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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初次會談

  我這一趟就在床上躺了兩三天,起初剛醒過來的時候隻是覺得渾身肌肉發酸,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到了第二天就開始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有一種腦袋上扣著個鍋蓋的那種感覺,腦袋也抬不起來。


  秦老爺子過來看了看說是有點透支,加上進入那邊之後一直沒休息,精神和身體都屬於高度的集中,後來又被青冥劍反傷了一點,又加上勾天雷火,這一下子不休息個三五個月的精氣怕是補不回來。


  被秦老爺子這麽一說我心裏就發了緊,我還以為隻是體力透支,沒想到這麽嚴重,按照老爺子的這個說法,那河南這一趟我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去?再說我也不能在白家一直養著吧?我就問老爺子有沒有快點補的辦法,我實在是在床上躺著難受,在這麽躺下去我估計我都能張褥瘡。


  沒想到老爺子聽我這麽一說,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拿著他的龍頭拐杖就在我腦門上來了一下:“你當這精血是那麽好補回來的?旁人要是損了一點精血那一輩子可能都補不回來,你要不是仗著有金魂在,你以為你現在還能下地走路?”


  老爺子瞪著眼睛,看的我心裏發虛,當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養著。


  白家也是真夠意思,知道我們幾個這一趟吃了苦頭,石爺天天安排廚房給我們煲湯,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到後來的幾天我覺得好的差不多了,就下床到外邊去走走。


  白家的院子是真的挺大,重新修葺後有點晚晴時期的那種大宅門的感覺,這幾天一直是連綿陰雨,院子裏的竹子被洗刷的越加翠綠,我們幾個住的房間就在最後一個別院裏,距離白景玉的房間也沒多遠,我在院子裏溜達了一會兒,又逗弄了一會兒白家的狗,這才到白景玉的房間裏去看他。


  這一別也有好幾天沒見了,我們走的時候白景玉的身子骨已經不行了,後來秦老爺子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幫他暫時躲了劫,又拿玉髓珠一直溫養著,現在看起來比之前精神不少,我進屋的時候他正坐在桌子前看書,時不時的咳嗽兩聲,臉色還是不大好。


  要麽說人家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都特麽病成這鳥樣了,還有閑心看書,要是我直接臥床叫我起來都不起來。


  “李葉兄。”意識到有人進門,白景玉轉過頭來,看到是我立刻站起來請我坐下。


  我看他那羸弱的樣子,怕他萬一站起來再給摔了,趕緊衝他擺擺手讓他坐下:“你坐,別起來,我就是隨便溜達溜達,沒事兒,你忙你的。”


  搞的我有點不好意思,白景玉也不客套了,坐下之後把手裏的書合了起來。


  這時候一直伺候白景玉的一個阿姨進來,看到我在衝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把藥碗放在了白景玉跟前的桌子上,囑咐道:“景玉,這是剛才熬好的藥,你等涼一下再喝。”


  這阿姨看上去也有四五十歲了,麵相很善,跟白景玉說話的時候不卑不亢,那眼神就像是關心自己的孩子似的。


  白景玉點了點頭,她也不再多說了,轉身退了出去。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氣息,和外邊點的檀香結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非常讓人舒服的味道,白景玉喝了藥把碗放下之後,對我說道:“你們這次去險些遇害,說實話我這破敗的身子,也不值當你們這麽去賣命,誰的命都是命,還好你們現在都沒事,不然的話我心裏過意不去,即便是我自己身體沒事了,我心裏也不安。”


  白景玉憂鬱的眼神從我身上抽回去望著窗外,說實話他要不是看上去病怏怏的,還真比陸飛長得還像公子哥。


  我打了句哈哈,“沒啥,這都是小事,咱們現在不也是朋友了嗎。”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我心裏卻實在很難把白景玉當成我的朋友,我和大拿二拿我們幾個是一起患難過的,到現在我們之間可能沒說過什麽煽情的話,但是這感情都是在心裏放著的,可是白景玉跟我們不一樣,可以說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人家是公子哥,坐擁一套大四合院,還有各種不動產,我們幾個呢,哈哈,就是浮萍罷了。


  白景玉沒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可能是一口氣沒憋上來,他又咳嗽了兩聲。


  我看他似乎有點累了,我也不是那種不知道進退的人,囑咐了他兩句讓他好好休息,我就從他房間裏走了出來。剛到外邊就看到白三石過來,看到我他先是趕緊迎上來衝我道謝,接著又說了很多好聽的,我疲於應付這些事情,找了個說辭就到前邊去了。


