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袖手旁觀 龍小小之死
沈瑜錦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讓他心中一冷,馬上低下頭。
“以後,這些話不要再說。”
沈瑜錦冷冷的說道,運氣滾動著輪椅離開這裏。
求她原諒?
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如何求得她的原諒?
在她的生命中,他就是一個災星。
因為他的劫難,她失去了原本的一生,被母親操控了上輩子。
因為他的不小心,她失去了兒子,失去了胳膊,他永遠忘不掉,他是如何揮劍砍下她的胳膊,如果一劍一劍的刺向她。
如何,當著她的麵,無情的挖出兒子的心,如何對女兒下殺手。
她那撕心裂肺,無助絕望的喊聲,每天每夜都在耳邊響起。
“爹,我死很容易,你該怎麽活?”
沈瑜錦閉上眼睛,憋回了眼淚,怎麽活?
這樣罪孽深重的他,隻配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
嘴角揚起了冷笑:“娘親,我的好娘親,你藏到了哪裏?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不讓,我一定讓你十倍百倍萬倍的嚐嚐我現在的痛苦。”
歲月穿梭,幾日已過。
花雪一身男裝,清冷的走著北寒首都於蘭城中。
走過於蘭往北寒的西南走,再走幾日,就能看見北寒的邊界,出了北寒,在走幾日便到了北之盡頭的天塔山,進.入山中,就能到達天之顛,找到青洞。
不知道她會經曆什麽但是她一定要恢複法力,就回她的孩子。
沉思的花雪沒有注意在她的麵前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快速的跑了出來,步伐慌亂,有些慌不擇路,花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而女孩左顧右盼也沒有注意,一下子撞到了花雪的身上。
“誰啊,沒長眼睛麽?信不信,我砍你的頭……”女孩與花雪一同摔在地上,疼痛的齜牙咧嘴,嘴裏卻是不幹不淨的罵著。
花雪摔在地上也覺得渾身上下都疼,要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在玲瓏鐲中修養回來些元氣,被她這一撞,不暈也要緩一會,如今還聽她在這了罵,心中生出了幾分惱怒。
“我說……”做起來轉頭要說那女孩幾句,卻看清了女孩的臉,而這時候也看向了她,一時之間也呆呆愣愣的。
女孩長得嬌小玲瓏,嬰兒嘟的小臉帶著幾分孩子氣,氣鼓鼓的時候,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樣子可愛讓人對她生不起氣來。
雖然多年未見,可花雪還是依然認出了她。
她在度沙客棧,與羅君彩一起結拜的小妹妹,龍小小。
而龍小小也顯然認出了她,一雙圓圓的眼睛睜得更大,小臉蛋鼓得如同蛤蟆一般。
“快點,她在哪裏……”這時候遠方傳來了一陣腳步,接著遠處跑來了一群凶神惡煞的男子,快速的向這邊跑來。
“快跑。”龍小小見狀二話不說拉起花雪就跑。
而花雪還沉浸在和她相遇的驚訝中,被她拉起來跑,就不知道為什麽,既然就那麽的跟在她的身後。
龍小小拉著她跑了很久,在一個荒廢的胡同停了下來,兩個女孩氣喘籲籲還一會,龍小小才站起身子,伸頭看去,看一會天真的一笑。
“哼,被本公……小姐給甩掉了吧。”嘚瑟完,轉頭看向花雪,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
然後抱起膀子,一個手指點在自己的嘴上。很認真的說道:“雖然你是一身男裝,可是我還是看出來,你就是我姐姐,畫雨。哦,不對,應該說你誰鬼母花雪。”
花雪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被她伶仃的拉住怕了這麽半天,早已經無力的靠在牆上,這時候聽見她的話,沒有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咦,不是說你被砍了胳膊麽?怎麽還都是好好的。”下一秒,龍小小又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說道。
“閉嘴。”花雪緩過來點,對著龍小小狠狠地說道。
“好凶。”龍小小嘟起小嘴,委屈的看著她。
也許是因為羅君彩的關係,花雪對自己這個當初結拜時最小的妹妹,也心生幾分歡喜。
“你怎麽在這裏。”隻是花雪依然板著臉,問道。
“你,還凶我,哼。”龍小小看見花雪對她還是沒有小模樣,生氣了,轉過頭不理她。
看著賭氣模樣的龍小小,花雪的回憶回到度沙客棧剛剛見麵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天真無邪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姐姐姐姐的叫著,還有和羅君彩吵鬧時的樣子。
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不說,我就走了。”花雪故意逗她,轉身就走。
“哎哎哎。”龍小小見她真走,嘟著嘴,大步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許走。”
花雪清冷的看著她,見她氣鼓鼓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走?留下來幹嘛?”
