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百鬼出
這一消息簡直來的太過震驚,除了陸飛之外我們幾個人幾乎都被淩月的這一句話說的渾身發冷,要是按照我的意思肯定是馬上去祠堂,但是這次陸飛和淩月都沒同意。
老六死得蹊蹺,入鄉隨俗,我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就把他放下來,按照村子裏的規矩,再過四天才是老六的入殮時間,到時候村子裏的人都要來,做一場法事才能把老六放下來。
我替老六感到難受,死了也不能安生。
其實對於老六的死我們幾個人說心裏不難受是假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等我們閑下來的時候發現這種難受勁兒已經隨著這幾天的事情消散了不少。
明天一早還要帶龍魚去竹林子找老頭兒,再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很疲憊,所以從老六家出來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去休息了,二拿和陸飛去我家,淩雪和淩月倆人回淩月的竹屋,我們仨把她們倆送到門口,這才往我家走。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陸飛和二拿我們三個直接到淩月家,她們倆也早就起來了。
昨天為了怕有人看到水缸裏頭的龍魚,所以我拿了塊木板把水缸蓋上了,掀開木板,龍魚已經把腦袋伸出來了,我伸手把它從魚缸裏撈出來,照舊往兜裏一塞,招呼他們幾個走。
出門的時候碰到玄機老頭兒,這老頭兒鞋兒破帽兒破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一雙草鞋露著腳趾頭,身上全是泥巴。
他屁股後邊照舊跟著一隊老鼠,看到我們玄機老頭兒盯著我嗬嗬直笑,笑的我都發毛了。
之前我見識過老頭兒的本事,我上前跟老頭兒打了個招呼,但是老頭兒好像沒聽見一樣,瘋瘋癲癲的就跑開了,我和陸飛對視了一眼,相互歎了口氣,這才往後山去。
村子已經雨過天晴,但是已經初冬的天氣了,到處都是一片蕭索肅殺之氣。
樹葉泛黃山風一吹,就一片一片的落下來。
我們幾個繞過祠堂的時候,我特意站住看了看祠堂,祠堂的大門是開著的,一眼就能看到正廳裏邊的情況,我彎著腰在門前看了看,沒發現有屍體爬過的痕跡,大概是雨給衝掉了。
正廳已經沒有了我老爹他們說說的那具神龕雕像,也沒有先人牌位,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後,陸飛就催促我趕緊走。
把龍魚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們再說剩下的事情。
一路上了後山,半幹的山路泥濘非常,我們幾個艱難的上到山脊上,順著唯一一條路往竹林子裏走。
此時正值山風吹過,竹林子刷刷的往下掉葉子,乍一看別有一番淒涼。
已經是第三次來了,竹子陣對我來說幾乎已經是輕車熟路,我打頭帶著他們走到池塘邊,周圍所有的水源已經全部被山上留下來的泥沙弄的十分渾濁,但是竹屋前的這個池塘卻是清澈非常,幾乎可以看到池塘裏頭成群結隊遊動的小魚。
陸飛:“按照你們的說法,這老頭兒似乎有真本事。”
二拿說:“沒錯,我總覺得這老頭兒不是一般人。”
淩雪:“希望他能妥善安排龍魚,省的以後再出差錯。”
隻有淩月不說話。
竹屋的門是緊閉著的,我走到竹屋前,伸手上前敲了敲門。
但是屋子裏沒動靜。
我又連著敲了幾下,屋子裏才傳來一個聲音:“門沒鎖,你們自己進來吧。”
