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扒衣服
這一聲怒吼在整個村子上空盤旋開來,火光和人聲的吵雜嚇壞了兩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孩子。
尤其是方荷韻,聽到這動靜之後整個小臉蛋煞白,雙眼之中滿是驚恐,雙手不由自主的狠狠攥住我老爹的胳膊,倆眼睛也盯著我老爹的臉看。
我老爹也慌神了,這要是給村子裏的人抓回去,先不說別的,他估計就我爺爺都得把他打個半死。
這麽一想我老爹一咬牙也橫下心了,二話沒說抓住方荷韻的胳膊就跑:“快跑,讓我老爹抓住肯定得把我屁股打開花!”
事實比屁股打開花還嚴重,兩個孩子在山裏能跑多遠?再加上又是晚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們倆也沒帶火把更看不清楚腳下的路,就這麽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了也不知道有多遠,身後的人已經追上來了。
最先抓住我老爹的就是我爺爺,抓住我老爹胳膊的一瞬間,我爺爺的巴掌已經揚起來了,我爺爺氣的臉都紅了,這一巴掌肯定是不留餘力的,要是抽下去就我老爹那小體格肯定打個跟頭沒問題,但是這一巴掌沒下來,被旁邊的烏陽爹攔住了。
身後幾個人呼呼啦啦的上來抓住方荷韻,二話沒說黑著臉就推著往回走。
烏陽老爹拍了拍我爺爺的肩膀:“娃兒年紀小,不懂事,你這一巴掌下去還不把娃打出好歹來?有麽子事回村子再講,那女娃不是也沒跑出去?追回來也麽啥事情。”
烏陽老爹勸完我爺爺,又推了一把我老爹:“趕緊給你老子道個歉,講你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這娃平時看上去不吭不哈的,咋個膽子就這麽大,要是把這人給放走了,你是要了你爹命啊?”
我老爹這一下可嚇壞了,他哪能想到把一個女娃放走,能要了自己爹的命?
讓倆大人這麽一嚇唬,我老爹當時就哭了。
他這一哭,我爺爺也心軟了,收回手抬起腳丫子一腳踢到我老爹的屁股上:“你個鬼點子多嗦?還反了你娃了,你哭哪個哭?老子還沒得死球!”
說完我爺爺一把從地上把我老爹拽起來,拉著就往回走。
這一晚上村子裏的人都沒休息,等回到村子之後我爺爺帶著我老爹直接去了祠堂,祠堂門前的空地上站著全村的人,都舉著火把等我爺爺回來給個說法。
也是那時候我老爹才知道,這三個女人是拿來給村子裏的人續命的。
我老爹歎了口氣:“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知道害怕,真正知道人冷血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們回到祠堂以後,我老爹跟村子裏的人道歉,說是回去一定罰我,當時村子裏主事的幾個人倒是也沒說啥。”
也是因為我老爹這一次衝動,讓續命的事情提前了。
我爺爺當時救了城裏的那個人,按照祖宗留下來的說法,這算是要遭天譴的,尤為天道必報於現世,我爺爺要來的這三個女人,其中一個七月初七的就是為的給自己續命,一個一月初一的是村子裏辦事的規矩,另外一個九月初九的是為了給另外的人續命。
“既然今天說到這兒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二十年前,村子裏的人都巴望著自己不要死,這不是怕死,是死了之後怕自己變成那種東西,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俺們三個為什麽要炸了祠堂嗎?其實啊……那祠堂下邊的一條路就是通到山上的,那天晚上你們看到的那種不死不活的東西,都是村子裏的人。”我老爹頗為難受的說。
我們幾個都挺吃驚,之前雖然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是真要讓我老爹說出來還真是讓人覺得不舒坦。
我凝了凝心神問我老爹和烏陽:“村子裏的人死後為啥會變成那樣?總要有個原因吧?”
我老爹搖了搖頭:“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在村子裏也不是什麽秘密,你們可能沒辦法想象,你前天埋進去的人,今天就從墳圈子裏爬出來了,一個個渾身都爛透了,站在家門前敲門,把村子裏的活物都吃幹淨了,還要吃人。”
我聽的心真的涼了,淩月眼淚都掉下來了,淩雪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臉色非常難看,隻有陸飛麵上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所以到了後來村子裏的人就開始給自己續命,怕自己死,也怕自己成那玩意兒,雖然村子裏閉塞,但是誰想自己死了以後把自己的子孫後代給吃了?”我老爹眼眶有點發紅。
大家一時間心裏都不好受,所以氣氛也顯得有點壓抑。
我們喝了幾口茶,我老爹繼續說。
我老爹當時知道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但是他覺得自己做的也沒錯啊,人性本善,他雖然沒上過學也不認識字,但是就覺得不能為了自己把別人弄死啊,可是那時候他就是個小孩兒,說話屁用也沒有。
在祠堂門前的空地上我爺爺掐指算了算,說明日夜裏是吉時,續命之事可以進行。
言語中的意思就是這三個女人明天就得死,我老爹聽得懂這個意思,他突然覺得有點難受,要不是因為他帶方荷韻走,估計她也不能死的這麽快,自己無形中這一跑,還加快了方荷韻的死亡步伐。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老爹一夜沒睡,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想的都是方荷韻,他覺得那女孩兒怪可憐的,他也是真想救她,可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長的太慢了,要是一夜之間長成大人他說不定能救她。
一夜很快過去了,一天也很快過去了。
到了這天夜裏,我爺爺吃完飯就出門了,出門前還讓我老爹在家呆著不要出門。
我老爹知道我爺爺這是要去祠堂,他想了想還是等我爺爺出門一會兒後,從家裏溜出來跑到祠堂去,他想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把方荷韻救出來。
結果等他跑到祠堂門口的時候,就見祠堂裏頭出來三四個人,這三四個人當中還押著一個女的,就是這三個女的當中年齡最大的那個,有二十多歲,那女的哭的滿臉是淚,再仔細一看那女的肚子好像是隆起來的,應該是懷孕了。
我老爹當時哪裏懂這些,也沒太在意。
就見他們押著那個女的出來之後就走到祠堂後邊的坑裏,那裏原來還不是個坑,是一個小房子,那女的哭的稀裏嘩啦的,但是嘴巴被堵著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當時我老爹嚇壞了,生怕讓人看見,就躲在那祠堂門前的一塊大石頭後邊。
可是那個女的眼尖,路過大石頭的時候正巧看見我老爹。
“她的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絕望和祈求,你們可能沒見過一個將死之人的目光,跟刀子似的直接紮進我心裏了,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我老爹眼淚下來了。
那女的衝他嗷嗷叫,我老爹知道是讓自己救她,但是我老爹不敢出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女的被拖進了祠堂後邊坑裏的小瓦房裏。
那些人進去之後就把門關上了,沒一會兒我爺爺也從祠堂裏走出來朝那坑裏的小瓦房去。
等我爺爺進去之後,我老爹才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小瓦房跟前。
當時我老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剛才那女的眼神讓他很難受,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隻能偷偷的趴在牆邊通過牆縫往裏邊看。
那時候的牆都有一二指寬的縫,眯著眼睛往裏頭看也能看清楚裏邊的情況。
我老爹往裏頭這麽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那屋子裏的幾個人正扒那女人的衣服呢,那女人雙手和雙腳都被人掐著,她根本動彈不了,三兩下功夫那女人就赤條條的一絲不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