“你!”龍小小被問得愣愣的,突然,小嘴一列哭了出來:“哇,我恨你,我恨你,嗚嗚嗚。”
怎麽哭了?花雪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現在的她沒有心情哄人,看了兩眼她轉身就走了。
餘光看見花雪走了,龍小小忘記了哭,怎麽回事,姐姐怎麽不哄她了,真走了?真不回來了,哎呀,討厭啊。不哭了,大步的追了上去。
走了好一會,花雪停下腳步看著身後嘟著嘴的龍小小,無奈的說道:“你家不是在壹馬麽?為什麽會出現在南寒?又離家出走了?”
龍小小果斷的發現這個姐姐和以前不一樣了,乖乖的站在那裏,聽見她又問自己,馬上乖乖的說道:“沒有,是我父皇讓我來的。”
“你父皇?難道你是壹馬的公主?”花雪眼中一閃,曾經她就懷疑過,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龍小小聞言,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嘴一下,懊惱的狠,不過看到花雪看過來的眼神,忙點點頭:“嗯嗯。”
花雪好笑的看著她,又清冷的說道:“那你父皇讓你來到北寒幹什麽?搗亂麽?”
“什麽啊,我在姐姐心裏就是搗亂的,哼,我這次來啊,可是有著重大的使命,我代表著兩國的和平,我——是來和親的。”說道最後,小腦袋低下去了。
花雪忍住了笑意,這麽多年不見了,這丫頭的性子還是這樣!
“既然公主要完成這樣偉大的使命,為什麽不在皇宮,凡在這裏呢?”
“我……”龍小小無語了,半晌才小聲的說道:“人家,逃婚了麽!”
花雪聞言,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上一秒還洋洋得意的說自己來完成一個重大的使命,下一秒就小心翼翼的說自己逃婚。
這多年了,她還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姐姐,你還笑,我逃婚,還不因為你。”龍小小不服氣的喊道。
“因為我?”這話花雪到挺迷茫了。
“可不是麽?就是因為你,你知道你有多可惡麽?當初我們三個結拜的時候,你說的什麽,你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是呢?你發生了那麽的事情,都隻帶著二姐,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妹妹。”龍小小發飆了。
“你有家。”花雪淡淡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有家有家,可是,我也擔心你們啊。”龍小小氣鼓鼓的說道。
“好吧,就算你擔心我們,這和你逃婚有什麽關係呢?”花雪不解的問道,她好像不太理解,這個小丫頭的邏輯。
“怎麽會沒有關係。”龍小小氣鼓鼓的頂了回去。
“當年,我聽說你就是鬼母,很多人都要殺你們,然後我就很擔心,就偷偷的跟在我哥哥的身後,趕往了鬼雲山,去找你們,可是快到山上,被我哥發現了,把我強行留了下來,不過我又求我哥,幫你們的。”
這樣一說,花雪回憶一下,當年在鬼雲山的時候,那個壹馬的皇子,確實幫助自己這邊說了兩次話,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為難過自己這邊。
原來這一切,不是她的錯覺,都是這個小丫頭的關係。
想到這裏,清冷的臉色,暖了幾分。
“就是這樣,也和你逃婚沒有關係啊。”
龍小小聞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我從度沙回國之後,父皇就叫我和我說了,為了百姓不受戰亂之苦,要我和北寒的七皇子和親。
那時候我想著,我是個公主啊,在我享受這些特權的時候,也應該付出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所以我就答應了。”
