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懸空女人臉
我心裏一驚,頓時道:“怪不得那個清秋大半夜出來對著這個房間跪拜呢,難道是遇到了前輩?”
二拿擺了擺手,沒吭聲。
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根細小的銅絲,這銅絲很細,在昏暗的走廊上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芒,二拿把銅絲雙了一下,然後在中間做了個小扣,接著輕輕抓住大頭鎖把銅絲紮進了鑰匙孔裏,來回的撥動。
我知道這溜門撬鎖也是個技術活兒,不但得對所有鎖的結構一清二楚,耳朵還得靈,得能從撥動銅絲時這鑰匙孔裏傳出來的聲音,辨別到底能不能打得開,這時候最不能影響二拿,所以我屏息凝氣,仔細的聽著鎖頭的動靜。
“這大頭鎖別看年代不短了,但是都是實打實的家夥,鎖芯兒夯實著呢。”二拿一邊仔細的聽著鎖芯裏的動靜,受傷一邊慢慢兒的來回撚銅絲。
但是隻聽見裏頭“喀啦喀啦”的響,卻沒見一點兒鎖頭開的跡象。
轉眼兩三分鍾過去了,我額頭上都冒汗了,壓低聲音對二拿說:“靠譜嗎,怎麽還沒開?”
“別說話。”二拿眉頭都擰到一起了,額頭上也冒了不少汗,專心致誌的盯著手裏的鎖頭說:“這是技術活兒,得有耐心,還得小心。”
正說著,耳邊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脆響。
我心裏一驚,生怕是銅絲端在鎖眼兒裏了,趕緊看向二拿手裏的鎖頭,就見二拿輕輕的又扭動了一下銅絲,接著我就看到鎖頭直接彈開了,手下麵的鏈子立刻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要是平時這聲音聽著肯定沒什麽,但是此時在這靜謐昏暗的走廊上,顯得格外突兀,好像聲音被莫名放大了幾十倍一樣,我趕緊伸手握住鐵鏈子,生怕這玩意兒再動。
“臥槽,你倒是小心點兒。”等鏈子徹底沒了動靜之後,我衝二拿說:“這麽大的動靜,萬一隔壁醒了,咱們倆非得落一個夜闖女生宿舍的名頭。”
二拿呲牙笑了笑,迫不及待的就伸手輕輕的把纏在門閂上的鐵鏈子繞開了。
吱呀——
門裂開了一條縫,一股陰冷夾雜著極其難聞的腐朽味撲麵而來,這腐朽味當中還摻雜著一股明顯的鐵鏽味,這是血的味道。
我和二拿通過縫隙往宿舍裏看而來一眼,發現看的不太清楚。
隻能通過灑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楚這個宿舍跟旁邊小雨她們的那個宿舍格局是一樣的,四四方方的一間宿舍,對著門的是窗戶,不過這間宿舍裏並不是什麽上下鋪,靠牆的兩邊有那種很老式的木床,是單人床,床上黑乎乎的。
“走。”我把門推開了一點,因為擔心木門時間太久會發出聲音,所以我開的時候也是一點一點的推的。
開了有一人多寬,我和二拿魚貫而入,然後輕輕的把門又關上了。
寢室裏的味道的確夠嗆,太難聞了,我和二拿都皺著眉,我捏著鼻子,躡手躡腳的四處查看了一下。
除了靠著牆的兩張床,在左邊那個床下還有一個那種老式的紅漆木箱,上麵同樣上著鎖,我們之所以能看的這麽清楚,是因為這個大箱半邊都露在外邊,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拖出來的,還是之前住在這裏的人沒來得及往床底下推。
“又人來過這裏,就在不久前。”我正觀察著那個大箱子,二拿突然在我背後說了一句。
我趕緊轉身看向二拿,他指著底下,“你看,這地方因為長期沒人居住,所以落了一層很厚的灰塵,但是你看這裏,地上有腳印。”說著,二拿蹲了下來,伸手在腳印上摸了一把,然後搓了搓手,“有灰,不過是薄薄的一層,證明這裏前不久才走過人。”
我也來了興趣,想知道是不是清秋來過,於是看著延伸出去的腳印道:“腳印是通往窗戶前的,不過你看這裏。”我指著紅箱子旁邊,“這裏的腳印很多,而且很繁雜,有疊壓的痕跡,這個人應該在這個紅箱子跟前徘徊了很久,或許是試圖打開這個箱子。”
二拿點點頭,表示同意我說的話。
“難道這個箱子裏有什麽秘密?可惜我們沒帶手電來,都看不清楚。”我歎息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昨天就知道要夜探女生速射,竟然忘了在街邊買個小手電筒,搞的現在什麽都不方便。
我正歎息著,二拿突然嘿嘿一笑,“我拿了。”
我心裏一激動,讓他趕緊掏出來,沒想到這小子考慮的夠周全的。
在我的催促聲中,二拿把手電拿了出來,扣動開關的瞬間,一束亮光立刻打在了地上。
“臥槽!”在亮光打到地麵的一刻,我和二拿都驚呼了一聲!