這是老頭兒的聲音,我回頭看著他們幾個,陸飛上來一把把門推開了。
屋子裏很亮堂,擺設也很簡單。
不大的一個竹屋裏頭,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竹桌子,還有兩把椅子,門右邊的牆邊上是幾個大櫃子,櫃子上全部都是書籍一類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床,老頭兒此時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老先生你……”我有點吃驚,老頭兒的臉色還算不錯,但是看樣子卻好似得了重病一般。
我伸手要上來扶他,老頭卻擺了擺手:“你們坐吧。”
說完老頭兒雙手撐著床把身體往上挪了挪,讓自己靠在床頭上,然後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幾個。
“老先生你沒事吧?”二拿擔憂的問道。
屋子裏就兩張椅子,我們仨大男人隻好站著,讓淩月和淩雪倆人坐著。
老頭兒說:“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坐在床上吧。”
我們幾個怎麽可能會介意,但是我不能坐啊,我要是一坐,龍魚肯定得從褲子兜裏掉出來,我讓陸飛和二拿他們倆坐床上,之後就對老頭兒說了我們的來意。
老頭兒嗬嗬笑了笑:“龍魚放在我這裏倒也沒什麽不妥,也算是陰還果報,這龍魚的確跟我也有些淵源,你把它給我吧。”
我趕緊從兜裏把龍魚掏出來,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伸手接過來,接著讓我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那龍魚在老頭兒的手裏竟然甩起尾巴來,魚甩尾巴一般都是掙紮,但是此時龍魚甩尾巴卻不像是,它似乎在跟老頭兒溝通啥。
老頭兒看著手裏的龍魚:“想不到你已渡完兩劫,還有一劫就可化形為龍,但是飛天怕是不行了,你若飛天,必然要很多無辜之人枉死,斷你龍角又實在非我所願,暫且先在我的池塘裏待上一些時日,若有機緣我助你化為人形。”
說完,那老頭兒伸手一扔,那龍魚直接從窗戶裏丟了出去。
接著我們就聽到撲通一聲,是龍魚掉進水裏的聲音。
“老人家,你跟這龍魚到底有什麽淵源?還有為什麽龍魚飛天,我們幾個的大限將至?”我問道。
老頭兒麵色十分紅潤,雙眼非常銳利,我隻能想到一個詞——鶴發童顏。
他一一掃了我們幾個人一眼,接著對我們說了一件事:“想必你們也聽過了蚩尤的傳說吧,這龍魚倒是靈物,喜陰,來到此處時怕是沾惹到了這後山裏頭的陰煞之氣,怕是一縷殘魂,我本以為它這是三劫的最後一劫,也幸好隻是第二劫,否則恐怕這世上要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這孽是由你們幾個惹下的,自然後果也由你們來承擔。”
“是我和陸飛,沒別人什麽事吧?”我不解道。
老頭兒笑了笑:“我說的可不是龍魚的事情,那個傳說也不盡然,當年蚩尤之身已死,七魄被分七處等待三魂聚攏便可破天重生,這龍溪村便是當年蚩尤身死魂分之地,他的其中一魄就在這裏。”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我說呢,要是把身體分開那不成碎屍了嗎,這要是埋在地下幾千年,不早就爛的骨頭都不剩了?
“這麽說來,隻要龍魚渡劫成功,蚩尤的一魄就會出來?”陸飛問道。
老頭兒:“算是吧,不過這龍魚沾上的怕隻是一縷殘魄,一旦它渡劫成功,百鬼既出,天下就不可能再太平了。當年龍溪村出去的人當中,有人已然在查這七處葬靈地。”
如果蚩尤的魂魄出來,那這天下會是什麽樣?
