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杠杆
肖仁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認為大地是三角體呢？按你的想法，三角體才更接近山峰的形狀吧？”
這回換上岩石說了：“因為這樣的地帶太多了，按照蛛鮫人遠行隊的說法，這種現象很常見，所以大地不可能是個山峰形狀，而多個山峰連在一起的形狀也不對，因為若是多個山峰連在一起的話，按理說遊得足夠遠，遊上另一座山峰頂端時，你依然能夠看到離開的那座山峰頂端的風景，但事實卻沒有。一旦遠離一座山峰，除非回去，不然根本無法再看到離開的那座山。而符合這種條件的，隻有球體。”
岩石的解釋不是很準確，而且很抽象，但肖仁卻懂了，從他的解釋來看，他們是通過觀察和猜測得出大地是個球的結論，但到底是不是穿越者還不好斷定。
肖仁又道：“那你說的那什麽你打我一巴掌，其實你也挨了一巴掌是什麽意思？”
石頭解釋道：“此事說來慚愧，測試有沒有契約天賦的那天，我的測試結果是沒有契約天賦，心情不爽，就去打山壁發泄，結果……”
岩石補充：“結果一拳下去，山壁沒事，我和大哥反倒後退了好一段距離，我們就猜測在我們打山的時候，會不會山也打了我們。”
肖仁突然說道：“這不就是反作用力嗎？”
石頭和岩石茫然道：“什麽反作用力？”
肖仁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和光圈，並沒有說謊的跡象，看來真的不是穿越者。
想了想，肖仁說道：“我給你一個考驗，若是過了，我許你們加入鮫人宮，你們的親事我也保證不會受到任何幹涉。”
兩人一愣，實在是現在的狀況很怪異。
這麽多鯊主都沒說話，你一條普通鯊魚插起了嘴就算了，還要給我考驗？
石頭看了看坦木，坦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石頭頓時奇了：這鯊魚什麽來頭？
鯊魚不是不會跟鯊騎交流，但一般是這種交流：“餓了，給飯”“我看上一條母鯊，幫我追到手”“昨天的魚不好吃，今天給我整點好的”“我牙塞上肉絲了，給我剔剔牙”。
像是安慰鮫人啦，給鮫人出謀劃策啦，高傲的鯊主子們從來不幹，它們隻負責打架，你們鮫人的陰謀詭計愛怎麽玩怎麽玩，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就算你當著鯊魚的麵說你要造反，它也沒興趣管你。
所以突然出現一個主動跟鮫人討論事情的鯊魚，實在是讓人不注目都不行，尤其是貌似長老對它的態度還很奇怪，兄弟二人頓時來了好奇心。
兩個腦袋同時點頭，石頭道：“可以。”
岩石道：“但你說話算數嗎？這位長老，它的話可以代表鮫人宮嗎？”
坦木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自然可以。”
兩人頓時更好奇了，這條鯊魚不簡單啊。
肖仁帶著他們遊出鯊群，並一直遊了很遠的距離，轉身說道：“先給你們提個醒，接下來的過程會很痛苦，你倆現在可以放棄，不然一旦開始，我可不會停哦。”
兩兄弟一懵，石頭急道：“誒？不是動腦子的考驗？”
岩石也急道：“我們不是實力型選手啊！”
肖仁安慰道：“安啦安啦，不是讓你們去捕獵、打架之類的，你們別動就行了。”
兩兄弟一腦門問話：“這麽簡單？”
簡單？嗬嗬，待會疼到你們哭！
肖仁說道：“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麽，都不準傳出去，能做到嗎？”
兩兄弟一凜，點點頭：“雖然我們實力不強，但我們也是男人，絕對會守信！”
嗬，年輕啊……
肖仁轉過身，一根根淡綠色的菌絲瘋狂的從他體表鑽了出來，兩兄弟嚇了一跳，吃驚道：“天，這是什麽？！”
“喂喂，你沒事吧？！”
兩兄弟猶豫了一下，剛要過來，便聽肖仁喝道：“在那兒別動，現在考驗已經開始了！”
開始了？
兩兄弟一愣，突然看到那瀑布一樣的綠色菌絲朝自己這邊生長了過來，頓時就想轉身跑路，但想到肖仁說的考驗，又不得不停下。
石頭臉色慘白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菌絲，哆哆嗦嗦道：“那誰，這……這就是考驗？”
岩石也咽了咽唾沫：“沒搞錯吧，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肖仁道：“相信我，不會害你們的，不然我們早就幹掉你們了。”
