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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楊軍重生 楓葉知情深

  花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懂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清楚夜狼的下落啊。”


  “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夜郎出現的時候,無極無限還沒有出現,我還不是鬼知,而是知世一族,夜狼歸隱後,就開始雙神大戰,就沒有人在注意他們,然後我就成了鬼知,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真的不清楚。”鬼知沒有能幫到女兒,心裏滿不是滋味的。


  “好吧,謝謝。”


  “謝什麽,我是你爹,我為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呢。”鬼知馬上討好一般的說道。


  看著這樣的鬼知,花雪淡淡的笑了,心中閃過一絲暖 流,有爹的感覺貌似也不錯呢。


  告別了鬼知,花雪也出了玲瓏鐲,當初.夜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連鬼知都不知道,而暗市也查不來任何東西。


  這時候的天空已經接近傍晚,朦朧的夜色中還輕輕飄飄的幾絲白煙。


  她還在那裏麽?花雪暗暗的想到,腿不聽話的走了過去。走到那個小山坡,遠遠就能看見那個白色的身影。


  “這樣等了百萬年,苦了百萬年,真的值得麽?”花雪淡淡的問道,可惜她知道,沒有人能回答她。


  慢慢的走近,想要陪一陪這個前世的姐姐。


  突然,感覺有陰風吹過,很淡,可是感知敏銳的花雪還是察覺到了。


  花雪轉頭看去,空空蕩蕩的,除了草木什麽都沒有,幻覺?疑惑的轉回頭又往前走了幾步。


  “阿音……”


  很輕,可是花雪確定自己聽到了,她再次回頭,這時夕陽正濃,暗紅的光普照著大地,就在不遠的那顆樹下,一個淡的幾乎沒有的身影。


  花雪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可是從輪廓上,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男子。


  “阿音,不要哭,我一直都在。”那個聲音如夢如幻,又一次飄進花雪的耳朵。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充斥在花雪的腦海裏,她輕輕的走近那個幻影,可是另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越近就看不見那個影子。


  “這是什麽情況?”花雪心中隻問到,閉上眼睛慢慢的放出神力探索著,許久,終於探到了一個微乎其微的波動。


  花雪加大了自己的神力,隨著神力的加大,她也慢慢的看清了那個波動的本體,是一個男子,身穿鎧甲的男人。


  “你,是夜狼。”花雪嚐試著用意識和男子溝通。


  男子的波動出現了片刻的激動:“你能看到我?”


  花雪的意識感應到了男子的聲音,心中一喜,真的能溝通。


  “是的,你是夜狼麽?”


  那男子再次聽到花雪的聲音,激動的點點頭:“不錯,我就是夜狼,百萬年了,終於有人可以看到我了。”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知道麽,那個女子等了你百萬年。”花雪問道。


  男子沉默了,深情的看了一眼女子,才憂傷的說道:“我知道,因為,她等了我百萬年,我卻陪了她百萬年。”


  男子的話,讓花雪渾身一抖,陪了她百萬年?


  “當年,你不是去救父母去了麽?大家都說你一去不返,下落不明,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花雪好疑問。


  男子悲傷的氣息更重,看著女子,聲音如歌如泣,通過意識,清楚的傳達給花雪。


  花雪聽著,神情不斷的變化的,最後化成了傷感。


  原來,百萬年的今天。


  夜狼不放心父母,披甲提 槍,與摯愛的妻子告別,前往邊界殺敵救父。


  到了戰場,他很輕鬆的找到了父母被困的山脈,麵對山下的百萬敵兵,輕鬆以對,不辱戰神之名,千兵來阻,千兵亡,十將來檔,九將亡,剩下的一將,不是武藝高強逃出生天,而是夜狼打鬥時無意的打掉他的頭盔,落下一頭的情絲,那一刻夜狼知道,這個將領既然是個女子,他夜狼,頂天立地,從不殺女子,故而十將亡九將。