“嗯,這樣想是對的。”花雪點點頭,可是還是弄不明白,她現在逃婚和自己有什麽關係。
“可是,我因為擔心你,偷偷的跟我哥哥去了鬼雲山,又被我哥哥留下來,後來,一群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鬼怪,要來殺我,我一路逃竄,沒有想到遇見了他。
他舍命救了我,和我一起滾在山間中,哪裏四處都是懸崖峭壁,我們出不去,就一起在哪裏生活著,直到去年,我們才找到了一個通道出來,我被父皇找了回來,一年後,我被送了過來。
可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和別人成親,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我怎麽能嫁給別人,都是你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你,我就不會遇見他了。”
龍小小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而花雪也從她的敘述中明白了怎麽回事,當年,她擔心自己,偷偷的跑出來,途中遇見了威脅,被一個男子所救,從此兩情相悅,可是她父皇卻要她為了國家的利益,和親。
她忘不掉她愛的人,就逃婚出來。
這樣說,這件事情,好像和她真有幾分關係。
“那你下一麵打算怎麽辦?”花雪淡淡的問道。
“我,想去找他。”龍小小小聲的說道。
“那偉大的使命,你不要了?”花雪幾分逗弄的問道。
龍小小聞言,沉默了下來,小臉蛋又鼓鼓的,很可愛。
“他是誰?”花雪終究有幾分不忍看見她難過,出聲問道。
“他,你也認識。”龍小小知道花雪問的是誰,馬上變得羞羞答答的。
“我認識?”花雪聞言皺起了眉頭,想到度莎時候她和夏無極的事情,了然的笑了笑:“夏無極!”
“哇,姐姐,我還沒有說,你怎麽知道的。”龍小小大驚之後崇拜的看向花雪。
花雪見狀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你去找他吧。”花雪不知道自己現在變得是不是很冷漠,可是她真的提不起來結交任何人的心思。
“姐姐,你就這麽把我丟下了。”龍小小愣愣的看著走遠的花雪。
花雪走了很遠,龍小小又跟了上來,烏拉哇啦的說個不停,不管花雪說什麽,怎麽趕她走,她就是不走。
慢慢的幾天過去了,花雪習慣了她在自己身邊跟著,也就不在管她,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聽見她嘰嘰喳喳的各種抱怨,各種說話,讓人無語的很。
“姐姐,我們現在去哪裏?”龍小小嘻嘻哈哈的問著。
“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花雪淡然的說道。
“為什麽,姐姐,你這隻胳膊真的是假的啊,和真的一樣呢。”龍小小又開始對花雪的假胳膊感興趣。
花雪對她無言以對,有些後悔那天不應該因為受不住她的疑問,而告訴她,這個胳膊是假的。
又過去了幾天,花雪快走到了北寒的邊界線,龍小小依然跟著她,每天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而花雪看著她的目光,已經不複最開始的溫柔了,有的時候看著她對自己撒嬌的樣子,眼睛裏還閃過一絲的嘲諷。
這一天,花雪終於來到了北寒的邊界處,子龍山,隻要翻過去這座山,就可以出了北寒。
而這天,龍小小出其的沒有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中間休息的時候,龍小小一雙圓滾滾的眼睛,不停的看著花雪,花雪察覺到了,隻是一直沒有理她。
“姐姐,你能把你的故事告訴我麽?”龍小小突然之間說道。
“沒有什麽好說的。”花雪生起了一堆火,將幹糧放在火的旁邊烤,現在的她不敢再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