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準備工作
我看了看手裏通體發黑的繩子,又看了看二拿手裏慘白的繩子,心中不禁疑惑道,這狗屁玩意兒有什麽卵用?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疑惑的看向陸飛,道:“你確定這玩意兒是拿來用的?為什麽我怎麽看,都覺得這玩意兒就是一根普通的繩子啊?”
陸飛像看神經病一樣瞥了我一眼,“這東西叫無常鎖命,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旋即和二拿拿著繩子就往門外走。
此時柱子媽已經端了一碗糖水站在了堂屋門口,看著我們倆慌慌張張的走出來以為柱子出事了,我知道她擔心柱子,跟她說沒事,讓她按照陸飛交代的做就是了。
說完,我和二拿快步向門口走去。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拿來幹什麽的,走到門口我和二拿跟門神似的左右站好。
我扭頭看了一眼二拿,二拿滿臉認真,雙手各自拿著繩子的一頭死死的盯著前方,這姿勢怎麽看怎麽可笑,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恐怕早就笑出來了。
片刻過後,我聽到柱子媽在院子裏開始喊柱子的名字。
伴隨著她的喊聲,還有一聲水潑到地上的聲音,柱子媽喊的很賣力,想想這個女人也是真的可憐,年紀輕輕的死了男人,自己一個人拉扯著柱子,依柱子媽的姿色再嫁人恐怕也不是什麽難事,恐怕在這個村子裏留下來也是為了柱子吧。
隨著柱子媽叫出的第一聲,我驟然間覺得一股陰冷之氣從院子裏出來。
二拿顯然也感覺到了,臉色一沉整個人翻身一轉,直刷刷的站在了門口,而他手裏那根白色的繩子也橫在了身前,我一看也趕緊照做,轉身直挺挺的站在門前,手裏的黑色繩子也橫了起來。
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站定門口的那一刻,手裏的繩子驀然傳來一陣撞擊感,就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院子裏出來一樣,但是卻被我和二拿手裏的繩子死死的擋住。
那撞擊沒持續多久,等柱子媽潑第二次,第二次喊柱子的名字時,那撞擊感緩緩消失,那東西好像又回去了。
撞擊感一消失,二拿出了口氣,示意我沒事了。
“剛才柱子的魂要出來?”我看了看院子裏,柱子媽整個碗裏的糖水已經潑完了。|
二拿點點頭,“龍魚嘴裏吐出來的那口白氣就是柱子的魂魄,現在一算,這魂魄離體已經超過三個小時,再回肉身一時半會兒不會契合,所以陸飛才用了這招無常鎖魂。”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繩子,心道難道這一黑一白兩根繩子代表的是黑白無常手裏的索命鏈?
正想著,二拿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進去。
我這才看見陸飛已經從房間出來了,我和二拿趕緊走進院子裏,這空檔,一陣孩子的啼哭聲從房間裏麵傳了出來。
我心頭不禁一喜,看來柱子沒事了。
二拿估計也費了不小的盡,臉上都是汗,盡管如此卻掩飾不了他心情不錯。
“時間也差不多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打算收了柱子。”陸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望了望頭上的天空。
此時天空如洗,月如銀盤。
我們仨在院子裏呆了一會兒,等柱子媽出來,對著陸飛又是一陣的千恩萬謝。
陸飛擺了擺手,“不用謝,我幫柱子也是幫自己。”
柱子媽聽到這句話驟然間我渾身一顫,抬頭望著陸飛,“先生,我娃可是要跟你走了?”
原來陸飛收徒這事兒柱子媽知道?
但是看柱子媽這表情,顯然是不舍得自己的兒子。
陸飛當然也看得出來,招呼我們進屋說話,柱子媽哽咽了一聲,也跟著我們一起進了屋。
陸飛到這兒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見外,招呼我們坐下之後,柱子媽就端著兩碗水過來了,先給了陸飛一碗,另外一碗給了二拿,之後又去倒了一碗,才在桌子旁坐下來。
“柱子媽,柱子的八字硬你也知道,他出生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這孩子遲早要離家,這一劫是他命裏該有的,這孩子眼看也要過六歲了,這六年裏憑著我在,他也算是相安無事,但是我不能在這裏常呆,再過個兩天等我把事情辦完,我就得走了。”陸飛端起碗喝了口水,又把碗放下。
柱子媽淚眼汪汪,下意識的往裏間瞅了一眼,悄悄的抹了一把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看的我都不忍心了,對陸飛說:“柱子還小,實在不行,你就讓他再陪他媽一年?到時候再來接他不一樣嗎?”
