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解救
我渾身已經涼了,因為脖子上的這雙手我腦袋已經逐漸開始迷糊。
這時候大拿和小雨倆人衝了上來,大拿本身就要比我壯碩的多,他飛起一腳踹坐在我身上的家夥,這人反應還是很快的,感覺到有人突襲他立刻翻身從我身上下來。
我脖子一鬆渾濁的空氣立刻進入肺,我總算覺得自己好了一點。
反應過來之後我一個打滾到旁邊的地上拎起青冥劍,朝著剛才刺我胸口的人就奔了上去,他本身正和小雨糾纏根本沒功夫顧及我這邊,所以這一劍甚至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貫穿了他的後心。
鮮血噴濺,空氣裏彌漫著血腥的氣味。
滅掉這一個之後我和小雨快速到大拿這邊,三對一很快這刀疤男就招架不住了,小雨似乎對這人恨意很濃,他被我和大拿製服的時候,小雨就立刻衝了上去雙手掐住這刀疤男的脖子,她眼裏是濃重的殺意,我知道她是動了殺心。
剛才青冥劍見血已經是連殺兩人,按照秦老爺子的意思來說我已經是犯了殺孽,況且最重要的我還有話要問這人,所以勸小雨道:“別衝動,我還有話要問他。”
刀疤男的臉非常猙獰,一雙眼睛深陷在眼窩裏,此時他滿臉驚恐跪在地上。
小雨臉上髒兮兮的,臉色蒼白非常,嘴唇上也都幹裂了,這表示著她來到這裏所受的屈辱,現在她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所以我的這一句勸並沒有什麽用,反而讓她瘦骨嶙峋的雙手更加用盡。
“我要殺了他!”小雨咬著壓根擠出來一句話。
我給大拿使了個眼色,大拿趕緊上來勸道:“姑娘,別著急啊,這種人死有餘辜,但是現在不能殺,等我們問完話之後隨你處置行不?”
小雨停頓了一下,看向我,我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她這才鬆開手,轉身到一邊去在我的背囊裏找東西。
我知道她要找吃的和喝的,還有衣服什麽的,畢竟她現在上身隻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內衣,這裏雖然不至於像外邊那麽冷,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小雨鬆手以後我幹脆直接拿著青冥劍擱在刀疤男的喉嚨上,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他嗚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一邊說還一邊朝我跪拜,但是我一句也沒聽懂。
我拿劍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他媽說人話!”
我這會兒後背還生疼呢,要不是剛才大拿出手我估計我就交代在這兒了,所以心裏火氣也大。這時候大拿也坐在我的旁邊,點了一根煙遞給我,我接過來狠狠抽了一口才覺得舒坦一點。
大拿自己點了一根之後就看著跪在我們麵前的刀疤男:“會說漢語嗎?”
刀疤男這才意識到我們聽不懂他說話,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後才用非常晦澀的漢語結結巴巴的說了兩個字:“救、救命。”
我一聽就火大了,一腳踹到他胸前,他立刻就滾出去兩下,然後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的哆嗦著又爬了回來,此時的刀疤男哪裏還有一點剛才凶悍的樣子?我算是明白了,打架拚命這個事兒,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問,你答,回答的時候自己想清楚了,我脾氣可不太好。”我衝旁邊吐了口唾沫,斜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手裏的青冥劍。
他連連點頭,用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饒、饒命。”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問他:“這是什麽地方?”
他想了想大概不知道該怎麽用漢語形容,想了一會兒也沒說,大拿不耐煩了,伸腳就要踹,他立刻衝大拿磕頭,臉上的血跡都變了形:“是靈地,不要殺我,他們都叫靈地。”
看他願意開口說大拿又把腳抽了回來和我對看了一眼,看來我們倆找的這個地方沒錯,靈地、葬靈地、生死門、鬼門,這四個地方應該指的是同一個地點,都是這個地方,不過我們現在所在的肯定不是鬼門的核心位置,隻是金花婆婆他們給自己的邪術飼養活人的地方。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問他:“你頭兒叫什麽。”
他好像不太能聽懂頭兒是什麽意思,大拿就問他:“誰讓你飼養這些人的?”
