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爺爺的算計
離開村子後我們到底是怎麽回的白家我已經完全沒印象了，反正我回去之後就直接倒在床上整整睡了兩天，這過程中秦老爺子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了一些藥材，每天熬香湯為我擦身，然後每天傍晚時他會讓秦雲裳熬上一砂鍋的湯，再喂我喝下去。
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腦子也清明了不少，之前身體的不適一掃而光，整個人也比之前精神了不少，不過還是暫時不能下床，不是我不想下，是秦老爺子讓秦雲裳盯著我，不到第五天絕不能下床活動。
這一下可把我憋壞了，秦老爺子也不許大拿和二拿他們來看我，整天就是看著秦雲裳。
“閉上眼！”這是下午在看見我睜開眼以後，秦雲裳掐腰站在窗前凶道。
我渾身都疲軟了，心裏非常不痛快：“我怎麽就不能下床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在床上待下去我渾身都特麽要長木耳了！”
秦雲裳一雙大眼睛瞪著我：“不識好歹，閉目養神懂不懂？你被鬼上身耗費的是你的神，別看你現在身體好點了，但是神還沒恢複，眼睛睜的久耗神。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啊，要不是爺爺交代，我才懶得理你。”
秦雲裳翻了我一個白眼，然後轉身坐在房間裏的圓桌前，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我也是真拿她沒辦法，要是換成淩雪我還敢強嘴，但是這小妮子天生就跟別人不一樣，我要是把她惹毛了我的日子也不好過，隻能乖乖的聽話把眼睛閉上。
大概是身體在恢複期間，閉上眼沒一會兒就覺得犯困，等我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就聽到有開門的聲音。
我趕緊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秦老爺子，秦老爺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手裏拄著龍頭拐杖渾身的氣息既祥和又溫潤，看到是他我趕緊睜開眼睛，整個人差點兒從床上跳下來：“老爺子……不，師父，我啥時候才能下地？”
雖然我心裏一直覺得在下苗村的時候秦老爺子是迫不得已才收徒，但是既然叫了一聲師父那一輩子都是師父，當然如果秦老爺子現在後悔又兩說了。
聽到我這一聲師父，秦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就開了，秦雲裳瞥了我一眼，嘟噥道：“改口倒是快，哼。”
她這話說的我臉一紅，那意思好像是這個師父我是死皮賴臉認了一樣，我道：“老爺子，我知道您那天晚上是逼到那份兒上了，沒事兒，您可以不把我當徒弟，但是您教過我東西，這個師父我是不能不認的。”
我這一句話把秦老爺子說的哈哈大小，他走到我床前坐在床邊，衝秦雲裳道：“雲裳，你先出去，我和李葉有話要說。”
女人的八卦之心不可小覷，秦雲裳本來就打算聽秦老爺子跟我說什麽呢，沒想到秦老爺子直接下了逐客令，她立刻撅起了嘴上來挽住秦老爺子的胳膊撒嬌：“爺爺，我又不是外人，你還要趕我出去啊？”
秦老爺子正了正色：“雲裳，今日我便把話說在這裏，你雖是我孫女兒但卻無緣繼承我衣缽，我教你的那些本事足你無礙，你吃不吃得了這口飯不在我，他日若遇到名師那也是你的福分，你我隻有爺孫緣卻無師徒緣，我現既然收了李葉做徒兒，那也是此生緣法，師徒之間許多話是不得給外人聽的，今日如此，以後也是如此，聽到了嗎？”
我是第一次從秦老爺子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或者說我是第一次見秦老爺子這麽對秦雲裳說話，他的表情認真中帶著一份不可抗拒的篤定，讓人不敢反抗。
秦雲裳都有點嚇住了，秦老爺子話說完半天她才反應過來，不免覺得有點傷心的低下頭：“爺爺，您的意思是……以後就不教我別的東西了嗎？”
看到她這麽難過我有點於心不忍，趕緊插話道：“師父，要不您接著教雲裳，我跟著她學也行。”
我一衝動就把這話說出來了，當時也沒想後果是啥，就是覺得看到秦雲裳這樣我心裏挺難受的，說完這句話我再一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要是讓秦雲裳教我，那還指不定把我折騰成啥樣呢。
幸好秦老爺子沒答應：“我教不了她，方才我說的緣法就是如此，緣分有深淺，雲裳你出去吧。”
秦雲裳本來聽著我的話心裏已經有了希望，但是再聽到秦老爺子這麽一說，臉又立刻耷拉了下來，應了一聲之後就十分不情願的出去了。
