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又豈是不識禮數之人?
「讓開!」
楠兒老師提著竹籃,微皺著眉頭,不虞的看著面前擋著她路的一位公子。
青衫羽衣,雖看起來但也有些皎皎君子的模樣,但她並沒有多在意,看到人不肯讓開,轉過路,正準備繞過一旁,卻又被堵住了。
「這位姑娘,可否告訴在下您的芳名?」那公子一開口也確實如他皎皎君子那般,溫聲細語,如沐清風,他一展開手上的青竹扇子,上面並沒有像平安那樣僅兩個字,而是畫著一幅畫。
一副清秀的竹畫。
只見那公子溫和的看著楠兒老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塗山青,見過姑娘。」
其禮儀除了貿然問一姑娘芳名,倒也沒其他問題,但是塗山姓氏……青丘國國姓。
狐妖慕才子,也慕佳人。
大順內亦有許多狐妖話本,不少人熟悉的很。
因此,直接詢問一女子芳名在青丘國倒也不算冒犯了女子。
楠兒老師皺起了眉頭,雙眼似有不虞,單單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讓她有些不高興了。
「此乃大順,既然來了大順便要尊崇大順的禮儀。」
「……」塗山青笑容一滯,接著又恢復微笑,點了點頭,「倒是在下孟浪了,在下再次為姑娘說一聲抱歉。」彎下了腰,沉吟了一下,「那……現在姑娘可否告訴在下名字了呢?」
「當然……」楠兒同樣微微一笑,「不可以!」
這樣一說,腦海里又想到那個壞壞的傢伙,臉上笑容愈加的溫柔,但看到面前因為自己的回答臉一滯,一直看著她的傢伙。
楠兒老師精緻的臉蛋頓時冷了下來。
「請你讓開。」
「這位姑娘……」塗山青似乎並不生氣,依舊那副溫和的模樣,甚至又對楠兒老師行了個禮。
然而。
話說到一半。
「娘子!菜還沒買好嗎?」一道身穿青白袍的男子走了過來,帶著溫柔的笑容,若上次一般,熟練的攬著她的腰,「我肚子可餓了哦~」
「?!「楠兒頓時一愣,內心微微一顫,看著那道她時常想起的身影,嘴角也微微勾起,同樣熟練的靠在夏仁一旁,「已經買完了,正要回去,你幾時回來了?」
「等得肚子餓了,便來看看!」
「……」
人家問的明明是你幾時回來的。
楠兒無奈一笑,但是此時此刻內心卻鬆了過來,也沒再說什麼,提著菜籃子,就這樣靠著夏仁。
而夏仁……雖然被眼前這能追得上他與平安驚世容顏的傢伙驚訝了一下,但也迅速的恢復了過來,微笑的看著面前塗山青,有禮貌的說道,「這位……能否讓讓?」
「這位兄台……」塗山青看到面前的男子,皺了下眉毛后,也沒有生氣,而是眼神中帶著疑惑與認真的看著他。
但依舊話還沒說完。
「能否讓讓!我家娘子還準備回去做午飯呢!」夏仁再次打斷了他的話,「我肚子也餓了,有什麼事……有空再說?」
有空?
抱歉!
我可是很忙的!
夏仁打定主意,見都不見這傢伙,兩個帥比相見,必定出事,而且他也不認為這樣的借口能糊弄到人家。
草率了!
沒有把橙衣大姐姐帶出來!
然而。
當聽到塗山青的話,夏仁臉上的笑容卻突然一滯。
「好!」塗山青微笑的點了點頭,「明日……在下再來拜訪。」
話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錯開身子做了個請字。
「???」看得夏仁跟楠兒老師同時皺起了眉頭,看著那一直帶著儒雅笑容的塗山青。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真的直接讓開了?
當然兩人也沒多想,別說這裡是京都了,就算不是,夏仁他都不怕,至於楠兒老師……看到夏仁便沒多想其他的了。
兩人直接錯身走了過去,直至走了有一段距離后。
「那位便是京都第一實驗學院的祭酒?」塗山青的一聲直接展開了摺扇,「已經出嫁了嗎?」
「傳言確實已出嫁了!」旁邊一穿著素袍老婦人點了點頭,「禮部尚書亦說過,但是朝堂上卻從未有人見到過他的孫女婿。」
而且……他剛才掃了一眼。
如此親密,卻兩個都為完身,真的是奇也怪哉!