我不敢想,不但我不敢想,就連陸飛和淩月估計也不敢想。
幸虧特麽的這龍魚渡劫隻是渡的第二劫,要是第三劫,我們幾個恐怕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死一千回都不足可憐的。
老頭兒接著說:“蚩尤雖是戰神,卻生性暴虐,親信將他的七魄分散於七個地方,三魂打散,目的已然清晰,那幾位親信擔憂後世能人一時不察誤放七魂,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在獵神樹前鎮住百年,百年後方可入輪回,為的是以後將世代看守七魄葬靈地,以防有人放出七魄。若不是二十年前有人離開村子,這魄也不會動蕩不安,二十年前,雲南一魄,龍溪村一魄動蕩,死傷無數。”
老頭兒說道這兒,我立刻聯想到之前陸飛說的複製人的問題。
難道……
我越想越覺得渾身發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同時卻又透露著讓人不敢相信的駭人聽聞。
陸飛肯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淩月似乎早就知道,她的表情一切正常。
我覺得我可能是猜對了,親信的三魂七魄輪回投胎,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能在小雨的學校看到一些,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照片,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我們能在秋景村看到幾十年前的自己。
老頭兒接著說:“記住我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七魄聚攏,否則必將生靈塗炭。”
說道這裏老頭兒就不再說話了,隻剩下我們幾個愣在原地。
良久,二拿才吸了口冷氣說道:“親信……不會就是我們幾個吧?”
老頭兒微微閉上眼:“去祠堂看看吧,那裏有你們想知道的答案,村子裏的事情了結之後,到其餘的六處去,那些地方發生的事情,才是你們真正要解決的。”
老頭兒說完之後就側過去身,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老先生,可能我這話問的有點唐突,您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這是我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一直疑惑的一件事。
老頭兒卻始終沒有回答我。
商量好老六入殮的事情之後,晚上村子就開始辦起事情來了。
老六的屍體現在還不能放下來,還得再等兩天,但是棺材也要準備。
我沒想到的是龍溪村這麽小個村子竟然還有棺材匠,那棺材匠住在村子裏最後一戶,不大點兒的院子裏堆滿了各種木料以及定好的棺材,有的估計定的時間比較長了,放在院子裏風吹日曬的已經開始腐朽了,還有的已經成了老鼠的窩,人從旁邊一過大大小小的老鼠來回跑。
棺材匠的屋子裏燈火通明,堂屋放著做棺材的家夥,他正在木板上做尺寸,旁邊還放著黑漆和紅漆。
二拿和陸飛被烏陽帶著到後山去了,說是要去獵兔子,龍溪村有人去世的喪宴和外邊不同,沒有豬頭牛肉這一類的家禽,村子裏的人一直崇拜自然,這裏的山山水水都是他們崇拜的對象,所以人死後也得拿山裏的東西來祭天祭地祭人。
祭四物——兔、狐、蛇、黃。
兔子、狐狸、蛇、黃鼠狼。
這四種當中隻有兔子是要殺的,剩下的三個都不能殺,隻能活捉。
偏偏這幾種動物都是晝伏夜出,吃完晚飯後烏陽就帶著二拿和陸飛去後山獵物,我在家裏呆著也沒什麽意思,就到處看看,正好溜達到棺材匠家,順便就進來看看。
做棺材也是個手藝活兒,我進門的時候棺材匠正幹活兒呢,這人一幹活兒就容易出汗,棺材匠把上衣脫了,露出黑黝黝的胸膛,體溫的升高和周圍的低氣溫結合,冒出絲絲縷縷的白霧,老頭兒幹的正入神,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是我,衝我裂開嘴笑了笑。
棺材匠長得很醜,看模樣得有個五六十歲,他放下手裏的活兒請我進屋。
“哪個也沒得,你要是不嫌棄就在這裏坐一哈。”棺材匠有點窘迫的收拾了一片空地出來,又順手撈過來個凳子拿衣服擦了擦讓我坐。
我走過去從兜裏掏出根煙遞給他:“來,抽根煙,你別忙活了,我就是隨便看看。”
旁邊已經有了一口棺材的雛形,這棺材不小,板子也挺厚實,我伸手在上麵敲了敲:“這棺材都都是你一個人做啊?也沒人幫忙?這麽大年紀了,一個人抬這木板子也不輕鬆吧?”
