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七分女VS富二代 5
門鈴響了。
時一濕著頭發裹了件浴袍出來開門。
剛想接過衣服,卻被眼前男人的臉給驚訝到了。
“怎麽看到我這麽意外?”俞安期單手推開了門,順帶反鎖上了不說,還拴上了鏈條。
時一曉得他玩女人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因此也沒什麽畏懼,拿過了他手上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無論怎樣,狼還是要防的。衣服還是得穿好。
俞安期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嘴角噙著誌在必得的微笑,躺到了床上。
等待著美麗姑娘再次出來,穿得或許更清涼。
時一把衣服褲子攤開掛起來,是一套西服,身量和自己差得不多,明天可以穿著去上班。可是內衣內褲去哪裏了?
她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摸向了西裝口袋,從裏麵找到了一件……新的、情趣內衣,還是連體的。黑著臉放到了邊上。
算了,算了,她就不應該對俞安期這樣的富二代的審美品位抱什麽想象。
把浴袍係得結結實實又出來了。
“穿著合身嗎?”俞安期一臉欠揍地看著她,貼身衣物可都是他精心挑選過的。
時一曉得他的身世,因此也理解他表現出來的玩世不恭,所以沒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躺到了他的身邊。
折騰了大晚上,她也沒了什麽精神,就想好好躺著歇一歇。
“你這是主動投懷送抱?”俞安期關上了燈,想起了剛剛門打開時候,她素麵朝天的清淡模樣。
曖昧的夜色還在繼續沉淪。房間裏卻完全安靜了下來。
“明天還要上班,我太累了。還有,謝謝你。”時一把自己縮在了被子裏。她是真的累了。至於俞安期現在是什麽想法,她懶得想,也不想去想。
俞安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人,把自己當成基本不存在的樣子。而且他們現在孤男寡女就睡在一張床上,對自己沒有半點防備,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會用刀片和醉酒男人以死相博的樣子。
他安靜地躺在了她的旁邊。
兩個人之間卻隱隱地保持著一條安全的距離。
“喂,你真的睡了?”他推了推旁邊的女人。
“快要睡著了。”時一睡得不舒服,翻了個身,正好麵對他。
“你今天怕不怕?”俞安期想到了在車庫裏的那一幕,覺得自己冷眼旁觀也委實太冷情了些。
“還好。”全身的記憶細胞被喚醒,時一又想起了之前被那個醉酒男人毆打、侵犯的情境,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右手。
厭世傾向的人往往都有輕生的傾向。她之所以要穿長袖遮住右手,就是因為右手上滿是被自己割出來的傷痕。
“你知道我看到了不生氣?”俞安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麽一句。
在年少玩伴岑寧兒出國後的很多年,他的心裏都沒有再為別的什麽事情什麽人動搖過了。可他現在卻因為自己的冷眼旁觀而開始動搖,甚至後悔。
他甚至在想,要是身旁睡著的姑娘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姑娘,那麽在她被醉酒男人侵犯的那一刻,肯定就妥協了。那他這個旁觀者是不是間接毀了她的一生?!
“我們本來就是素不相識的人。沒什麽好生氣的。”時一感覺到了殷紅的鮮血從右手傷疤處迸出,心靈深處竟然升起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好像在鮮血慢慢流逝的過程中,她洗刷幹淨了醉酒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痕跡一般。
“那你不擔心我侵犯你?”俞安期覺得自己都有些煩人了。同時也察覺到了身旁躺著的這個姑娘對自己的影響力。
這種感覺很不好。比他想起和岑寧兒在一起的童年時光更不好受。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時一提醒他道:“有人給你發了消息。”
俞安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未知的通訊人發給自己的郵件,應該是私家偵探給他的發的,想了想把手機關機了。
“為什麽不看?”時一覺得自己現在有些頭暈,應該是失血的原因造成的。與此同時,她覺得還十分的冷。
俞安期想要把被子扯好,和她在這裏將就一晚,手卻不經意間感受到了什麽濕潤的東西,還有點粘稠,不像是水意。
他心裏有些驚惶。
開了燈,扯開被子,身旁一大片紅,且正在向他蔓延。
身旁的姑娘整個人都睡在了血跡之中,臉上還有著不正常的紅暈,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正在往外迸鮮血的傷痕。
他有些慌張地給手機開了機。
他原來以為是身旁的姑娘太強大,所以能夠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是突發的。但沒想到姑娘其實是那樣的脆弱,竟然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尋死。
“我沒事。”時一咬了咬舌頭,強行逼著自己睜開眼,沒想到他的反應倒比自己還激烈。
“你流了這麽多的血。”看見她睜眼和自己說話,俞安期鎮定了下來,打算先找東西給她止血。
“你要是真的打了120,明天小報新聞就該寫滿了。”時一難得有心情和他掰扯了一句。
聽到她這句話,俞安期的臉色突然凝重了。難道自己又被算計了?她其實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員?
“你不用這麽慌張。”時一熟練拿起被子捂住了自己右手腕上的傷痕,就好像這樣的動作她做過了千百次以上。
那是她曾經割腕自殺後留下的傷疤,薄薄的,脆弱的血管,隻要用手指甲來來去去劃上這麽幾遍,那麽這個傷疤就會再次崩開。
“你知道我是誰?”俞安期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可笑了。
“開始不知道,酒會上你替我解圍的時候,聽到旁邊的竊竊私語了。”時一咬了咬唇,頭還是暈得不行,決定下次再也不做這樣的蠢事了。
俞安期看著她從嫣紅變得蒼白的臉,看著她琥珀色的眼珠,一時分辨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淡淡道:“我不會動你。”
“我知道。”時一捂著自己的傷口轉向牆的一邊,“我有些困了。我要先睡了。”
眼前一黑,她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