兩人一想，肖仁說的的確沒錯，以他們的實力，別說鯊主，連眼前這條普通鯊魚都打不過，沒必要跟他們玩陰的。
兩兄弟的眼神頓時堅定了起來，雖然心裏還有些恐懼，卻敢直麵那迎麵而來的菌絲狂潮了。
如巨浪一般的綠色菌絲很快就把兩兄弟包裹了起來，兩兄弟的表現讓肖仁微微一亮，他們竟然忍住了恐懼，沒有慘叫。
無孔不入的菌絲很快就鑽進了他體內，肖仁並沒有先讀取記憶，而是先把他的脊椎神經控製住，限製掉他的行動能力，免得待會兒掙紮。
雙頭鮫人的記憶不是很好讀取，肖仁也不確定他倆是不是記憶共享，所以隻能把兩人的記憶同時讀取了，這樣也免得一個腦袋被讀取記憶時，另一個腦袋發現異常。
很快，密密麻麻的神經絲就鑽進了兩個腦袋裏，瞬間，兩兄弟的自我保護機製啟動了，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對此肖仁也沒什麽辦法，自我保護機製引起的疼痛不是忍忍就過去的，這種疼痛是從神經深處響起，也許並沒有傷到痛感神經，但它是生物本能的一種警告反應，無法製止。
肖仁隻能盡快完成對兩個腦袋的控製，不然疼瘋了他們發動類似分身的那個天賦，誰也不知道在這種狀況下，神經絲會不會影響天賦發揮，萬一分個一半突然卡住，那就涼涼了。
很快痛嚎聽了，神經絲分開，露出了兩兄弟的身影，嘴巴裏塞滿了綠色的菌絲，雙目無神，看上去有些駭人。
肖仁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一個個的讀取，兩個人一起，容易搞混了。
讀取記憶能力發動，石頭的記憶首先開始回放。
肖仁快速讀取著，以一種超快的體感時間把他的記憶讀取完畢，然後又把岩石的記憶也讀取了。
根據兩人的記憶，他們的確不是穿越者。
肖仁這次的考驗，其實就是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這個結果算是讓他鬆了口氣，若對方是穿越者的話，他還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了。
知道這倆兄弟不是穿越者之後，肖仁也對他們來了興趣。
他之前答應他們，收留他們進鮫人宮，以及同意他和蒙麗在一起，並不是騙人，而是認真的。
肖仁認為，這個石頭是個難得的人才，世上聰明人從來都不缺，缺的是善於發現的人，牛頓、愛因斯坦、伽利略，都是這樣的人。
石頭也是。
肖仁現在很需要這樣的人才。
讀取了兩人的記憶後，肖仁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麽記憶互通的能力，但是兄弟二人卻都是天才，不同的是，石頭擅長關注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為什麽太陽會東升西落，為什麽石頭會落入海底，羽毛卻浮在水上……這些在別人看來理所當然的事，他卻為之不解，為之感興趣。
而岩石，更像一個研究者，一般石頭有了疑惑和發現，他都會去思考，去實踐。
這兩人說是絕配也不為過。
肖仁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這種極其接近科學研究的人員。
將來肖仁想要發展科學，這兩人絕對是好幫手，自己從現代帶來的知識，估計他們也是最容易接受的。
肖仁把神經絲從兩個腦袋裏抽了出來，沒有再對他們做什麽。
雖然用寄生異蟲控製了，才是最保險的，但肖仁不想這麽做。
寄生異蟲有寄生異蟲的性格，若是換成寄生異蟲，很可能一切都變了，沒了那份對科學的狂熱，就會淪為一個普通的科研人員，要多少有多少，而那份性格，卻是無價的。
待肖仁把菌絲都處理幹淨後，倆兄弟終於醒了。
一看到肖仁，立刻嚇得後退了十多米遠，兩兄弟表情一致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那種鋪天蓋地的菌絲，這才鬆了口氣。
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讀取了記憶。
石頭疑惑：“幻覺？”
岩石表情凝重：“感覺不太像。”
兩個腦袋齊刷刷的看向肖仁，問道：“你到底是什麽？”
肖仁忍不住咧了咧嘴，每次看雙頭鮫人說話都覺得特別有意思，兩兄弟明明是倆思想，偏偏用著一個身體，再加上鮫人隻能說腹語，搞得兩人說話都是一前一後，連聲音都是一樣一樣的。
