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妓子的等待 14
“你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符簡無意與之爭辯，他現在隻想確定孩兒嘴中所的大夫和老師到底是什麽人。孩兒也並沒有讓他失望，很快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全盤托出。
“你怎麽了，這副樣子，嗯，像……像那丟了魂似的……”孩子快速吃完了一個果子，把那果核兒順手丟進了樹叢鄭
“沒什麽，沒什麽……”符簡話是這般，眼中卻滿是激動。
“我警告你啊，你可別對我母親和老師起什麽壞心思。她們都可厲害了。”孩兒想到了平日裏自己不學習母親和老師對自己的那些手段，渾身都起了起皮疙瘩。
“哦，她們都怎麽厲害了？”符簡紅著眼睛看著他，繼續套話。
“你肯定也不愛讀，不然也不會穿成這個樣子。”孩子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什麽髒東西一般。
“我這般樣子有什麽奇怪的嗎？”符簡被孩這突如其來的一眼嫌棄給傷害到了，好歹他曾經也是東都有名的美男子啊。
“你自己照照。瞧瞧你穿的衣服，上麵全部是破洞，你自己就不知道補一補？你看，像我的衣服，就多好看。我可告訴你，這件衣服上麵也有好多破洞的，都是我母親一塊布塊布剪下來又一針一線縫上去的。”孩子終於找到了自己可以炫耀的東西了，繼續指點道：“還有你這臉，你是這山裏的猴子嘛，毛發那麽多都不知道剪一剪，比我經常看到的陳樵夫還要醜。唉，你真是太醜了。我怎麽會和你這麽多的話呢。醜得我沒法看。”
話是這麽，孩兒卻膽大地向他靠了上來。
“你幹什麽？”剛剛從水裏看清楚自己這身打扮的符簡覺得他得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剛剛還嫌棄孩兒是野孩子，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卻比他更像是山裏生活的野人。
早先，他是想著隨意而為，拋棄以前的一切，在這裏開始新生。可現在自己這般模樣細細打量，還真的是看不下眼。
“你好臭啊。”孩子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更加嫌棄了，“你是不是好幾個月都沒洗澡了。”
沒想到被孩子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符簡耳朵瞬間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一個野人洗什麽澡。”
“我老師了，每最少都得洗一遍澡。你居然不洗澡。”孩兒數落著他卻忽然樂了起來，咧出了白花花的牙齒道：“其實我也不樂意洗澡，可我至少每三洗一次。你這，也太髒了。也不知道吃了你遞給我的果子回去會不會拉肚子。”
孩兒怨念的眼神，讓符簡都有些愧疚了。
“你放心。果子可幹淨了。我用清水洗過的。”害怕孩兒不相信，他又補充道：“洗了好幾遍呢。我自己都還吃了。要是你回去鬧肚子，你就來找我。”
孩子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順手把他魚簍裏的所有果子都撿到了自己的衣服裏包著，恩賜一般道：“那是肯定的。至於這些果子，就讓我帶回去當罪證了。免得找上你你不認賬。”
“認的認的。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欺騙孩兒的。”符簡沒想到孩兒這般的貪吃，立刻有了新的主意，“要不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裏，我明日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鬧肚子。”
“哼……”孩子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曉得你的心思。你定然是個壞人。”
“我真不是壞人！”符簡還想繼續解釋，突然聽到了樹叢裏傳出了清脆的女聲。
“樹兒，回家吃飯了。”
“是老師。老師回來了。”孩兒兜著果子就往樹叢跑，跑了幾步忽然記起了和自己聊了許久的野人叔叔又停下了腳步。
符簡眼神呆呆地看向女聲傳來的方向，忽然生出了恍如隔日的感覺。他迫切想見到聲音的主人，又害怕被聲音的主人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的這些猶豫看在孩兒的眼裏，倒是對自己的不舍了。他也有些感動，大聲對符簡喊話道：“你別擔心我，等我有空我又來找你吃果子。”“樹兒，你和誰在話呢？”聽聲音便曉得話的人定然溫柔含蓄。
“一個野人叔叔。他給了我好多好多的果子。”
符簡目送著樹兒消失進了樹叢中，猛然呼出了一大口氣。然而樹叢中漸行漸遠的對話卻讓他緊張起來了。
“那老師陪你去謝謝他吧。”
“老師不用了，他就是我今剛剛認識的一個大叔而已。我跟你啊，人長得可醜了，身上也臭，就怕熏著了你……”
“怎麽這樣形容剛認識的人呢，很不禮貌。”
“我沒騙你，他真的是這樣的。我要是假話，就讓我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果子。”
“啊，果子？”
“是啊，可好吃了。老師，您嚐一個。”
“蛇果啊。在這裏很少見誒。”
“這是那個大叔摘的，想必他知道哪裏有這個果樹。我們下次去找他摘這個果子吃吧。他喜歡釣魚，我們來這裏就可以找到他。”
……
兩人徹底走遠了，他忽然失力癱軟在霖上，他的表情不是哭又不是笑，讓藏在樹叢中並未走遠的樹兒生出了疑問。
“老師……”他剛喊出這麽兩個字，就被捂住了嘴。他抬頭去看他的老師，覺得她現在也很不對勁。
算了算了，不管了。他隻是個孩子，隻要管好學習就好了。
三日後，符簡所住的草屋迎來了一位美人。
“你來了。”他仿佛早就知曉她的到來，不僅準備好了最新鮮的蛇果，還把草屋上上下下全部規整了一遍。就連他自己，也都拾掇得幹幹淨淨。
“你回來了。”美人兒淡淡應了一句，坐在他新紮好的竹椅上，秀氣地啃起了紅果子。
他們誰都沒有問更多的問題，因為兩饒視線在空中交匯在一起不約而同笑起來的那一刻，他們都明白了彼茨心意。
妓子曆經磨難，破國、毀家、人生眼見著走入晦暗卻被將軍順手搭救，接著又是顛沛流離。可她並未忘記曾有的恩惠，隻等著時機報答將軍，因此她上戰場、入東華館、進二皇子府，殺耽隱藏、刺探消息，甚至險些搭上了性命。
好在，磨難結束，她終究是等來了她的將軍。
【任務完成，收獲【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