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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蠕動的膿包

  姓高的這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其中包括我。


  這姓高的認識我爹?還知道這玉髓珠?他到底是什麽人?


  一時間我腦子裏閃過這三個念頭,但是那姓高的高深莫測一笑,仿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似的,等我反應過來正想開口問他到底是誰,卻沒想到這姓高的衝我微微一搖頭,他這個動作非常小,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他看,我幾乎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在衝我搖頭。


  難道他不想讓我問他?還是這中間有什麽隱情?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能暫時閉嘴不說話。


  良久陸飛才略帶詫異道:“這位前輩,你……”


  我知道陸飛是想問他到底什麽來頭,那姓高的卻哈哈一笑:“我並非什麽前輩,今日得見玉髓珠也算是高某人三生有幸,白三爺,多有叨擾實在內疚,高某心願已了,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姓高的就在白家父子不解的的目光之中轉身離開,在路過我身旁時,他稍作停留,彎腰輕聲留下一句話:“隔牆有耳。”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直起身來衝我拱手:“小兄弟,告辭了,我們有緣再見!”


  姓高的大笑離去,剩下我們四個愣在雅間裏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隻聽著姓高大笑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們幾個才漸漸回過神來。


  白三石最先醒過神,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衝我彎腰施禮:“這位小哥,家父當真是李武,武先生?”


  我讓他這一鞠躬給弄迷糊了:“啊,是啊。”


  “可是龍溪李武?”白三石眼中閃過一絲的激動。


  我點了點頭:“是啊,沒錯。”


  這下白三石慌忙扭頭叫自己的兒子:“景玉,我兒有救了,景玉快快給這兩位小哥施禮。”


  白景玉本來就病怏怏的,白三石這麽激動的把白景玉扶起來,白景玉又開始劇烈的咳嗽,煞白的臉憋的發青,我一看這要是再咳下去還不給憋死了?趕緊起來上去幫忙:“可算了吧,我承受不起,難道石爺認識我老爹?”


  等把白景玉安頓好,白三石一邊幫自己兒子順氣兒,一邊激動道:“我與武先生有過一麵之緣,當年我犬子病況初露時,若不是武先生出手相救,恐怕犬子今時今日已然不在了。”


  說著白三石眼眶竟然紅了,此時的白三石不是石爺,隻是一個心急如焚的父親。


  我沒想到這裏頭還有這麽一茬子的事情,這麽說來我家跟白家倒也算有點緣分,但是我同時也挺好奇,我老爹的本事我沒親眼見過,不過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是顧及後患的,既然當時出手救了白景玉,沒道理不除根啊。


  白景玉氣雖然是順過來了,但是臉色仍舊不大好,擔心他出事,白三石讓我和陸飛稍等片刻,他讓人先把白景玉送回去。


  把白景玉差人送走之後,白三石才跟我們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早在有鼓樓街之前白景玉就一直身體不大好,從出生開始就有這咳嗽的老毛病,白景玉的娘生下白景玉之後就撒手人寰了,那時候白家還沒起家,白三石也就是在火車站一帶給人擺攤修點小東西。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白景玉是娘胎裏帶的哮喘病,平時沒事兒,但是這病三天犯一次,犯病起來能把心尖血都咳出來。


  白家也沒錢那時候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大夫,一直就按照當地的土辦法當哮喘病看,土辦法無非就是吃藥,這哮喘病農村有說法,說是內熱多吃點下火氣的東西,再有就是每次犯病的時候到池塘裏頭舀一碗蝌蚪,趁著蝌蚪還活著的時候,用無根水往下送,也就是喝活蝌蚪。


  白三石那時候每兩三天就到郊區的池塘去抓蝌蚪,說來也奇怪,人家都說偏方治大病,起初白三石也不相信,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結果喝了有個把月,白景玉的犯病次數越來越少了,原來臉色蠟黃蠟黃的,後來慢慢也有了血色。


  但是為了怕白景玉再犯病,這喝活蝌蚪的辦法一直就持續了下來。


  看著自己的兒子日漸好轉,白三石心裏的一塊心病也算是慢慢好了。


  有這麽一天,白三石照舊帶著自己的工具箱到火車站門口去擺攤,因為昨天去抓蝌蚪,所以有點工還沒幹完,這天擺上攤子他就開始抄起家夥給人修一塊手表,那手表是個女士的梅花牌手表,在那個年頭,這牌子可都是有錢人才帶的起的,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那都是官太太帶的東西。


  正修著表,有一個人從火車站裏出來。


  這人穿著一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軍裝,還是黃色的,身上還背著一個軍用水壺,還有一個黃色的布包,不是別人,就是我老爹。