棺材匠嗬嗬一笑,露出發黑的牙齒,他接過我的煙:“也沒得哪樣,村子裏除了我老漢,沒得人會打棺材囉,這活兒不好幹,不過都是村子頭頭咧,實在太忙哦他們會來幫一哈。”
我點了點頭,驀然看到這棺材低板上還畫著一些符:“這個是什麽?拿紅漆畫上去的?”
那棺材底上畫了很多符號,乍一看像是什麽字,但是仔細一看又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整體一看反倒像是什麽符咒之類的東西,有點瘮人。
棺材匠抽了口煙:“辣個是老道畫咧,村頭人好多都要畫,上次李大頭死哦,也是老道給畫嘞。”
我仔細看了看,也看不懂到底畫的是什麽,我知道他說的老道肯定就是烏陽,這符咒多半是類似於早日投胎一類的東西,也算是祈福一類的東西。
為了怕打擾他幹活兒,我在他家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祠堂裏已經開始準備東西了,村裏頭的婦女有一個算一個到祠堂生火做飯,四四方方的桌子擺了整個祠堂的院子,祠堂的正廳裏還有幾個婦女正在紮紙人一類的東西,那紙人在火光的映射下顯得有點瘮人。
我進去看了看,發現淩雪也在,她正幫忙洗菜呢。
我問她要不要幫忙,她擺了擺手說不用,這裏都是女人幹的活兒,男人們都該幹嘛幹嘛去。
我隻能從祠堂的院子裏出來,站在門外看幾個人在殺豬。
從我第一次回來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村子裏這麽熱鬧,總算有點人味兒了,殺豬宰羊的事兒是男人的活兒,我上前也幫幫忙,一刀子下去,祠堂上空立刻響起一陣豬叫,這嗷嗷的慘叫聲把這個夜渲染的喧鬧非常。
正殺豬呢,後山上跑下來一個人,還拿著手電筒跑的氣喘籲籲的。
我一看事兒不對,趕緊上去問他怎麽回事。
這人叫李子,比我都還要小一些,晚上在我家吃大鍋飯的時候,我們說過幾句話,所以也不算是生人。
“我們在山裏頭碰到囉……大……大狐,那東西太大囉,還、還傷囉我們兩個人,他們喊我下來叫人。”李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看樣子是拚命跑下來的,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被什麽東西的爪子抓破了。
李子說完,村子裏其餘的幾個人已經圍上來了,紛紛問他到底怎麽回事。
原來烏陽帶著陸飛和二拿,還有村子裏的其餘三四個人上山想活捉狐狸的,這後山經常有狐狸出沒,但是個頭都不大,所以他們帶的家夥也不多,想著拿鐵絲做個陷阱也就逮住了,但是沒成想這山裏頭突然冒出個大狐狸,個頭跟山裏頭的傻麅子差不多,那狐狸都成精了,還會傷人,一開始雖然被鐵絲勒住了腿,但那狐狸也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脫了陷阱,還傷人。
烏陽一看大事不好,趕緊讓李子下來叫人。
祠堂門口殺豬的除了幾個年紀稍大一點的,都是青壯年,聽到這話拿鋤頭的拿鋤頭,掂砍刀的掂砍刀,紛紛要上山去抓狐狸。
李子一看這架勢立刻擺擺手:“要不得要不得,烏老大說囉,隻要三個人去就闊以囉。”
我立刻說:“我去,你帶路。”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村子裏自從二十年前走了那波人之後,剩下的人都非常團結,一聽到狐狸傷人紛紛都要上山,攔也攔不住,李子都快急哭了,他可不敢不聽烏陽的話。
一看這意思,我隻能站出來幫李子說話:“大家夥兒都先別衝動,既然山上的說了隻要三個人上去,那狐狸想必也不是多厲害,你們又是鋤頭又是砍刀的,上去不就把這狐狸給打死啦?咱們村子裏可是不興用死狐狸的吧?再說了,上去這麽多人也沒用啊,大家都在下麵等消息,要是實在不行,我再讓李子下來叫人。”
