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二氣范仲
在外面一片罵聲之時。
四水學院這邊卻反而寧靜下來,靜得可怕,往日飲酒作樂、曲水流觴、曲高和寡的學子,此時,都縮著,瑟瑟發抖的抱著團,望著外面堵著門口的京都衙捕快。
這一次……沒有人護得了他們了,甚至就連那群出自四水學院的官員們都自身難保了,又如何護他們?
有學子師長趁亂去刑部門口求救,但毫無意外,全部被趕了出來,而京都衙捕快似乎手握聖命,囂張跋扈,一入四水學院就大喊抓人,甚至抓錯人了,還犟著脖子大喊,甚至還有厚顏無恥之徒,絲毫不要臉面說什麼。攫欝攫
奈何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入了京都衙準是沒有好下場了。
聽聽朱兄的話……他只不過是口嗨幾句,便被那不辨是非的京都衙捕快抓了進去,遭受到非人的虐待,短短几天出來后,整個人都瘦了不少啊!
若是此次他們被抓進去……估計就算能活著,也得脫一身皮才行!
無數的學子仰望天空上將要落下的太陽,沐浴著餘暉,眼中七分悲傷,三分無助,再望著堵在門口的京都衙捕快與百姓,頓時悲從心來,仰天長嘆。
「宦官當道!愚民不辮!讓吾等聖人子弟,遭受如此恥辱!真是可悲啊!」
「真言兄慎言!上一個敢如此直言的師兄,已經被京都衙抬出去找大夫了!」
四周學子聽到后還有如此膽大的師兄,立即瑟瑟發抖,趕緊離他遠點。
這個孫真言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怕不得受一番皮肉之苦后,還得被百姓拍手叫好!
趕緊離遠點,免得殃及池魚了!
此時。
范師情況未明,李師不管事,文正先生創建的四水學院卻被京都衙捕快跟一群愚民堵著門口,寸步難行,不少師兄師弟還被抓走,至今生死不明!
真是可悲可嘆也!
整個四水學院人心惶惶,而不少真來求學的學子,其內心亦感到不安,雖早已對四水學院內結黨營私,妄議朝政感到不滿,但是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
他們終究是四水學院的學子!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這才是真乃殃及池魚也!
而不管四水學院學子如何,京都衙捕快依舊堵著門口,不讓任何學子出去,每當念到一個名字,便會有捕快衝進去抓人,然後,旁邊的百姓搖手吶喊,甚至連朝廷官員派人來接走自家子侄都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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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拿聖上口諭來!
否則的話,膽敢硬來,便是妨礙京都衙捕快執法,一律帶走!巘戅戅
反正得到了他們老大——方有用的保證,這群傢伙便仿若得了免死金牌一般,極其囂張,絲毫不把這群往日高高在上的傢伙放在眼裡。
當然在接了幾回無果,甚至威脅加利誘依舊沒有任何辦法,還得一片罵聲后,這群官員奴僕、世家奴僕也只能灰溜溜離去了。
怕再待下去的話,自家的聲譽全沒了!
李捕頭也在一塊,今晚她負責四水學院清查任務,這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當日文正先生為大順所創建的四水學院還真成了藏污納垢之地,被抓了大部分都是人面獸心、斯文敗類,調戲娘家婦女還算是小事,更多令人作嘔之事,真是讓她恨不得一刀斬之!
可惜。
這群人還得帶回去審訊,現在可砍不得!
當然按照現在這樣的情況,為平民憤,這群傢伙估計現在不死也得被關到死!
她雙目如炬,臉帶嚴肅,手握長刀,認真的盯著裡面的泗水學院學子,片刻后,又抬起頭望著逐漸昏暗了下來的天空。
今日看樣子……所有人都是睡不見得了。
突然。
「啊啊啊啊!」
學子中一片馬蚤動,似乎某一個學子無緣無故發起來了瘋,不停得嚎叫著。
當所有捕快以為學子們會強行闖出,趁亂逃跑之時,捕快們趕緊手握佩刀,一臉警惕的看著。
結果。
只見在學子人群之中,一個披散著頭髮,脫下了四水學院書生袍的學子,仿若癲狂一般跳了出來,仰天大喊道,「吾乃學子江蘇鶴,來此是為了求學拜師,讀聖人之書,哪知文正先生所創辦的四水學院早已腐敗,已成結黨營私,貪污腐敗,乃培育人渣之地!吾尊敬的師長亦為其幫凶,簡直妄為師長啊。」語有懊悔、自責,「而吾自入學以來,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甚常常以言相勸同僚,今日何至於被京都衙捕快堵於此?吾……對天發誓,今日於四水學院退學,從今往後,四水學院與吾江蘇鶴沒有任何的瓜葛!」
話落。
頓時一片嘩然!