  “當時武先生應該是第一次到川地來,向我問路。”


  白三石一直低著頭修表呢,他這個人平時也是個熱心腸,聽到有人問路,放下手裏的家夥擦了擦手就把頭抬起來了,我老爹問的那地方叫“上苗村”,可是這上苗村就在酆都旁邊,是個邪門的地方,白三石給我老爹指完路之後,就勸我老爹要是沒什麽事就別去那個地方,晦氣。


  我老爹笑了笑沒說話,左左右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白三石,眉心立刻沉起來了:“這位兄弟,你這攤也不要擺了,快回家去吧。”


  白三石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我老爹這麽一說心裏還不舒服。


  心說我好心好意的給你指條路怕你出事還勸你,你怎麽說出這麽喪氣的話來?我這剛剛出攤你就讓我不要擺了?這話怎麽聽怎麽讓人不舒服。


  我老爹估計也看出來白三石是想歪了,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看兄弟的麵相黑中帶凶,此時是晌午九點鍾,十點一刻你家中必有災禍。”


  這下白三石心裏更窩火了,把家夥往攤子上一扔,起來就道:“你這個人怎麽說話的,我好心好意給你指路,你不但不感謝我,反要咒我?是欺負我老實人嗎?”


  白三石當時在火車站認識的人也不少,他這邊一吵起來,旁邊拉車的、幹苦力的紛紛都走過來問白三石發生了什麽事。白三石倒也真是個好人,要是當時他一句話撂出來估計我老爹還真得吃虧,他當時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對著他們說沒事,讓大家都散了。


  我老爹當時其實也是好心,他本來不打算明說,可是一看這架勢是惹人誤會了,不說也不行。


  “既然兄弟不信我,那我就問問你,你家中可是有人從小病纏身?”我老爹說。


  白景玉從小就有病的事情火車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白三石點了點頭:“沒錯,這事火車站幹活的都知道。”


  我老爹又道:“此子出生時喪母,生辰可是19XX,五月初五?”


  這下白三石愣住了,白景玉從小有病的事情火車站跟他認識的人都知道,但是生日他從來沒有說過,再說那時候苦人家的孩子也沒過生日的習慣,所以生日也都不記,可是白三石是白景玉的爹,自己得兒子那天老婆死了,這日子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他從來沒對外人說過,那麵前這個剛下火車的陌生人是怎麽知道的?

  再聯想到自己兒子的病,以及麵前這個人說的話,今天自己家裏有災禍,難道是自己的兒子要出事?

  這麽一想,白三石立刻慌神了,同時也認定我老爹是個有本事的人,衝我老爹道:“先生說的沒錯,我家中是有一個兒子,生辰也不錯,先生剛才說我家有災禍,可是我兒子要出事?”


  我老爹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是畢竟人家好心為自己指路,這算種了因,有因無果的事情我老爹也不幹,為了答謝我老爹就對白三石說:“此子生來孤煞,過剛易折,好在我事也不著急,方才你為我指路也算是緣法,我且去你家看看在做定論。”


  就這樣白三石就把我老爹帶到了他家,那時候白三石住的還是老院瓦房。


  家裏沒個女人自然也顧不上收拾,院子裏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那時候白三石遇見下雨天不能出攤的時候,就在左鄰右舍收點廢品破爛,自己再拉出去賣,中間也賺點養家糊口的錢。


  說遲不遲,說快不快。


  等白三石帶著我老爹到家的時候,正巧是十點一刻。


  剛進家門就聽到自己兒子那房間裏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當時白三石什麽也顧不上了,把自己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大叫白景玉的名字,人也衝到了房間裏。


  結果這進屋一看,白三石頓時嚇的臉都白了。


  白景玉喝了這麽長時間的蝌蚪,眼看病已經好了,但是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了,渾身上下發青,喉結的地方竟然腫起了一個拳頭大的包,那包可不是皮膚上起來的膿包,看樣子像是有什麽東西就在白景玉的喉管裏,仔細一看那拳頭大的包還在蠕動。


  白景玉臉色鐵青,被東西堵住了喉管隻有進氣沒出氣,整個臉都憋大了,雙手死死的摳出那脖子上凸起的包。


  “先生,您救救我兒子!”


  此時我老爹也進來了,白三石二話沒說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我老爹沒理會白三石,三兩步走到白景玉的床前,手腕一挽手裏已經多了一根銀針,他臉色凝重朝著白景玉脖子上那拳頭大的包上就紮了下去,那針頭一紮進包裏,白景玉嗓子裏發出一陣怪異的尖叫,那聲音就好像是一個女人被人捏住了脖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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