這下他立刻明白了,但是卻閉口不言,眼神裏露出極大的恐懼。
“你特麽到底是說不說?”等了半天沒回話,大拿一下火大了,拎起旁邊的刀具就要上去砍。
“不能說,不能說,說了就沒命的!”他又搖頭又擺手,好像說出這個名字來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會兒工夫小雨已經從我背囊裏找到了一套衝鋒衣換上,頭發也攏在耳朵後邊,整個人看上去比剛才精神了不少,她走過來站在我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刀疤臉,冷冷的說道:“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不說,他們倆就是你的下場。”
刀疤臉也清楚小雨說的就是他的兩個已經死去的同伴,他差點兒沒跪在地上再磕頭,渾身抖動的更厲害了,他抬起頭畏懼的看了小雨一眼,最後一咬牙閉眼:“來吧,殺死我吧!”
我一看這是鐵了心不說,人在遇到恐懼的時候心裏的承受能力會比正常的時候差勁很多,尤其是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死亡的威脅會迫使他將一切可以換命的東西說出來,而且眼前這刀疤男也不是什麽忠臣良將,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跪在地上給我們磕頭,現在他不回答我們的問題,反而求一死,隻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說出這個名字的下場,會比死亡更慘。
什麽樣的事情會比死亡還慘?我想不到。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拎著的青冥劍直接指著他的喉管:“你確定不說?”
其實這也是最後一手,說白了就是威脅,如果真的讓我殺他我還真下不去手,倒不是我心慈手軟,是殺人那是天地之間的大孽,因果循環業報無邊,我是不想因為一個這種人給自己無端端製造殺孽。
這一下把刀疤男嚇的不輕,差點兒沒尿褲子,可是這恐懼隻在他臉上表現出了一瞬間的功夫,我正想著下句話該怎麽說實,他突然哀嚎了一聲之後嘴裏一動,一股鮮血就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大拿和小雨倆人皆是是一驚,等大拿上去掰他的嘴巴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王八蛋,居然他媽的咬斷舌頭也不說!”大拿捏住刀疤男的下巴,用力的甩了一下手。
那刀疤男直接被甩了一個跟頭,我把劍也收了回來,這人舌頭已經咬壞了,再問什麽也是問不出來的,對於我們而言他也沒什麽用處。
這時候小雨走過去看著腳下的刀疤男,刀疤男似乎很害怕小雨的樣子,哆哆嗦嗦的看了她一眼捂著嘴巴不敢動。
小雨嘴角浮現一抹陰鷙的冷笑,轉身走到長桌前抓拎起桌子旁邊放著的刀具,走到那刀疤男身前踢了他一腳,然後伸出腳踩住刀疤男的一隻手,手裏的刀子立刻就揚了起來,刀疤男嘴裏嗚嗚的說著什麽,好像在祈求小雨饒命。
手起刀落。
唰的一聲,鋒利的刀具直接砍在男人的手腕上,鮮血頓時噴濺了出來,空間裏回蕩著刀疤男的慘叫。
說實話我都有點不忍心看了,刀疤男這三個人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說到頭不過就是個小羅嘍,他背後的人才是真凶,他現在眼睛也瞎了,舌頭也爛了,這就是他的報應,如果要殺了他這種人,反而自己受因果,劃不來。
我上去想勸慰小雨,卻被大拿攔了下來,他看小雨的眼神變得怪怪的,壓低聲音偷偷對我說:“李葉,你覺得不覺得這丫頭不太像是個學生啊。”
我心裏凜然一下,也起了疑心。
我之前跟小雨也算接觸了一段時間,她奶奶臨死前把她托付給了我老爹,我老爹當時離開我的時候讓我去學校找她,那時候的小雨還是十分清爽的一個女孩兒,就是那種大學生的清澈感,包括後來學校出事,她對我說讓我等她畢業,然後她要跟我一起走南闖北,那時候她給我的感覺像是鄰家小妹。
但是再看此時的她,大拿說的一點也沒錯,她不像是個學生,以我對小雨的理解,她做不出這麽狠毒的事情。
我思考的這個空檔裏,那刀疤男人的兩隻手已經被小雨給完全廢了,我微微皺了一下眉對大拿說:“別胡思亂想,剛才這仨人對她做了啥你也看到了,她這樣做也能理解。”
刀疤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和大拿則是從他身上取下來鑰匙,打算把這裏的人全部都放走。
圓形石室周邊的這些隔間裏起碼有五六十號人,我和大拿拿著鑰匙開門時發現這些女人幾乎個個都是枯瘦如柴,隔間門前放著的碗裏泔水都生蛆了,難以想象她們在這個地方到底經曆過什麽。
我最先打開的那個就是一個瘋女人,那女人總讓我想起王師傅的老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打開門的一瞬間,那女人竟然朝我撲了過來抓住我的胳膊朝我的肩膀上就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