……
時間稍微往前移一點。
怒急攻心的范仲也在昔日老友——李師的幫助下,緩和了不少,待得夜要黑后,也緩緩睜開了自己眼睛。
眼中似乎有萬千感慨,也有數不盡的唏噓,整個人彷彿都蒼老了許多一般,原本硬朗的四肢也顫抖了起來,僅僅過了一個上午罷了,如今卻得在老友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一顫一顫的走到了窗邊,望著窗外的月亮,再低下頭,透過樹林向遠方望去,沉默了片刻,「那京都捕快還未離去嗎?」
「暫未!」李師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說道,「四水學院的學子與師長全都被堵在了門口,當然不僅我們泗水學院,另外三水學院亦如此。」
「時也命也啊!」范仲惆悵一嘆,看著身邊的李師,「讓學院所有人現在都安份點,靜讀聖人之書,明日早朝,老夫會親自上朝一趟,問問陛下是否真想毀了……」
話未說完。攫欝攫
「啊啊啊啊!」
「吾……對天發誓,今日於四水學院退學,從今往後,四水學院與吾江蘇鶴沒有任何的瓜葛!」
一道憤慨之聲傳來,范仲臉色頓時一僵,氣息再次變得急促了起來,顫抖的右手立即緊緊的捂著自己胸口,整張老臉憋的漲紅。
「老范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李師一臉慌張,不停拍著他的後背,著急的說道,「冷靜啊!冷靜啊!那學子只不過一時心裡害怕才如此說的罷了!不必在意!我們不必在意!養好身子再說!其餘的養好身子再說啊。」
然而。
「哈哈哈!」范仲又如癲狂一般大笑了起來,眼角眼淚緩緩落下,「老夫這一輩啊!老夫這一輩啊!」
似有看開,也似有無助、迷茫中有些懊悔。
最後。
在李師臉色剛一變之下。
「噗!!!」
范仲又一口鮮血噴出,然後,在此昏迷了。
「……」
李師沉默的看著趴在了窗口的范仲,沉默了片刻后,再悠悠一嘆,背影蕭瑟,又攙扶著范仲回到了床上,看著嘴角留著鮮血,面色瘮人,卻又帶著微笑的老友。
眼中有迷茫與無奈,最終,幽幽一聲嘆。
「夏大人!難道你還想來一出三氣范院長不成啊!」
那無奈的嘆息聲,在這寧靜的夜晚中,不斷的迴響著,彷彿也在表示著他李成宗最後也會如范仲一般下場。巘戅雲軒閣yUnXUAnge.org戅
真可謂是感同身受!
……
「呵啾!呵啾!」夏仁揉了揉鼻子,一邊掏著鑰匙開門,一邊微皺起眉頭,沉思了一下,最後,感慨的搖了搖頭,嘀咕道,「不用說肯定又是四水學院在罵了!」
這群傢伙可真是硬氣啊!
現在看起來倒也有幾分文人風骨。
都快完蛋,居然還敢罵他夏督主,活該被方有用坑死!
「該殺!」
「哼哼,小夏子要殺誰呀!」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卻有又些奇怪的聲音。
俏皮、撒嬌,也有……絲絲成熟的淡然。厺厽 雲軒閣 yunxuange.org 厺厽
夏仁疑惑的轉過頭來,頓時看到了眼前那道多日未見的身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身穿尊榮華貴的宮服,梳著驚艷迷人的髮髻,那如玉般雙手交疊,放於腰前,濃妝淡抹,盛裝出行,平靜優雅,仿若一隻驕傲又美麗的天鵝一般,高傲的抬著自己的精緻的臉,眼中似有竊喜的看著面前正盯著她的小夏子。
雙手叉腰,哼哼的說道,「怎麼了?見到本宮也不行禮?小夏子?」
「……」
夏仁回過神,然後,一臉嚴肅的走了過去,在小靖安有些好奇又有些緊張之下,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搓著她的小腦袋。
熟悉的觸感再次涌了上來!
他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小靖安,「你小丫頭,今天回來了?」
「討厭!」莊嚴尊貴的小公主頓時消失,小靖安捂著自己的頭,癟著嘴,從高傲小天鵝變成了委屈巴巴的小倉鼠,「人家弄得很久的呢!又被小夏子弄亂了!」說完,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彷彿小精靈一般,在夏仁面前轉了一圈,俏皮卻又嫵媚的眨了眨眼睛,「人家漂亮嗎?」
「漂亮呀!小靖安一直都是這麼的漂亮的!」
「嘻嘻!真好!人家可是訓練很久呢!」
「訓練什麼?」
「沒什麼哦!」小靖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就不告訴你!」
「那小殿下今晚要吃什麼?」
「嗯!小夏子做的人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