第20章 體檢穿幫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還有三天，就是跟薛縉約好的日子了，很快，所有的事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人，還會跟現在一樣嗎?欞茉的心情也隻有她一個人才懂，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結局會如何。敵人已經找上門來了，躲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不打擾這個世界的安寧嗎，不就是為了不牽連無辜的人嗎，可現在才發現，自己也有愚蠢的時候，就像是沒有完成作業而選擇逃學一樣，隻會變得更嚴重。
課間，欞茉一個人站在天台上，想著心中的秘密，她很想像那晚跟落星一樣，坐到鐵欄杆上去，那種感覺還真是不錯。但現在這個時間點明顯不可以，否則非嚇死人不可。望著樓下花瓣開始減少的櫻花樹，吹著微風，一縷發絲拂過她的臉龐，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傾國傾城這個詞。
欞茉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色的紙握在手中，注視著，片刻，自言自語道、
“這咒魂符，如果真的給了你，你就要陪我一起麵對，可是很危險，我真的要這樣做嗎？”
看著自己親手畫的符，欞茉卻猶豫了，如果她真的幫落星恢複了短暫的“肉身”，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他必定都會站在自己這邊，隨之而來的，則是無法想象的危機，難道這就是明昭說的災難嗎？真的要讓落星也來承擔嗎？手中的力道慢慢變大，將那張符紙緊緊地拽在掌心，像是要把它揉成一堆碎片。
“欞茉，你幹嘛呢？大老遠就看見你在天台，快下去吧，體檢了。”李佳佳突然出現在欞茉身後，通知她下去體檢，欞茉一聽，很是不解地問道。
“體檢？現在？我們學校是這個時候體檢的嗎？”
“我也覺得很突然，完全沒有準備，可沒辦法，是警察局的人要求的，說是馬上就要帶醫生過來了，還是快點下去吧。”
說完李佳佳就急匆匆的走了。欞茉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警察讓他們體檢是怎麽回事？難道跟那幾件案子有關，可自己早就告訴薛縉讓他等著，怎麽又扯到櫻林高中來了。想不明白的欞茉還是打算親自找薛縉問清楚。
因為臨時安排了體檢，所以全校停止了上課開始準備，以班級為一個整體排隊在醫務部進行檢查。欞茉直接找到了醫務部的樓下，想看看薛縉有沒有一起來，很快她就發現了正在清點排隊班級人數的薛縉，並上前叫住了他。
“薛隊長，方便說兩句話嗎？”看到來人是莊欞茉，薛縉就叫來了他的手下接替他繼續清點，自己則示意欞茉出去說話。
“請問這是怎麽回事？別告訴我真的隻是體檢。”
“當然不是，是法醫在黎妍的傷口上發現了不一樣的DNA，因為她是死在櫻林高中的，學校的學生和職工的嫌疑當然最大，為了不在學生中照成騷動，我們隻好以體檢的名義來提取他們的DNA進行化驗，我也沒辦法，是上麵決定的，我們這次的理由就是在黎妍的身體裏發現了病毒，為了他們的安全才進行體檢的，真是荒謬。”
連薛縉自己都說這個理由荒謬，看來他也是不太看好這次行動的。欞茉聽他這麽說，似乎也能理解，要是學生或老師能有那麽詭異的殺人手法，還真是絕了。
“是很荒謬，要是凶手真的是這學校的人，那櫻林高中就出高人了。”欞茉說道，自己能告訴他凶手是僵屍嗎？自己還在大街上被僵屍搭過訕，要是有人相信太陽都會從西邊升起來，不過明昭倒是有可能會信。薛晉貌似很讚同欞茉的話。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還是隻有服從，看運氣吧。”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欞茉問薛晉，而且語氣很認真，有一種一定要幫她的感覺，薛縉有點不明所以了，這個時候要幫什麽忙？體檢而已，又不是大刑伺候還能可以通融一下。
“你先說來聽聽，我不會隨便答應你的。”看薛縉給了自己機會，欞茉才開口道。
“我可以不體檢嗎？”薛縉明顯愣了一下，為什麽不體檢？這個時候應該隻有凶手會逃避吧，難道這丫頭另有隱情？薛縉開始猜測了，但苦於沒有證據隻得向欞茉證實原因。
“不體檢，為什麽？按照規矩，這件事是沒有特殊情況的，校長的女兒也一樣，不過我倒很想知道你的理由。”薛縉擺出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樣子看著欞茉，似乎很感興趣欞茉為什麽提出不體檢的要求。欞茉顯得很無奈，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說道。
“我知道你很為難，這樣吧，等所有人都結束了以後再到我吧，我不喜歡人多。”
欞茉的理由很沒有說服力，但在薛縉看來還挺像她的個性的，接觸過幾次後也可以看出欞茉大概是個什麽樣的人，所有這個理由他也勉強可以接受，而且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怪人，也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怪癖真多，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你連學校都不想呆了，那麽多人你不煩嗎。看你的要求也不過分，就答應你了，等全都弄完以後，你再過來吧，我等著你。”
“謝謝，那我先回教室等著，到時候再見。”
欞茉轉身之際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不在，薛縉自然沒有看到這個變化，隻是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監督體檢進程。欞茉一路上都是麵無表情的，像是有心事，而且還很嚴重。
很快幾個小時過去了，所有人都做完了檢查，其實所有的項目裏好像隻有抽血才是警察的重點。欞茉不得不佩服他們為了一件案子搞出這麽大的場麵，隻為了DNA就要3000多人來個全身體檢，還帶了十幾個醫生來，真有點認定了這裏的意思。