  從回來到現在我還沒見過陸飛,秦雲裳之前告訴我陸飛就住在我的隔壁,我幹脆去看看他。


  這小子也真是命大,下了惡鬼蠱都死不了,有句俗話怎麽說來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覺得陸飛就是這樣的人。


  到了他房間,發現淩雪也在。


  看到我進來淩雪的臉色有點不自然,二話沒說站起來說自己有事就先走了。


  我覺得她怪怪的,半天才想起來她剛才好像臉紅了,再仔細一想我進來的時候淩雪似乎握著陸飛的手呢,這麽一想我立刻就笑了,這倆人難道有點啥?

  看著我站再床頭傻笑,陸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皺了皺眉:“李葉,你這樣笑起來很惡心。”


  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打算跟他逗猴,直接坐下來開門見山問他:“咋的,人家淩雪就不惡心?老實交代,你們倆剛才握著手是幹啥呢?”


  我的笑容十分不懷好意,陸飛趕緊裹了裹被子,但是雙眼之中卻是難掩的羞澀。


  臥槽!


  我看到了什麽?

  陸飛這孫子居然臉紅了?


  我很想笑,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結果這一笑不要緊牽動渾身的肌肉,尤其是小腹上的肌肉笑起來酸疼的讓人受不了,我就笑了兩聲就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


  陸飛十分鄙夷的看著我:“這就叫小人得誌必有殃禍。”


  我啐了他一口,覺得肚子好受一點了才坐下來,打算跟他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河南那邊的事情我聽常熬頭兒說了一點,似乎有點不太樂觀,可能要比這邊還棘手,你說咱們是不是犯太歲啊,回回遇到的事情都這麽難搞。”我邊說邊注意陸飛的表情,其實我這話撂出來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陸飛臉色很平靜,半天他看向我,緩緩說道:“河南那邊的事情稍後再說,川地的事情我們都還沒弄太明白,雖然說那個村子現在是沒了,可是你沒覺得古怪的地方很多?”


  他這麽一提吧,我也想起來很多。


  最讓我掛心的就是那七尊泥胎,還有到底當時是什麽人在二樓拉開了燈把我們引過去的,我之前一直認為是有人要告訴我們什麽,但是結合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我又覺得當時很可能是金花婆婆那些人引我們過去的,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七尊泥胎。


  “廣西的那七個翠玉人偶,現在這裏又出現了七個泥胎,這難道是巧合?”我猛不丁的問了一句。


  我回頭看陸飛,發現他也在低頭思考這件事。


  這個時候大拿和二拿也從外邊進來,二拿氣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至於大拿胳膊上的傷也包紮了起來,但是有一處傷到了骨肉,要想痊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


  看到大拿胳膊上的傷,我覺得我們可能要推遲時間去河南了。


  大拿和二拿進來後直接坐了下來,問我和陸飛在說什麽,我就把我和陸飛剛才說的話跟他們倆說了說。


  大拿說:“那七個泥胎的確有點邪門,但是我看多半是詛咒,咱們也不必太放在心上,這破玩意兒能作出什麽幺蛾子來?”


  說著大拿就拍了一下桌子,但是他這一拍就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呲牙咧嘴的抽了幾口冷氣。


  我看的好笑,讓他悠著點兒:“你這可是右胳膊,萬一廢了,那可就慘了。”


  我這是話裏有話,大拿也聽出來我是故意拿他找樂,臉憋的通紅半晌說了一句:“大爺我才不跟你似的,整天晚上手都不閑著。”


  他噎了我這麽一句,我本來想還嘴,二拿出來打圓場:“你們倆別鬧騰了,站在這兒也都是奔三的人了。”


  “別說,大拿還真是不常這樣。”陸飛也坐在床上逗了一句。


  開了幾句玩笑之後大家的心情都輕鬆了不少,扯淡歸扯淡,正事還是要說的。


  陸飛的意思是說現在大家身上都有傷,一時半會兒的去河南肯定也不是最好的時候,不如在這裏把鼓樓街的事情處理一下,而且徐遠山那邊的翠玉人偶似乎也有消息,等川地的事情處理完,大家還是去一趟雲南。


  他這麽一提我也想起來嶽鵬,上一次在嶽鵬那裏我們都發現他家裏有問題,可是當時走的太急,也沒來得及處理,這次要真回雲南的話,順手也可以處理一下嶽鵬那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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