肖仁很正式的看著兩兄弟：“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肖仁，是鮫人宮現在的實際掌控者，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們成為我的員工……奧，就是屬下的意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倆腦袋同時一愣，石頭震驚道：“你說啥？”
岩石眨眨眼：“你是鮫人宮的掌控者？”
“蒙誰呢！”這句話是兩人同時說的。
肖仁笑道：“我知道你們覺得不可能，不過你們回憶一下，坦木對我的態度，還有蛋殼對我的態度。”
兩人想了想，那個長老對這鯊魚的態度的確有點不對勁，當時他們就覺得有點怪異，現在經肖仁這麽一說，的確是有點恭敬的感覺。
至於鮫人皇……好吧，這個沒看出來。
兩人還是不相信，石頭搖頭道：“你怎麽可能是實際掌控者呢？先不說你是條鯊魚，就說陛下如此強大，長老們沒什麽理由聽你的吧？”
肖仁也不瞞他們，直言道：“因為我是蛋殼的主人，也是長老們的主人……嗯，或者說，我用了某種手段控製了所有的長老。”
兩個腦袋頓時臉色一變，不過他們並沒有斥責肖仁，岩石咽了咽唾沫：“你跟我們說這個幹什麽？”
石頭道：“你……你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看到兩人的反應，肖仁笑了。
他之所以會把這些事說出來，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料到他們不會因此仇視自己。
讀取了兩人記憶後，肖仁發現，這對兄弟的尊卑觀很薄弱，他們並不覺得長老有什麽了不起的，也不認為鮫人皇是比他們高一等的生命。
他倆雖然表現得怯怯懦懦，但根據他們的記憶來看，這裏麵一半是裝的，而且讓人意外的是，還是他倆主動去勾搭的蒙氏姐妹，是的，這倆兄弟分別看上了人家姐姐和妹妹，早就策劃著把人騙到手了，這次私奔表現得那麽不情願，實際上，根本就是因為他倆一直對著蒙氏姐妹旁敲側擊，說一些私奔的故事，才引得蒙氏姐妹下了決心。
簡而言之，就是倆心機boy！
還是兩個對部落沒什麽歸屬感的心機boy！
這樣的人指望他們為了鮫人族憤慨什麽的根本不可能。
兩人之所以這樣，也跟他們成長環境有點關係。
這對兄弟沒有契約鯊魚的天賦，精神力也不強，既當不了鯊騎，也當不了祭司，在鮫人族裏，這種人會被當做廢物。
兩兄弟也不例外，從小就被人瞧不起，包括家人也不怎麽管他們，饑一頓飽一頓，天天舔著臉出去混口飯吃，到了大點，才勉強能自己出去找食吃。
可以說，在這種歧視的環境下，沒對鮫人族有仇恨就不錯了，歸屬感什麽的根本不可能。
現實裏，像鳴人那種憨憨根本不可能出現，有也是中了別天神。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們是那種見利忘義，貪生怕死之人，他們還是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的。
比如蒙氏姐妹，在這倆人的記憶裏，艾瑪，肖仁差點把兩姐妹看成是整容失敗的天使，但在這對兄弟看來，那倆姐妹的確是天使，不是因為他們覺得好看，單純因為在兩兄弟小時候，經常被同齡人欺負，蒙氏姐妹幫過他們幾次，然後這倆缺愛的兄弟，從那時起就盯上了這對魚人臉妹子，以娶到她們為畢生目標。
自己若是能幫他們實現這個願望，給他們一個安家地，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就等於收服了他們一半，若是再靠著兩姐妹對蛋殼的狂熱，把兩姐妹弄到親衛隊，兩兄弟再不願意也得和肖仁這輛戰車綁在一起。
何況兩人在乎的事，或者說最喜歡的事，就是科研。
雖然他倆還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是科研，但他們在做的就是科研之事。
自己掌握著那麽多知識，對二人而言，說是一扇真理之門都不為過，不信他們會禁得住這種誘惑。
肖仁道：“我不會殺你們，之所以把這種秘密告訴你們，代表了我的誠意，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可以為我工作。”
兩兄弟腦子難得有點亂，不知是該先讓這鯊魚證實自己沒吹牛好，還是先搞明白這條怪鯊魚是什麽來頭好。
而且這場麵太怪了，為毛身為鮫人的我們，反過來被一頭鯊魚說“為我工作”了？這不是鮫人對鯊魚說的話嗎？
石頭道：“為什麽？我們這麽弱，對你有什麽用？”
肖仁道：“你們的確不強，但那是別人的看法，在我眼裏，你們倆就是金子……好吧，看你們這表情就不知道金子有多珍貴，換個說法吧，在我眼裏，你們比十大長老還重要，我欣賞你們的頭腦，你們的發現，這是你們身上，其他鮫人都沒有的寶貝。”