陸飛估計也是不忍心,想了半天,點了點頭。
這下柱子媽感激的看了看我,話都有點說不利索了,隻能連連點頭答應,“先生放心,我就讓我娃在我跟前再呆一年,到時候你來接娃,我絕對不會說個不字的。”
柱子媽淚水不停往下掉,看的我們仨大老爺們兒都有點於心不忍。
陸飛雖然平時看著挺高冷的,但是這個時候也架不住柱子媽的眼淚了,起身衝柱子媽擺了擺手,“我進去看看柱子。”
我和二拿也起來跟著陸飛去了裏屋。
屋子裏的燈光很晦暗,柱子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臉色比之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兒,隻是眼角還掛著淚呢。
這孩子這一次沒少吃苦,陸飛也看的心疼,往床上一坐伸手摸了摸這孩子的天靈蓋。
這一抹,柱子迷迷糊糊的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是陸飛,頓時臉上就笑開了,“師父,我正夢到你給我糖吃,你就來了。”
陸飛微微一笑,變戲法兒似的從兜裏還真掏出一塊糖來,“柱子,那你猜猜我手裏是什麽?”
柱子一下就從床上蹦起來了,“糖,師父給柱子帶的糖!”
陸飛伸手刮了刮柱子的小鼻頭,這才攤開手掌心,手掌心裏還真是一顆水果糖。
柱子一把手抓過去,剝開糖紙丟進了嘴裏,美滋滋的抱住了陸飛的脖子。
我沒有孩子,但是看到這一幕,突然有一種要個孩子的衝動。
“柱子,我得走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家聽你媽的話,等我回來知道嗎?”陸飛一把拽過柱子抱在懷裏晃著。
柱子這下不高興了,撅了撅嘴巴,眼看淚就要掉下來了,又把嘴裏的糖吐了出來拿剛才丟掉的糖紙又包了起來遞給陸飛。
我和二拿一看,心道這孩子是什麽意思?
“師父,這糖給你吧,柱子不吃糖了,以後都不吃了,師父別走好不好?”柱子奶聲奶氣的,倆眼淚汪汪的抬頭看著陸飛,看的人心都酸了。
陸飛也被小柱子這一弄給弄笑了,伸手接過糖又把皮剝了塞進了柱子的嘴裏,“你這傻娃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就是出去有點事,把事情辦完我就回來接你,到時候給你帶好多好多糖果,好不好?”
“真的嗎?”柱子顯然有點不相信,看得出來這孩子也不舍得陸飛,看來這爺倆兒之前的感情就一直不錯。
陸飛點點頭,“真的,柱子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說著,陸飛故意黑下臉。小柱子這下也不哭了,嘴裏的糖果翻了個個兒,扒著床,小腿兒一翻騰就上了床了,然後往床上一坐,“師父是要去辦大事的,柱子就在家裏等著師父,師父回來的時候柱子就長大了,柱子給師父紮魚吃。”
這小大人的模樣逗的我和二拿想笑,但是看他們爺倆兒這難分難舍的樣子,卻又怎麽也笑不出來。
從柱子家出來,二拿也有了收徒弟的想法,但是無奈他師父說過,等他老了才能收徒,二拿問我以後想不想收徒弟,我搖了搖頭,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感情太重,最看不得什麽生死離別。
要是我將來找一個徒弟也跟柱子似的,我恐怕不會忍心帶徒弟走的。
畢竟對於孩子來說,離別這種事情未免太過殘忍。
回到家裏之後,我們三個人也都累的不輕,在院子裏拿井水衝了澡,那叫一個爽,衝完之後就各自回房間睡覺了。
因為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娃的事情明天晚上要進行,這對我和大娃來說都至關重要。
老爹的筆記當中“煉”之一門當中,就有煉鬼,煉鬼靈精怪一說,所以大娃的這一次的成型,對我以後也許是個契機。
這一夜大家睡的都很安穩,第二天我和二拿起來洗漱,就看到陸飛正在院子裏練拳,我們仨當中拳腳功夫最菜的也是我,我考慮了一下,等這些事情都穩定下來以後,也跟著陸飛學學拳腳功夫。
這一天我們都在陸飛家呆著,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們仨就進了地窖,開始準備晚上用的東西。
下了地窖之後,陸飛就讓我把水寒石拿出來,他得先跟大娃溝通一下。
而我和二拿倆人則開始按照陸飛說的準備東西。
“準備香湯吧,動手之前得先給肉身洗個澡。”陸飛指著地窖裏的一個大木桶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