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落魄二代是前任 19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國家提出新的科技戰略發展政策,各省各市都大力響應號召,鼎力支持本區域互聯網發展與運營,段斯雋和張朝陽合夥開的公司很快進入了盈利模式。
因為兩人是最先拓展互聯網業務的這批人,他們也成了諸城市年少有為的代表。不少媒體新聞爭相要報道兩人的創業事跡。
張朝陽因為家中父親在位的原因,屢次拒絕,所以媒體們把眼光都轉移到了段斯雋的身上來。當然,也是因為段斯雋的個人經曆要更具波折與傳奇性。
這日,段斯雋剛結束一個代表公司的互聯網知識的新聞采訪,時一電話便打了進來。
負責采訪的男主持人本是過來和他再對對之前的訪談內容的,見著西裝革履沉穩持重的他突然對著空氣笑起來,就好像和他說點話的那人就站在他對麵一般,在名利場內漂泊了許久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
他是男人,他明白男人。能讓段斯雋情緒產生這麽大波動的,定然隻能是女人。而且是心愛的女人。
段斯雋講完電話,看到男主持人的一秒瞬間切回原有頻道,疏離、淡漠卻又老成。
男主持人走了過來,看了他手機一眼,明知故問,“女朋友啊?”說實話,他是想借機挖一點猛料的。
在來之前他就做過功課了,聽說段斯雋在未落魄之前帶過女孩子參加圈子裏好友的聚會。就是不知道剛剛和段斯雋講電話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之前的女人。
段斯雋仔細瞅了他一眼,正色道,“我未婚妻。”
今年過年的時候,在雙方親戚的見證下,他們倆舉行了簡單的訂婚儀式。如果沒有意外情況,今年年底,他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
“未婚妻?”男主持人感覺自己抓到了一個很勁爆的點,職業病發作,立刻三連問,“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她對您的事業發展有幫助嗎?您和她在一起多久了呢?”
本期的專訪偏向於互聯網知識方麵,受眾麵並不是很廣。假如有段斯雋更多的八卦,說不得會吸引來更多的收視率。
“你很感興趣?”段斯雋拿起了助理給提供的咖啡,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經曆過起落的他明白,在非工作範圍內保持低調才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男主持人摸不準他這是什麽態度,坐到了他身邊,小心翼翼卻又無比誠懇道,“現在都講究點擊率,我們這期的專訪專業知識太強,受眾麵不太廣。”
“新聞點擊率高,你會怎樣?”段斯雋眼睛落在他臉上的一瞬間,展露出鋒芒。
男主持人為難地笑了笑,“不會漲工資,但很有可能往上升職。”在對方銳利的目光下,他的內心活動根本無法遁形,他幾乎是沒有猶豫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心理,“我職業理想是自由撰稿人,可大學畢業陰差陽錯地入了這行。我都快三十歲了,還娶不起跟了我八年的姑娘。”
“還年輕,並不算太晚。”段斯雋放下了咖啡,正視他的眼睛,也是從采訪開始到結束,第一次真誠地與他對視。
“您的意思是?”男主持人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假發片,感覺明白了他的意思,感覺又沒有明白。
“既然想要進入新的行業,那麽敲門磚很重要。”段斯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下午工作時間,沉穩道,“你可以把我當作你第一位寫作對象。采訪時間限定在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剩下的四十分鍾,他要給時一打電話。他今天還沒告訴她,他做了些什麽呢。
男主持人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有些呆傻地重複了一遍,“您這是讓我為您寫專訪?”
明明眼前這人年紀要比他小上好幾歲,可說話時候的態度和氣勢卻都要強他太多。
如果他之前做的功課沒有錯,段斯雋到目前為止都沒同意過人給他寫專訪吧。
“不願意?”段斯雋理了理自己的咖色領帶,顯然要比之前接受攝像采訪的態度認真得多。
“怎麽會呢。求之不及。”男主持人快速拿出了自己的紙筆,迅速就之前問他的問題采訪下去。
段斯雋願意這麽做,一是因為落魄過,對人的困苦有更多的感受,因此願意拉拔別人一把。二是,因為他的私心。時一跟著他這麽久,吃了不少的苦,卻不被外人知曉。甚至,外麵有些傳言捕風捉影,說她樣貌配不上他。他總不可能每天都蹲守在網絡上辟謠和與人辯論吧。當然,這樣的事情,他也是做過的。現在,正好借著這個個人專訪,把心愛的姑娘推到台前。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溫時一配得上他所給予的一切愛意。
後來,男主持人真的憑借今天的專訪轉行當了自由撰稿人。他給段斯雋這位諸城市新貴的專訪名稱擬定為——從沒有野心,到永遠有欲望,隻與熱愛的一直在一起。
他在專訪題記中這樣寫道:
他曾經是天之驕子,生活幸福,家庭美滿,人生一帆風順,自以為會這麽混下去,順風順雨結束一生。人生卻在他二十出頭的年紀猝不及防下走向了拐彎處。
落魄了的他,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都嚐遍,受人白眼有之,被人當麵臭罵有之,被人數落更是常事,可他一次都未曾放棄。
從沒有野心,到永遠保持欲望,他隻用了三年。而陪在他身邊的姑娘,這三年卻是3個365天。
她為支持他的事業,拿出了30萬存款;她為不讓他分心,偷偷照顧他的家人;她為他能夠早點回家,把大半工資給了他當零花錢。
她溫婉大方似那人間四月天,而他,終究沒辜負期望與責任,成功擔當起了男人的重擔。
生活若沒有那麽多的磕絆和難度也許就顯不出那麽多的滋味。在遍曆生活後,他更加堅定了人生態度——選擇與愛的事業堅守,與愛的人堅守。
正如他本人所相信的那般——本心長存,萬物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