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感覺到他的存在

  學校天台上，落星身體向外坐在天台邊緣的護欄上吹風，遠遠地從樓下看的話，還真是有點嚇人的，要是被誰看到肯定以為有人想不開要跳樓，那護欄是金屬的，隻有一根蘋果大小的鋼管，一般人是不會那樣坐的。要這時候有人路過，肯定會被嚇得半死。天台風很大，他就那樣享受著被風吹拂的感覺，甚至放開了原本抓著護欄的雙手，這動作，更是驚險無比。


  “小安，現在幾點了。”


  明昭今天剛去拜訪章益，跟他談一些關於案件的事，吃完晚飯章益才讓人送他們回去，現在兩人正坐在車裏，行駛在城區的繁華路段。可是原本在閉目養神的明昭突然睜開了眼睛，對一旁的小安問道。


  “八點半了。”小安看了看手表才如實回答。


  “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南城路，對了，櫻林高中好像就在附近啊。”明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連忙對司機說道。


  “警官，麻煩你就把我們送到櫻林高中就行了，我還有點事。”司機點了點頭答應了，可小安卻不知道怎麽回事，這麽晚櫻林高中早沒人了，還去幹嘛？


  “師父，又怎麽了？”


  “去了就知道了。”  明昭眉頭緊鎖，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很明顯，他感覺到了什麽，是櫻林高中傳來的氣息，他要去弄清楚是怎麽回事，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欞茉輕輕走到落星身後，然後做出一個更加驚險的動作，她居然用手一撐就坐到了欄杆上，然後雙腳往外一抬，跟落星坐到了平行的位置，都是身體向外。她的行為竟然把落星嚇壞了，慌張地說道。


  “你幹嘛？很危險的，”


  “如果我掉下去，你應該會接得住我吧。”


  在落星看來，這丫頭未免也太誇張了，應該沒有比她更大膽的人了。想到這兒，落星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是什麽。但他明白一點，如果自己還是人，還活著的話，身為男生的自己，也不敢坐在現在的位置，隻要一動，就會滑下去的位置。有誰，敢係著隱形的繩索蹦極。


  “你既然敢這麽做，就證明你清楚自己肯定不會掉下去，當然，我也肯定不會讓你掉下去。”然後把手放在了欞茉抓著欄杆的手上，懸崖上的愛戀，依然攜手看風景，是多麽唯美的一幕。


  落星靜靜地看著天空，今天沒有月亮，欞茉應該會很高興吧，他知道的，欞茉不喜歡月亮，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至少他知道欞茉最討厭的東西沒有出現，自己也會跟她一樣心情會稍微好一些吧。在這麻煩倍出的時間點，好心情，是多麽難得。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好像還沒有告訴欞茉。


  “那個，我前天晚上，見過李主任了，但我沒讓他告訴你爸爸。”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雖然李主任因為對你感到愧疚，所以他應該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也不會做一些不好的事，可是，你這樣做，就意味著你準備暴露自己了，真的可以嗎？”


  欞茉的話落星早就想到了，自己也考慮過了，既然遲早都要麵對，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更何況將會有無法預知的災難降臨，再躲下去隻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他也不想再讓欞茉一個人擋在前麵。是時候，讓故事開場了。


  “是的，我準備好了，該來的，都一起來吧。”


  他轉過臉看著欞茉，笑得很溫柔，很陽光，很純真，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笑容，隻是麵對她，莊欞茉的時候才會有。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那樣的笑，欞茉卻想哭，從前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眼淚，是落星幫她恢複了這個她原本沒有的本能，但這次她忍住了。想想自己的處境，跟他還是同病相憐。


  “我約了負責櫻林高中這幾件案子的薛隊長，一個禮拜後在這見麵，我要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到時候，你對我，就會有更多的了解了.……”欞茉這樣做，無疑是在坦白自己對落星隱瞞地事實，誰都不知道，她背後，到底藏了多少事。即使預感到她的不尋常，也無法看穿。


  “你，應該有很多事瞞著我吧，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似乎就是命運的安排，直到你揭穿我的身份，我就知道，我遇到了一個不尋常的女孩。”


  欞茉沒有說話，隻是像落星一樣抬頭看著天空，好像那一片漆黑的背後，藏著一片世上最幹淨，最美麗的藍天，卻那麽不易靠近。


  正在享受微風的落星突然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


  “明昭來了。”欞茉也被這句話驚醒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從欄杆上跳了下來，這樣看起來，欞茉的身手還真是常人不能及的。


  “他終於來了，也許今晚是個好機會，跟他麵對麵。”


  落星等這一天很久了，既然他那麽主動，自己也隻好接受了。想來那明昭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不然當初早就把他收了，或者他第二次回來的時候就把自己翻出來超度了。今天的見麵，應該會有一個好結果。


  “等一下，我先下去。”然後給了落星一個微笑回應，欞茉就直接下樓了。她是想嚇一下明昭。她看得出，明昭每次見到她都表情詭異，若今晚他在這兒看到自己，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對欞茉來說，她也同樣在準備像落星一樣跟明昭麵對，她的故事，終於要翻開第一頁了。


  “等著瞧吧，我不會怕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