  他衝進重圍,與父母家人相聚,夜家人見戰神回歸,士氣大增。感覺家人的依賴,夜狼發誓,一定要打敗敵軍,帶自己的家人回朝。


  夜狼苦思對敵之策,卻不想,他至親的家人,為了活命,為了功名利祿已經投奔了敵人。還將他賣個了敵國的公主,那個被他放生的女將為駙馬。


  他的父母心知兒子的性子,一定不會同意,於是偷偷的在他的飯菜中下了迷藥與春 藥,想著要生米煮成熟飯,兒子無法自然屈服。


  可惜,他們算了第一點,卻沒有算到結果。


  夜狼吃了迷藥,也服了春 藥,卻咬著牙沒有自己屈服。


  那一夜,夜狼穿著心愛的鎧甲。那一夜,他中了父母下的藥,站不穩,卻依然屹立不倒。那一夜,他苦求父母,不見父母回頭。那一夜,至親家人紛紛舉刀,讓他投降。那一夜,他仰天大笑,他夜狼天地男兒,上護國家百姓,下不負摯愛結發,讓他屈服,寧願一死。


  最後的最後,他的長 槍不知道染了誰的血,家人的敵人的,他的身不知道是濺了誰的血,敵人還是自己。


  一片血紅下,他一路殺,一路逃,恍惚中來到了本國的城池,他在城下求救,守城的官兵望之都震驚不已,忙去報告,最後得到的結果,既然是不開,不支援,因為懷疑他是敵軍的探子。


  夜狼苦撐證明,卻得到一頓亂箭,身受數箭的也狼,無奈的退了下去,卻再次遇上後麵的豺狼。


  敵國帶隊的是哪個公主,溫言細語苦苦相勸,可是夜狼依然不為所動,最後,公主要活抓他,一批一批的敵軍,他的意識中隻有殺殺殺。


  身上的傷,流幹了他血,體力的透支,比不上他意識的堅定,那一戰打了三天三夜,不屈服的夜狼,最後血流幹而死。


  就算是死,他也沒有放掉自己手中血跡斑斑的槍。


  人死魂魄離體,魂魄渾渾噩噩,迷迷茫茫,他看到了那個公主回去,氣惱之下,殺了夜家活著的所有人。


  他看見那個緊閉的城門的將軍終於打開城門,將他的屍體帶回了城中。


  他聽見,那個將軍說,夜狼是個真正的男兒,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必須死,為了隱瞞他為了一己之私不支援夜郎的罵名,他封鎖了夜狼死去的消息,為了夜狼的戰神之名,他也封鎖了夜家叛國的消息。


  就這樣,夜狼和夜家成了一個迷。


  夜狼不知道他該恨這個人,還是該感謝他,恩恩怨怨他已經不想理會,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摯愛的妻子。


  他想念妻子的笑容,魂魄來的夜家原來的府邸,在後院的花園中,他與她第一次相遇。


  她笑著告訴他,她叫阿音。


  阿音!那個和自己談兵布陣的知己,那個為了自己女扮男裝上戰場殺敵的戰友,那個與自己肩並肩,朝堂舌戰的同僚。


  那個與自己愛恨交織,刻骨銘心的愛人。


  與自己放棄仇恨,結發隱居的妻子。


  “每個月的這一天,我都會在這個山坡上放著白煙,等著你回來。”阿音不舍得目光,溫柔的話語。


  阿音,隻要看你的白煙,我就會回去。


  他回來了,看著阿音白光回來了,可是他卻成魂魄,那時的阿音隻是普通的人,她看不見成了魂魄的夜狼,聽不見夜狼的呼喚。


  夜狼這才知道,他回來了,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他擁抱不了摯愛的妻子,妻子也看不見他的歸來。


  可是他不忍離去,一直陪在阿音的身邊,陪著他。


  魂魄如果不投胎,終有消散的那一天,夜狼不想消散,也不想投胎, 於是他化成了一根小草,就在哪個山坡上,陪著摯愛的妻子。


  魂魄選擇換成植物之後,他就不會再轉變,任何人,仙,魔,鬼,靈,識,都看不到他,觸摸不到他,可是夜狼不後悔,因為他可以陪在愛人的身邊,沒有放任她一個人傷心難過。


  他本以為他可以陪著她終老,卻不想,一場海嘯要了她的性命,死去的她,卻遲遲不肯離去。


  守著那個小山坡等著他,念著她。


  她的癡感動了海裏的精靈,為她建立了蔚藍島,而她在島上成了一道神識,不停的等著,念著,盼著。


  而他,化成了一根小草,無形無色無意無言,就那樣默默的在她的身後陪著她。


  這樣一過就是百萬年。


  花雪沉默了好久,問道:“那你現在怎麽樣,要我將你的事情告訴她麽?”