“那狐狸傷囉人,還能讓它活著?”人群中有人叫道。
剩下的人紛紛點頭說沒錯。
我頭都大了,正巧這會兒工夫,淩月從祠堂裏走了出來:“後山的狐狸成了精,你們去了也沒什麽用,不如在下邊等消息。”
一聽到狐狸成了精,他們立刻不說話了。
倒不是害怕什麽的,因為這狐狸成精那是很邪門的,他們拿著的鋤頭和砍刀壓根兒就沒什麽用。
借著這個空檔,我點了兩個人跟我和李子上山,讓剩下的人在山下等著。
這下沒人再反對了,臨走前淩月對我說:“小心點,狐狸本是有靈性的,能不傷就不要傷,聽李子說那狐狸那麽大的個頭,怕是有道行了,實在不行就換一隻獵。還有,到了山上讓烏陽回來,有些事情還要他來。”
我點了點頭,隨後跟著李子就上山了。
我們四個人都拿著手電筒,往山上走的時候,我問李子獵狐狸是在什麽地方。
李子說:“還要往深處走,祖墳前邊不遠有個夾子溝,溝裏有不少狐狸窩窩,就在那裏頭,不過這次好邪門哦,那狐狸我看多半也是成精囉。”
狐狸成精的傳說各地都有,這人世間最容易修煉得道的動物有五種,也叫五大仙。
狐黃白柳灰。
狐就是狐狸,黃是黃鼠狼,白是刺蝟,柳是蛇,灰就是老鼠。
這其中最大的就是狐狸,所以一般在農村看到狐狸都是躲著的,哪怕狐狸偷吃了家裏的什麽,也不能下手去打它,因為這狐狸的報複性最強,尤其是有道行的狐狸。
聽李子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狐狸有可能還真是成精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大個兒。
我們一邊走,他們幾個一邊跟我說村子裏早幾年發生的事。
村子裏但凡死人,都得用五仙來供奉,但是跟祭品似的要宰了放在供桌上,反倒是要把這些個活物放在棺材裏跟屍體呆上一夜,第二天再放走。
我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也都說不清楚,反正是村子裏留下來的規矩。
我心說這規矩還真特麽都奇怪的。
四個人一邊說一邊趕路,很快就到了李子說的夾子溝。
這夾子溝前後都是山,中間的山坳形成了一條溝,於是被村子裏的人叫做夾子溝。
我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夾子溝裏頭有幾個手電筒亮著,這七八個手電筒呈包圍圈一起朝著中間的方向圍,這是典型的圍獵方式,一般隻要讓圍著的東西肯定就跑不了,因為這片區域中實際上已經布好了陷阱。
我們四個趕緊往下去,大老遠就聽到烏陽喊了一句:“收!”
結果林子裏立刻響起一陣陣的動靜,看那意思人往中間圍,但是中間的草叢裏頭有什麽東西正在快速的逃跑,我心說這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大個兒狐狸了。
我招呼李子他們趕緊跟上,這夾子溝裏的草都有一人來高,加上山裏露水重,我們人一下來跑,衣裳一會兒就濕了。
等我跑到烏陽旁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罵了一句:“邪門哦,老子剛才還看到就在這點,咋個一轉眼就不見哦?跑啊,這狐孫子跑啊!”
這會兒功夫烏陽也看到我了,朝我點了點頭。
我走過去:“怎麽回事?”
此時其餘的人也都圍了上來,十來個人站在一起。
陸飛和二拿倆人氣喘籲籲的,陸飛說:“我看今天晚上別抓了,這狐狸看來不是凡物,再換一個吧。”
我再一看剩下的幾個人,臉上和胳膊上都有傷,是被狐狸爪子撓的。
我皺了皺眉對烏陽說:“烏叔,你先回去吧,村子裏估計還有事等著你辦,我來之前淩月讓我山上叫你下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辦,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