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萬支票
今天的生意依舊出奇的好,但我卻一直不在狀態,總覺得這些單子不屬於自己,可偏偏都衝我跑來,接的單子越多我心裏就越沒譜。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父親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又有人在咱家門口燒紙,而且被父親發現但那人還是跑了。
這次我是真急眼了,二話沒說就趕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物業調錄像,我心說王八犢子這是找事呢?老子抓著你一定把你送到派出所!
那保安還算配合,但調出來的錄像讓我驚出了身冷汗,那人的麵貌雖然看不清,但從整體的穿著打扮,特別是一身黑色風衣,讓我一眼就認出來是誰了!
回到家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父親跟我說什麽我都沒聽進去,一股腦的在想:那男的為啥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家燒錢,難道他是給那個骨灰盒燒的?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把骨灰盒扔在我車上,然後突然像受到什麽驚嚇似的喊下車,這就證明那個骨灰盒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那傻逼不會差點連命都不要了跳車。我仔細分析著,盡管它這幾天連續給我帶來好運,但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倒黴的事來臨,我越想越不踏實,越是害怕,為啥我準備扔掉它的時候,它卻有靈性似的消失了?
我頭皮一陣發麻,尋思著自己撞邪了,還是被人陰了的。我索性到客廳把這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父親,我說都怪我一時貪心,現在那盒子也找不到了。
父親聽完之後,趕緊抓著我讓我帶他去看看車。
我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把車燈按亮,然後父親直接鑽了進去,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然後他又讓我打開後備箱,我剛打開後備箱,父親就像是聞到什麽不良味道似的緊皺起眉頭。
回到家,父親開口就說:“恐怕是被人算計了。”
我嚇了一跳,忙問:“啥個意思?”
“你車裏滿是晦氣,本來應該連續倒黴的,按你說的這幾天生意卻特別好,原因卻在這個骨灰盒上。有人強行讓小鬼替你搬運,但後果就是好運氣之後就要倒血黴了。咱家祖祖輩輩都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如果用小鬼搬運,傷命也傷氣。”
父親這麽一說,立刻讓我想到了‘五鬼搬運’,但和他提的小鬼搬運似乎是兩個概念,我隻知道那些習練奇門遁甲到一定地步的人,包括些茅山道士都懂的‘五鬼搬運’即是驅使五鬼來運財,將別人家的財運到自己家。但如果道行淺的人,運用此術,盡管會得到一時之快,但後來也將變得不如從前,這就是所謂的反噬作用。這些我是從父親的那些舊書裏看到的,小時候好奇書架上放的是什麽書,就經常偷偷去看。
父親突然又皺起眉頭,額頭附近的紋路擠在一起,這時我才注意到父親比以前又老了很多。他自言自語的道:“按說小鬼搬運是害人之術,為的就是引人貪欲,等這人墮入欲海不可救藥的時候他就能為所欲為了,但是我從你的麵相上怎麽看不到災氣呢?”
我不敢打斷他的思緒,自己則坐在一旁琢磨一件事,剛開始我是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好東西的,而且打開盒子的那瞬間我就明白必須丟掉,可是我為什麽非但沒有丟掉,還鬼使神差的把它放進了後備箱,我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見財忘義的人,可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麽催眠了似的。
沒等我說,父親立馬站了起來道:“還是那骨灰盒有古怪,得趕緊找到它。”
大晚上的,我和父親下樓分頭去找,但是範圍太大,目標又沒有確切位置,既沒找到骨灰盒也沒找到那個神秘男子。
回到家,父親就坐在客廳裏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表情十分凝重,我心想都怪我貪心,如果老早丟掉它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本想過去寬慰他幾句,但父親卻疲憊的說:“俺娃什麽性子,俺是曉得的,就算地上有一百萬你也會報警送給別人,我隻是害怕一件事。”
我問啥事。
父親說:“用小鬼替你搬運的那個人,是不是拿錢在買你的命?”
我一聽,倆腿瞬間軟了,我說啥叫替我買命啊?
