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陸飛的陰謀
那紙片殷虹非常,像是在血裏浸過的一般。
淩雪拿出來之後隨手朝著空中一甩,那五個紙片如紅色的雪花一般竟然圍著她懸空不落,我真是吃了一驚,淩雪見那五個紙片人紛紛颯颯,她閉目也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麽,彎刀在五個指頭的指尖上一劃,鮮血頓時從手指頭裏沁了出來。
那五個血珠出來的瞬間,五個紅色的紙人像是陡然間得到了什麽信號,紛紛朝著淩雪的五個指頭飛了過去。
那速度極快,瞬間的功夫五個小紙人已經貼在了淩雪的指尖上。
鮮血浸潤那紙片人心髒的位置,沒過一會兒,那小紙片人像是吸飽了血一樣,淩雪眼神一凜,整個人像是憋著一口氣,割破手指的那隻手朝著我和二拿旁邊的大蛞蝓就指了過去。
緊接著,令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那紙片人像是得到了什麽命令,紛紛朝著那大蛞蝓衝了過去。
速度非常快。
掠過我和二拿身邊時,我能感到一股股銳利的勁風,似乎還聽到這幾個小紙片人嘴裏在小聲的喊著,“喲喲喲。”什麽的。
我聽的不大清楚,那大蛞蝓已經長成了眼睛,頭頂上倆青色的眼睛珠子一轉,似乎是看到了紙片人打算飛到它身上,我一瞧,心說這東西還真是成精了,這眼神跟人的眼神沒什麽區別,好像是個有心智的東西。
“剪紙術。”二拿半晌終於憋出一句話,雙眼之中略帶驚訝。
這剪紙術我聽說過。
在陝西一些較為偏僻的農村,一些源於原始巫術的習俗都有遺留。而與巫術有關的剪紙在那個地方也會經常見到。
在陝北,“瓜籽娃娃”、“守門娃娃”在春節時幾乎每家都貼,以用來防病魔和邪氣入室。
在那邊正月初七是“人日”,陝北人把這天當做扶運氣的好日子,農家婦女剪一頭綠色的“鹿”一隻紅色的“馬”,對貼在窯內最顯眼的牆上,鹿、馬下方貼用黃表紙做成的三角形香爐。上香的同時,口中還要念叨“馬、馬你吃草,一年的運氣都扶好……”
這就是剪紙巫術留下來的一部分,這種巫術聽說是從楚文化的時候就遺留下來的。
端公(巫師)用巫術招魂治病的方法是剪紙人。
作法時,端公手執剪刀在黃表紙上剪出五個紙人,分別象征心、肝、脾、肺、腎,並用令牌在紙人上書寫失魂者姓名,焚香禱告、歌舞招魂……鄂東一帶巫師招魂時也剪出紙人數對,置於香爐中,然後邊念咒語邊以竹竿挑頭巾粘紙人於其上,象征魂之歸來;這種情況在南楚之地的湘西土家中也出現過,族梯瑪(巫師)祭祖還願時用四個紙剪菩薩(小人)招魂降神。
而淩雪的這個似乎就是那種剪紙巫術,沒想到她居然會這個玩意兒。
這時候,那五個紙片人已經飛到那大蛞蝓的身上了,兩個貼眼,其餘三個也瞬間貼到了不同的位置。
這紙片人貼上的一瞬間,好像燒紅的烙鐵似的,頓時滋滋滋的就紮到了那大蛞蝓的肉裏。
那大蛞蝓吃疼,竟然發出一聲悶吼,隨後整個巨大的身軀開始到處亂撞。
我生怕傷到,趕緊招呼二拿和淩雪後退,結果一轉臉就看到陸飛不知道啥時候起來了,看這樣子完全不像是要使什麽必殺技的樣子,好像剛才他那一下隻是隨便喊喊的。
“臥槽,哥們兒,你幹啥呢?”我一句話脫口而出,要不是淩雪用了剪紙術,我和二拿傻比比的衝上去,陸飛這邊也沒用必殺技,那我和二拿倆人不是死的骨頭都沒了?
陸飛嗬嗬一笑,沒回答我的問題,轉臉看向了旁邊的淩雪,那眼神十分銳利,“你有這招早使出來啊。”
淩雪狠狠剜了陸飛一眼,“你早就逼我使這一招了吧?”