  夜郎搖搖頭:“不用了,她現在生存的意義,就是等,念,你將我已經身亡的事情告訴她,她會直接消失吧。”


  “可是,這樣下去,還要多少年,你們就這樣一個等,一個陪麽?”花雪又問道。


  夜狼歎了口氣:“我現在隻是一根草魂,如果不是有她,我就會消失,而她沒有那股子的意念也會消失,她消失後,蔚藍島嶼將不複存在,包括在島上的所有人。這裏是我們用思念一點一點的交織成了,我想她也不希望它消失。就這樣吧,我能看著她,她還能等著我,我們其實很幸福。”


  花雪不了解這樣的幸福,可是夜狼,她再也感覺不到了,歎了口氣,看著那個再次絕望的女子,轉身離開了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


  楊軍的情況漸漸的穩定了,可是花雪卻高興不起來,那天之後,雪靜音就沒有在出現過,她也去好幾次那個小山坡,都沒有在感應到夜郎。


  心情也越來越低落,她的轉變,自然逃不過關心她的人的眼睛,這天沈瑜錦攔住了她的去路。


  “雪兒,這段時間,你心事重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了麽?”沈瑜錦擔心問道。


  花雪對上他關心的雙眼,輕輕的搖搖頭:“沒什麽。”


  “雪兒,你不用騙我,你算是我帶大的,你是瞞不了我的。”沈瑜錦說道。


  花雪看著沈瑜錦眼中的執著,歎了口氣:“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最近知道了一些事情而已……”


  花雪緩緩的將阿音和夜狼的事情告訴了沈瑜錦。


  “就這樣,他們一個等,一個陪,我的心理真的不是滋味。”


  花雪說完,整個人又沉迷了下去。


  沈瑜錦聽完,深深的喘了口氣,拉起她的雙手:“雪兒,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這樣子,也許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他們最想要的,我不明白、”花雪輕輕的搖著頭。


  清風吹散這他們的發絲,如初美如畫,他們就如同入畫的仙子,賞心悅目。


  “傻瓜,阿音等了這麽多年,她真的沒有意識過,夜狼已經不在了,不,她早就已經知道了,隻是她不敢承認罷了。她麵對不了,心愛人的離去,所以一直麻醉自己,讓自己無限製的等著,盼著。”沈瑜錦溫柔的說道。


  “可是這樣,就沒有辦法解脫,每次那樣絕望的等著,不痛快麽?”花雪悲傷的問道。


  “自然是痛苦的,可是也是甜蜜的,她每一次等待中,就會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回憶,是她心中最甜蜜的存在。”


  “這也隻是執著而已。”


  “傻瓜,哪有什麽人不執著的,夜狼當初選擇由靈魂轉化成小草的時候,何嚐不知道他永遠沒有了轉世的機會,永遠隻能做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可是他還是選擇了。


  其實,在他們的心裏,應該都是明白的,他們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奢求什麽,他們的要求,隻是永遠的記住對方而已。這樣的愛,沉重,卻又甜蜜。”


  沈瑜錦突然心事重重,臉上的溫柔凝住了。


  花雪還沉浸在沈瑜錦的話語之中,見他不說話了,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回神。


  沈瑜錦看著花雪拍著自己肩膀的小手,揚起了苦笑:“你知道,其實等,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連等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如果他一般,永遠的失去愛你的資格 ,連等你回頭的權利,都不再有,這才是真真的痛苦。


  花雪愣住了,呆呆的看著沈瑜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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