“這腳印怎麽有血?”
我差點兒一個沒忍住驚叫出來,幸虧及時捂住了嘴,二拿也驚了一跳,但是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地上的血腳印道:“不可能啊,難道有人受傷了?”
“看看腳印延伸的地方。”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血腳印,“這是不就前留下來的,差不多也就是一個星期的樣子。”
和小雨說的,清秋跪在門口的時間基本吻合,但是小雨沒跟我說當時清秋受傷啊,再說到底是特麽的什麽傷勢才能流這麽多血?而且,她都流這麽多血了,她來這地方幹什麽?
我順著腳印看過去,就見腳印是延伸向窗口的,衝二拿指了指窗戶邊,二拿立刻拿著手電照了過去。
在窗戶下麵,腳印又呈現了一種重複疊加的狀態,而且窗戶下麵的地上同樣有很多紅褐色的血,是一大灘,而且地上還有一些血液的擦痕,可以肯定的是,這房間裏的鐵鏽味絕對就是這些血跡留下來的。
“難道清秋當時受傷了?”我有點不能理解,清秋很瘦弱,要是流這麽多血,就算不死也要休克了,但是她怎麽能好好的出去?而且最關鍵的是,門口的鎖頭挺結實的,她是怎麽進來的?
二拿搖了搖頭,“她受傷不受傷不是關鍵,你忽略了一點,小雨說她肚子裏的孩子突然沒了,你還記得吧?”
小雨的確這麽說過,我看著窗戶底下那攤已經幹涸的血液,難道說當時小雨已經有流產的征兆了?怕人發現所以跑到這個地方來才流了這麽多血?可是這也不對啊,如果是流產了,按照小雨的說法那孩子起碼也五六個月了,都已經成型了,就算流產了,那孩子去哪兒了?
我下意識的掃了一圈周圍,並沒有看到別的什麽東西。
“你不是說清秋不止招惹了一個東西?那也就是說如果她進了這個房間,無論如何跟這裏都有關係,可是這裏也沒什麽啊,除了一個箱子之外,一目了然。”我道。
二拿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這兩張小床,然後走到左邊的這個的床頭,盯著床頭看,嘴角突然勾了勾,“這裏頭看來以前的確出過事,來看看。”
我趕緊走過去,順著二拿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這床的床頭上似乎畫著什麽東西,像是個八卦,但是又不完全是。
而且不但如此,床頭的裏側還貼著一張紅色的紙,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怎麽還有張紅紙?”我不解道。
二拿說:“不是紅紙,是驅鬼符,隻不過年代太久了,上麵落了一層灰,又逐漸的老舊下來,所以隻剩下一張紅紙能看清楚。”
說著二拿又指了指床頭上的那些畫,“這叫九星連燈,道教的一種陣法,不過看來布陣的這個人功力一般,應該早就無效了。不過這九星連燈是煞陣的一種,被鎮壓的東西一般都會不得超生,而且每時每刻都要承受陽火灼燒之痛,如果一直鎮壓還好,否則等到陣法失效,這東西一旦突破陣法出來,一定飽含怨念,不得了的。”
我也不懂這些什麽九星連燈什麽的,就問二拿能不能看出什麽來。
二拿搖了搖頭,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臉色一變,拿著手電筒快速走到了另外一張床的床邊。
然後拿出手電筒同樣照到床頭的位置,很奇怪的是,這個床頭和我們剛才看的創床頭一樣,也有一張驅鬼符跟一個九星連燈的陣法,我看到二拿的臉色變了變,像是十分不理解似的。
“怎麽了?”我輕輕的問他。
二拿回答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按照小雨之前的描述,這個地方在民國時期死過人,而且是一個女的,為什麽會有兩張床?而且為什麽兩張床上都有相同的陣法跟符咒?難道這裏曾經死了兩個人?可是完全不用這麽費事,在整個房間做一個陣法就行,為什麽要做兩個?”
我雖然對陣法什麽的不太懂,但是知道布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否則上次在秋景村二拿跟陸飛也不用那麽費勁。
這麽一想二拿說的真沒錯,為什麽一個房間裏會有兩個陣法?
我和二拿正想著怎麽從這兩個陣法找突破口,就聽到門口突然一陣響動,接著……
吱呀——
我和二拿下意識的回頭,就見昏暗的門口一張女人的臉懸在半空,一雙眼睛翻著白眼正正死死的盯著我和二拿。
我頓時渾身嚇出了一身冷汗,頭發都豎起來了,下意識的喊了一聲,“臥槽,真他媽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