“沒錯,不把你逼到這份兒上,我怎麽知道你現在在為誰辦事?”陸飛挑了她一眼。
我和二拿完全不明白情況,但是也從陸飛的話裏知道了點什麽。
看來這小子心機還挺深,他顯然是沒怎麽打算動手,把淩雪逼到絕路上讓她亮本事,以此來判斷淩雪現在跟誰混。
我和二拿沒功夫讚歎陸飛這小子的心思,招呼他們倆趕緊後退。
那大蛞蝓此時已經被那紙片小人弄了好幾個大窟窿,腥臭綠色的粘液正從那大窟窿裏往外流,於此同時,我還看見那大蛞蝓的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快速的活動。
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它的血液裏快速遊動一樣,估計就是淩雪的那幾隻紙片人。
隨著紙片人的一次次快速竄動,那大蛞蝓整個像是瘋了一樣,也沒功夫顧及我們了,開始瘋狂的朝著旁邊的樹木撞過去。
倒地的樹木引起巨大的轟鳴聲,在整個林子裏不斷的回蕩開來。
沒過一會兒,那解放卡車大小蛞蝓轟然倒地,好像活生生疼死了一般。
這時候淩雪嘴裏又念叨了一句口訣,那幾個小人嗖嗖的從九陰蛞蝓的身體裏飛了出來,再次落在她的手心裏。
此時再看那幾個紙片人,已經完全變成了那種黑紫色。
淩雪把那紙片往袖口裏一放,然後看向陸飛,“有什麽要說的盡快說,以我現在的本事未必能贏得了你們三個,你要是覺得我讓你們來這一趟是有什麽居心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走。”
“走?”陸飛嗬嗬一笑,“你想的太美了,我答應過你姐,要把你帶回去的。”
說完之後陸飛沒再吭聲,而是走向了我和二拿。
“你怎麽樣?”,陸飛看了看我,“半夜有異常怎麽不知道叫醒我,跟著祭祀九陰蛞蝓的,你不是找死是什麽?”
我心知自己理虧,但是嘴上還要強,“我也不知道這是幹啥的,還以為跟咱們這次來貓兒山有關。”
陸飛白了我一眼,沒再吭聲,我看他轉頭打算走,趕緊說道:“別走啊,那坑裏還有一群呢!”
陸飛這才跟想起來似的,扭頭又朝著那邊的坑走了過去。
我和二拿對視了一眼,我又扭頭看了看淩雪,發現她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於是跟二拿也往我之前掉進去的坑裏走。
“誒,那幫傣人呢?”我問二拿,之前我昏迷的時候他們不都還在呢?現在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了?那女人也不見了?按道理來說,那女的失血比我還多,不應該這一會兒就沒影了啊。
陸飛擺了擺手,“別提了,我和陸飛我們幾個趕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人了,再一看,臥槽,那隻九陰蛞蝓正趴在你身上,也不知道幹啥呢,我還尋思你要被這玩意兒破了處,於是二話沒說跟陸飛就上了。”
“你特麽才被蛞蝓破處。”我白了他一眼。
二拿嘿嘿一笑,“結果我和陸飛還沒動手呢,那大蛞蝓就先動了,抬起頭一看,這玩意兒已經成精了。”
二拿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他們說的九陰蛞蝓,於是問二拿九陰蛞蝓是什麽東西。
二拿咳了一聲,“這個你問陸飛吧,這句話是他說的。”
我和二拿走到坑前,發現陸飛正盯著坑裏眉頭微皺,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坑裏的那隻大蛞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死了,隻剩下一堆一堆的小蛞蝓交纏在一起到處都是那種透明的粘液,看上去非常惡心。
“這玩意兒也是九陰蛞蝓?”我問陸飛,要是這一窩長的跟九陰蛞蝓一樣,說不定將來統治世界的就是這玩意兒了。
陸飛點了點頭,“有人在這裏飼養這種東西,你之前看到的那群人,應該就是飼養這東西的人,目前還不知道他們飼養這些東西有什麽用,但肯定不是好事。”
“這些東西少說也有上千隻,一起放出來之後,你能想象會是什麽樣嗎?”二拿說。
我搖了搖頭,總感覺他們飼養這個的目的十分不單純。
“距離這裏最近的是哪裏?”我突然問道。
陸飛說:“就是傣寨。”說完這句話,陸飛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麽,於是點頭道:“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滅掉整個傣宅。”
我說沒錯,又看了一眼坑裏的蛞蝓,“那我和二拿看到的應該不是傣寨裏的人,起碼不是附近傣宅裏的人。”
陸飛點頭稱是,“對了,二拿走了之後你怎麽回事?怎麽手腕上有那麽深的傷疤?”
我把我之前的經曆跟陸飛說了一下,這個過程中,陸飛也不知道從口袋裏掏出一把什麽玩意兒,朝著那個坑裏就撒了下去。
和二拿手裏的東西差不多,那些蛞蝓一砰到這些東西立刻就開始扭曲冒煙。
等陸飛撒完之後,整個坑裏的蛞蝓已經都變成了膿水。
聽我說完,陸飛陡然想到了什麽,看了看腳下的地,搖了搖頭,又往前走了幾步,蹲下來看著地上。
“拿火把來。”陸飛突然朝著我們叫了一句。
我趕緊走過去,之前地上插的有火把,我薅出來直接走到陸飛跟前遞了過去,這一看,發現陸飛正在研究地上的那種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