兩兄弟一愣，忍不住臉一紅，從小到大，除了蒙氏姐妹，基本沒人看得上他們的“聰明”，都認為他倆很怪。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好吧，不是人，是鯊魚，對他們這麽認同，與蒙氏姐妹那種混雜著愛情的認同不同，兩人看得出來，這條鯊魚是一種欣賞的意思。
很激動。
但兩人終歸還是理性居多，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岩石疑惑道：“我和大哥的這些發現，就算我們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麽用，為什麽你覺得我們很重要呢？”
肖仁搖搖頭：“現在覺得不重要，那是因為你們研究的層次還太淺，若是研究到一定程度，你們的這些發現會開啟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
“對，一個普通人都能夠發揮出巨大力量的世界！”
兩兄弟有點難以想象，所以也並沒有激動。
看他們那一臉茫然的表情，肖仁忍不住歎了口氣，想了想，道：“這樣吧，給你們看一個東西。”
說著肖仁快速進入白色狀態，海底的泥沙快速凝固，結成一塊堅硬的石質地麵，而層層泥沙再次從石質地麵中央湧出，聚集凝結。
在兩兄弟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個長達百米的古怪物體出現了，若是現代人在這裏，一定會認出來，這是一個類似蹺蹺板的超長固定式杠杆。
兩兄弟合上下巴，看向肖仁：“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肖仁道：“有什麽好驚訝的，海裏奇怪的東西多了去了不是嗎？”
“可是你就這種能咯我們真沒見過啊！”
在兩兄弟看來，肖仁這跟造物都差不多了，簡直就是神跡！
肖仁變回正常狀態，精神狀態還可以，這段時間契約了太多次鯊魚，精神力已經增加了不少，說不定都快接近天罡級了。
把一塊凝聚出來的巨石掃到兩兄弟眼前，肖仁道：“試試，能搬起來嗎？”
兩人看著那個直徑十多米的巨石，忍不住苦笑，這怎麽可能搬得起來啊！
但為了麵子，多少還是要掙紮一下。
他們雙手分別握住一個特意做出來的把手，怒吼一聲：“起！”
紋絲不動！
“起！！！”
依然不動。
尷尬……
最後兩兄弟豁上了，直接動用了天賦，一分為二，分別抓住一個把手，用力一抬：“起！！！”
還是沒動……
合為一體，兩人鹹魚一樣趴在地上，無力道：“不行，搬不了，搬不了……”
肖仁笑了笑，道：“看好了！”
兩人好奇的抬起頭，就見肖仁用尾巴滾著那個石球，滾到那個長方形物體的一端，意念一動，石球浮起，落在一個半球形，類似碗一樣的結構上。
肖仁道：“你們在那一邊用全力砸一下石板的另一端。”
“啊？奧！”
兩兄弟爬起來，遊到杠杆的另一端，因為那斷壓上了石球，所以這一端高高的翹了起來，兩兄弟遊到上方水域，快速遊下，把全是體重和力量都壓在了那端的石板上。
頓時，“呼”的一聲響起，石頭和岩石震驚的看著另一端瞬間飛出去的巨大石球，那石球一直突破了水麵都還在升高，最後轟然一聲，落到遠處的海裏。
兄弟二人呆呆道：“這，這什麽原理？”
肖仁遊過來，笑道：“想知道？”
兩個腦袋狂點頭，他們現在相信肖仁說的了，真有能讓普通人也能發揮出巨大力量的東西，當然，前提是他們搞懂怎麽做到的。
肖仁道：“想知道，就跟著我，外人我可不告訴！”
兩兄弟一愣，頓時清醒了。
岩石猶豫道：“你之前說你是鮫人宮的實際控製者，可你到底什麽來頭，我們沒見過你這類型的鯊族，也沒見過這麽聰明的鯊魚。”
石頭也道：“你掌控鮫人宮是想幹什麽？鯊族不是負責守護鮫人族的嗎？”
肖仁想了想，說道：“理論上來講，我不是鯊族，也不是鮫人族。”
見兩人迷惑的樣子，肖仁解釋道：“也許現在我的確是鯊魚的模樣，可這隻是我暫時的形態，我的形態會隨著進化一直變化，與大多數生物不一樣，我的變化非常大，在鯊魚之前我是一隻螃蟹，在之前是一條巨蟲，以後我也不會一直是鯊魚。”
這次兩兄弟聽明白了，吃驚道：“難道說你是外族生物？”
肖仁道：“沒錯。”
兩兄弟頓時防備的看著肖仁，沒說話。
雖然他們對鮫人族沒什麽歸屬感，可不代表他們就會幫著外人搞鮫人族，首先蒙氏姐妹就會跟他們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