父親說:“你仔細想想,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這小鬼搬運的另外一種用處,就是買命,豢養小鬼替人搬運,把這個人後半輩子的運氣都般完,等到噩運降臨,那這個人就死到臨頭了。”
我平時的生活那就是兩點一線,車裏、家裏。
偶爾跟幾個哥們兒出去喝喝酒,打個牌啥的也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我從小不愛惹事,就算有時候遇到一些沒事兒找事兒的乘客拌兩句嘴,可也不值當用這種辦法害我啊。
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我搖了搖頭,我的命估計還真沒值錢到能讓人用五鬼搬運術來害的份兒上吧。
父親也不說話,“當當”的敲了兩下煙袋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爸,能不能看出啥來?”我的背都有點僵了,按道理來說,我爸對這方麵應該是挺有辦法的,但是這會兒看他的表情,好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似的。
父親啥也沒說,就隻是搖了搖頭。
我心裏煩的厲害,雖然我從小就接觸在這種事情,但是卻最煩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就算是現在倆人拎著刀子站在我跟前說要我的命,我還能鬥一鬥。
但是這事……連是誰下的手都不知道,更別提跟人鬥了。
不過轉念一想,不對啊,我們現在可是在城市,法治社會,遇到這種事情報警不就得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我父親一說,我父親當即就否決了!
“報警沒用,警察管不了這事兒。表麵來看他就是在你車裏放了個骨灰盒,又在咱們門前燒紙,最多算個擾民,連故意傷害都算不上,抓到了一樣給放了。”
一聽父親這話,我頓時泄氣了,難道就任這個王八蛋這麽害我?
可是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麽,心裏煩的厲害,我就跟父親說了一聲,出門開著車就打算出去溜溜。
臨出門前父親交代了,“路上小心點,還有,那個骨灰盒要是找到了,立馬給我打電話。”
我說了一聲知道了,開著車一腳油門就飆了出去。
在路上我心裏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兒,煩躁的厲害,活兒也不想拉了,就想給我一個哥們兒打電話叫他出來喝酒。
但是手機還沒拿出來,我父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趕緊按了接聽鍵。
“兒,你現在開車去東城高中,去那兒找一個叫小雨的姑娘。”
我心說這大半夜的叫我去找一個姑娘幹什麽?
父親也沒跟我解釋,就說我找到了就知道了。我知道估計和我這兩天遇到的事情有關,掛了電話立刻開著車都往東城高中去。
東城高中在郊區,四周都是快要拆遷的舊樓,車子一開進這片區域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黑!
太黑了!
我這人其實膽兒挺大,但是這幾天遇到的事情的確讓我覺得不舒服,大概是心理作用,就覺得這學校附近像是潛伏著什麽我說不出來的東西一樣,就想趕緊找到人,把事情說清楚了,好離開這鬼地方。
很快就到了城東高中的門口,此時學校大門緊閉,裏頭稀稀拉拉的亮著幾盞燈,四周連個人都沒有,好像整個空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似的。
我心裏發毛,趕緊掏出手機按照父親發過來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一連打了三次,都是無人接聽!
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沒道理啊,我爸這人辦事挺靠譜的,但凡他讓我找的人,辦的事,肯定都是他已經安排好了的,絕不會出錯,怎麽還能找不到人呢?
不死心的又撥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四周黑的的確讓我不舒服,我一狠心,電話往副駕駛上一扔,開著車調頭就走了。
電話打不通,總不能在這兒傻等著吧?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等我回到家,發現我父親也不見了!
起初我還以為是他有事出門了,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一點多還沒回來,中途我打了三四個電話,一直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這下我心裏著急了,我父親這人是個老實人,從小到大沒瞞過我什麽,就算他出去有事,也應該會跟我說一聲讓我知道,可是這次是什麽意思?
先讓我去城東高中找個姑娘,姑娘沒找到也就算了,他怎麽也找不到人了?
難道說,父親臨時有什麽事,來不及跟我說?
心裏一想也隻有這個可能。
大概因為白天跑活兒太累了,躺在沙發上沒一會兒我就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稀奇古怪的夢一個接一個,等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渾身上下跟讓人暴打了一頓似的酸疼。
簡單的洗漱過後,我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發現還是暫時無法接通。
難道去找人喝酒了?
我一拍腦袋,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於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門出去,這一開門我就發現,家門口有一封快件。
我二話沒說趕緊撕開一看,裏邊居然是一張二百萬的支票,還有一張紙,紙上寫著:三天後,就要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