等她出去以後，秦老爺子讓我躺好：“你這兩日不可下床，雖然陽身基本愈合，但是神傷不淺。”
說完老爺子讓我把胳膊伸出來，他寬厚有勁的手搭在我的脈搏上，微微閉著眼睛感知脈搏的動向，這時候我也不敢說話讓他分心，隻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大概過了有一分鍾，秦老爺子睜開眼：“恢複的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的多，照這樣下去明天一早就可以下床了。”
老爺子幫我蓋好被子後，雙手拄著龍頭拐杖看著我：“你現在有什麽話可以問，我隻回答一次。”
我感覺到從眼前這位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魄力與不俗，說實話之前其實我在秦老爺子麵前沒那麽緊張，隻是覺得他是一位長者，又送我玉髓珠和青冥劍，我心裏覺得挺感激的，可是此時他一下變成了我師父，我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想了想，我開口道：“師父，其實我也沒啥想知道的，您要教我我就學唄，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您要收我？”
聽完我的話他一邊笑一邊點頭：“我也猜到你要問這個，本來如果你不問我也打算告訴你。畢竟師徒之事也是天命如此，這就跟一個人一定要過了十二歲才能到十四歲一樣，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粗算到你我二人有緣，但我本身對相字一門了解不多，也隻能粗算到你我有緣，是什麽緣我就不清楚了，當時我贈你青冥劍和玉髓珠，也不完全因為你長得像我師兄。”
說著秦老爺子從床邊站了起來，在房間裏緩緩度步。
“那青冥劍和玉髓珠也算是試金石，倘若是私心重的人見到這兩樣東西，勢必會立刻帶走。但當時你隻帶走了玉髓珠，青冥劍卻一直留在我這裏，雖然當時你身有要事，但卻讓我覺得你這孩子沒有貪心。”
“修行之人唯心，古往今來多少修行之人毀在貪之一字上？再加上你天生命格有異，你那金魂之體我多半也能猜出來是怎麽來的，所以你走後我便有些後悔沒問你有沒有師父，但修行之人不可以自己之心影響他人，你我若有緣必定會再遇見，隻是我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秦老爺子說。
他當時雖然想收我為徒，但是這修行一門當中最忌多方影響。
也就是說一個人最好一輩子隻有一個師父，這就涉及到修行的法門，秦老爺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讓我想起最早的時候，小雨帶著我去找巫婆子掐算過仙兒，當時那神婆子說過一句話：“禁咒、術法這些東西就跟醫生開藥方一樣，一個人一個法子。”
“修行之門各有不同，每個人領悟到的法門也不相同，若一個人有兩個師父，倘若這兩個人修行法門不同，很容易產生對衝，輕一點走火入魔，嚴重的喪命都是輕的。”秦老爺子頓了頓，“所以我當時心裏也在盤算，說來也是我道行不夠，這天下之大每時每刻都有我們不能自己的事情，師徒緣分也是天注定，即便我想收徒弟，那也得看天答應不答應。”
到後來秦老爺子到了川地之後，正巧遇到白三石打電話請他赴宴，一來二去秦老爺子也知道我在川地，心裏當時就覺得可能自己這一趟來川地就是和我在川地有一緣法。
“所以在下苗村收你，既是迫不得已，也是應天命而為之。”秦老爺子說：“什麽叫應命？那就是你命中該如此，你就得順著這個走下去，不可違抗，否則那便是要逆天而行，造業受譴。”
老爺子這一番話說的我明白過來了，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其實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金魂是怎麽回事，於是問：“那我這金魂到底是怎麽回事？和我爺爺有什麽關係？”
秦老爺子嗬嗬一笑：“這金魂本來也不是你的，”說道這裏秦老爺子似乎覺得自己這話不對，想了想又說：“也不能說本來不是你的，這天底下發生的事兒都是有跡可循的，我這麽說吧……這金魂是你爺爺計算在內的，你不要以為自己被自己爺爺算計了，我告訴你，這天下的修行之人想得都得不來，你以為金魂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
“啥意思？”我跟聽天書一樣，什麽叫是我的又不是我的？這金魂我也沒覺得有啥了不起的地方，怎麽還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