見同學都回到教室了，欞茉也就收起書本從座位上站起來，打算去找薛縉。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找到逃避體檢的辦法，也隻有硬著頭皮去了，沒有人知道此刻欞茉心中的不安，以至於她走路的速度都慢得像是怕踩到螞蟻。可惜奇跡並沒有出現，雖然走得慢，但還是逃脫不了要體檢的結果，從教室到醫務部，她居然走了20分鍾，這一點讓薛縉很不滿意。還沒等欞茉走到醫務部樓下，就遠遠地開始叫她了。
“大小姐，你能快點嗎，我等著交差啊。”見欞茉那麽慢吞吞的，薛縉看似已經不耐煩了。
“慌什麽，再慢我也來了啊。”
走近醫務室門口，欞茉又猶豫了，顯得很不安，一旁的薛縉有點搞不明白了，一個體檢至於這麽扭捏嗎？忍不住問道。
“你幹嘛，你不會是害怕吧，或者你就是凶手才不敢體檢。”薛縉當然不會懷疑欞茉是凶手，她雖然性格很強硬，但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會殺人的女魔頭，隻不過是想試探她一下到底在拖延什麽。
“你想多了，我這就進去。”欞茉還是走了進去，沒辦法，要是早點通知她今天肯定不會來上學。。醫務室內有兩個人，一個大概40幾歲的中年男醫生，還有一個年輕的護士，看到最後一個學生進來，醫生立刻招呼她過去。
“同學，就剩你了，過來檢查吧。”欞茉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護士姐姐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有些情況想單獨問問醫生。”聽她這麽一說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麽，難怪要最後一個來檢查，原來是有難以啟齒的病症，護士看了看醫生，像是在等他安排。
“沒事，那你就先出去一下吧，有事我叫你。”見醫生沒有不便，護士也就將就了欞茉的要求收拾東西出去了。欞茉走到醫生對麵坐下，手卻一直撥弄著指甲，像是在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有什麽問題要告訴我的嗎，沒關係，在醫生麵前不用不好意思的。”醫生問道，還以為是小姑娘有什麽話不會好說出口，想安撫一下她的心情。欞茉抬頭看了一眼醫生，眼神遊離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
“我，我問題有點多，怕嚇到你。”
“是嗎？年紀輕輕地怎麽可能那麽嚴重，這樣吧，我先給你量個血壓。”醫生擺弄好血壓儀，示意讓欞茉伸出右手，欞茉隻好照辦，卷起袖子把右手臂放在了桌上，醫生在欞茉的手臂上綁好袖帶，然後快速充氣，氣囊的力量讓欞茉很不舒服，自己還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東西。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時間，醫生就皺起了眉頭，嘴裏喃喃念道。
“奇怪，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麽就沒反應了。”原來當欞茉裹好袖帶開始測量的時候，血壓儀上的水銀柱竟然是沒有反應的，依舊停在最下麵的位置一動不動，這讓醫生很不解，但如果不是壞了，也沒辦法解釋，這又不是綁在一個死人身上，這可是一個大活人啊。欞茉就這樣看著他調試著血壓儀，又過了幾分鍾，血壓儀依舊沒有反應，這讓醫生實在有點想不通，這是從醫院帶來的儀器，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可怎麽就沒用呢？
“奇怪了，明明沒壞啊。”醫生又自言自語道，這著實讓他有些尷尬，再去拿一台的話也來不及了，其他醫生已經帶著儀器走了，沒辦法，也隻有決定省略掉量血壓這項。
“既然儀器壞了，那就不量了，測一下心跳吧。”說著又拿出了一個電子心率測試儀戴在欞茉的手腕上，按了啟動按鈕，可是明明看到上麵顯示已經開了，可數字就是停在0一直不跳動，這讓醫生又有點搞不懂了，明明有反應，就證明了沒有壞，為什麽數字就一直不遞進呢。醫生又從新綁了一下，可還是那樣一直就隻有0。
“醫生，我想先去趟洗手間。”欞茉說道，她不能再等了，必須馬上走。
“行，你去吧。”
欞茉走出醫務室，見薛縉還在走廊跟同事說著什麽，立刻走過去叫他。
“我有話跟你說。”薛縉見狀就打發手下先走，自己則跟欞茉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看她一副嚴肅的表情，薛縉問道。
“什麽話，說吧。”
“如果你幫我不做檢查，那我們後天的約定就照舊，如果不行，那就取消，別問我為什麽，所有的理由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但要等到我們約好的時間，就兩天了，如果你不能等，我也沒話說。”薛縉被欞茉的話弄得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還短暫的語塞了，而且她的語氣還那麽理直氣壯，更可惡的是“為什麽”那三個字自己居然真的問不出口，真的被她再次打敗了。
“你都這樣要挾我了，我還能怎麽說，總之還是那句話，我那麽相信你，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我可是冒著被處分的風險在跟你合作，你也要給我保密。”
無奈啊，為了查出真相，這丫頭說什麽自己也要照做，隻要不是違法亂紀的事，還是可以接受的。欞茉見他那麽爽快就答應了，當然，那是被她逼的，自己就跟他說了句謝謝，回了教室。自己留下的攤子就完全交給薛縉處理了，看著走遠的欞茉，他也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
“哎，當警察可真不容易，還得幫那丫頭撒謊騙人，這跟作偽證有什麽分別，誰叫人家有線索提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