「有人說,雖此女子亦為一女中豪傑,但所做所為都是皇莊那京都第一謀士所教,包括成為祭酒亦是那謀士提議的。」
「京都第一謀士?但是謙虛了。」塗山青微微一搖頭,「定京都衙,平王錚之亂,坑殺鹽幫,掃四水學院之疾,這傢伙可比文正先生強多了,尤其是那一句刻在泗水學院文氣碑上的,讓范宗師四氣而亡的煌煌之言。」停頓了一下,臉露敬佩與嚮往,「為天地立心,為百姓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平生開太平!真是令人嚮往啊!」
「老奴亦聽說了,可惜,碑被毀了,有傳言說,當日他留下的並不是這一句,而是一句羞辱之言,才會毀碑抹去!」
「真是可笑!只不過是一群沒啥本事,只會賣弄文採的學子所言的嫉妒話罷了。」塗山青卻不屑的搖了搖頭,「瞧瞧這京都城!為平生開太平!若不是如此!短短的時間京都城又豈會變化如此巨大?四水學院被毀,那群學子新生不滿所污衊的罷了!真是可笑!瞧瞧夏師……至今未向眾人露過自己的臉,也未在朝廷上得到任何的高官厚祿,淡泊名利,一心為民又豈會是那種不識理之人?」
「公子言之有理!」老婦人聽到了聽到塗山青的話,亦含笑點頭認同,「比起其他沽名釣譽的傢伙,確實不愧於夏師之稱。」
「可惜,來了幾日卻一面都未見到,皇莊夏大人!」塗山青悠悠一嘆,俊朗臉上的遺憾一覽無遺,然後,搖了搖頭,又恢復了那副平靜的模樣,「調查清楚了嗎?真的去漠北了?」
「對外是如此說,然,誰又放心把如此謀士放出去?」
「所以,只是糊弄我們的?」
「還未知。」老婦人卻搖頭,「虛實結合,皇莊中也確實許久未傳出過他的消息。」
「這樣嗎?」塗山青微微一沉吟,「聽說京都丞方有用與夏師關係不一般,甚至代表著是夏師一言一行?」
「大順官員的確如此說。」
「給他發拜帖,就跟他說青丘國塗山青拜見夏師!」
「他不會答應的!其他官員也不會看著我們私自見如此謀士的!我覺得我們如今更應該先覲見那大順女帝,然後,再提出拜見的請求。」
「這不一樣!我懷求道心拜見,又豈能參雜其他的?」
「可是他們會認為我們準備把那人帶走的。」
「我確實也這樣想的!如果可以為何不帶走?」
「……」有道理!
然而。
最終。
「禮不可廢!來已多日,遞交國書吧!不然,如此擅作主張,徒增夏師厭惡罷了。」塗山青想了一下,悠悠一嘆,還是搖了搖頭,「在大順的注視下,向京都丞遞上拜帖,他若不答應……」
說到這,嘴角微微上揚,從懷裡掏出一條金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鹽幫就是用錢被拖垮了!」
「我們不一樣,我們只是單純的想拜見夏師罷了。」塗山青啪的一聲合起了摺扇,看著那老婦人,「並無其他目的!」
抬起頭,望著那皇莊的方向,那晶瑩的雙眼微眯了起來,似有一絲媚意,喃喃道,「一步十算……夏大人!」
……
「呵啾!呵啾!」
「夏大人這是……受了風寒?」
「沒!大夏天的!中暑也比受風寒更可能。」夏仁翻了翻白眼,看著一旁抿嘴竊笑的楠兒老師,哪不知她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他微皺起眉頭,嘴角上揚,「估計應該那小丫頭在想我了吧!」
「靖安殿下嗎?」楠兒老師眼皮微合了一下,又恢復那溫和平靜的笑容,「夏大人回來的消息靖安殿下還不知道嗎?」
「呃,昨晚回來,確實還沒跟她說。」夏仁看著楠兒老師,怎麼感覺她又突然高興了許多,但也沒多管,繼續說道,「我先送你回趙府吧!下次出門記得帶護衛,這已經第二次被攔下來了,夫人!。」
「楠兒可不弱!老爺!」楠兒老師翻了翻白眼,臉頰卻微微泛紅,轉過頭看著前方,「楠兒現在也想去皇莊看看張爺爺,便與夏大人一起去吧!」
「???」夏仁疑惑的看著她,再看著她手上提著的菜籃,「趙大人的午飯……」
「就算沒有楠兒在,爺爺自己也是不會餓著肚子的!夏大人~」楠兒溫柔一笑,「難道夏大人不想楠兒跟著?」
「……那道沒有。」夏仁突然一陣警覺,明白自己不能多說了。
而且趙大人那麼大了,也確實不會餓著的。
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便去皇莊吧!」
帶著楠兒老師……兩人向著皇莊慢慢的走過去。
而跟在身後的橙衣大姐姐,握了握腰間的佩刀,臉上似乎有些猶豫,最後,嘆了一聲,帶著無奈的語氣,小聲地說道,「要不要告訴陛下聽呢?」
她。
忠心耿耿的護衛也是很為難的啊!
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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