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千年女屍VS末代軍閥 22
“段將軍護衛有功。殺人凶手已死,徐天巴的事情就此了結。”孟元姚背著手走了出去,輕飄飄就把整座津威城拱手讓與了旁人。
於他而言,用徐天巴的性命和地盤換來段一凱對自己的服從,這筆買賣一點都不虧,還淨賺。
隻是他得好好思索思索,怎麽樣讓不甘屈與人下的段一凱死心塌地地追隨自己幹一番大事業才行。
孟良朝可惜地看了王三鳳一眼,對她倒生出了幾分佩服的意思。
但無論走到何種境地,他寧願和敵人光明磊落拚殺一場,也不會利用一個女人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他孟良朝做人的底線。
再去看時一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顯然,她早就知道到了她的結局。
“我們走吧。”
他牽著時一的手離開了這裏。
三姨娘一死,小兵和小翠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兩個人站在那裏,麵麵相覷。
“你們也走吧。我一個人靜靜。”段一凱走向三鳳。
小翠拉著小兵的手朝外走去,臨走時候注意到他一向溫和的眼神裏卻明顯有了哀慟。
她作為伺候三姨娘的身邊人,多少都知道一點三姨娘的秘密。看三姨娘臨死前看到段一凱的眼神,定然是喜歡上了他。所以才心甘情願為他做這一切。
“你說說你,太沒出息了。”段一凱笑容滿麵地打量著眼前這位死人,“我還真以為你能給我準備什麽大禮。”
“我們第一次見麵不就說好了嗎,各有目的,成功以後,各自自由。你怎麽就當真了。人人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倒是讓人刮目相看。”段一凱扯出她身上係著的帕子把她臉上的血漬一一擦幹淨了,小心翼翼地收回了自己的懷裏,“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剛滿十七歲不久,妖豔的臉並不吸引我,吸引我的是你天真懵懂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我的小妹。你沒了親人,也沒了未婚夫,可憐得讓人忍不住憐惜。我當時想著的卻是不能讓我的小妹也陷入你這樣的境地。可惜我的小妹最後還是死了。她都沒有來得及見我最後一眼。”
“也是我真傻,我竟然沒有想過你會把自己的生命當作大禮送我。”段一凱握住她僵冷的手,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的溫和,可嘴角的笑意卻又是那麽的勉強,“欠你的,我下輩子還你。”
解決了津威城的事情,孟良朝的想法是帶著自家老子和媳婦趕快離開。畢竟姚川最近也算不上特別的太平。孟元姚卻另有打算。兩個人在房間裏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晚上的時候,段一凱舉辦了正式的宴席,名目是給孟元姚請罪,實際上是把徐天巴曾經的下屬都請了過來,狐假虎威一番打壓。
孟元姚看得上他,在這種事情上自然也願意幫忙撐臉麵,到了最後也算賓主盡歡。
孟良朝不喜歡這樣的宴會,早在開場的時候就把時一帶著離開了。
他們兩人在段一凱的人的保護下,慢悠悠行走在護城河邊上賞景。
“父親心意已決,我勸阻不住。”孟良朝想到了白天和父親爭吵的事情。
“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麽?”時一側臉看他。
“你早前和我說過這麽一句,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孟良朝凝視著她的眸,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街邊的燈火還有自己一副沉重壓抑的樣子。
父親所願,非他之願。
他並非是那樣兒女情長的人,可時一的出現,讓他厭倦了以往的那些日子。
他現在隻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做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或許再和心愛的人生一兩個孩子,一生恬淡幸福。
“無論怎樣,我都站在你這邊。”時一握住了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你要這天下,我便陪著你。你不要這天下,我也陪著你。無論怎樣,我隻求一樣,和你在一起。”
聽完時一這番話,孟良朝喉頭堵塞,忽然說不出話來。
身旁的她明明就知曉父親不會成功,卻還是願意尊重自己的選擇。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孟良朝,今生我什麽都不求。隻求你平安。”時一摟住了他。
城中心的煙花正好在此刻升空炸起。孟良朝捧著她的臉,不顧一切地吻著。
以前的時候,他總是想不明白古代曆史上的那些帝王寧願誤國都要博美人一笑。現在,他想明白了。
他要是古代君王,一直高高在上活著,覺得什麽都沒意思。這種時候,一個美麗大方善解人意深得你心一切都是從你的出發點考慮的女子出現,心裏眼裏全是你,你不選她還要選誰。
“別睜開眼。”孟良朝貼著她的臉,緩慢地喘息著。
段一凱現在掌管了津威城所有的勢力,算得上春風得意。然而醉酒的他回到房間以後,卻是一副頹然落魄的樣子。
他剛結束了和孟元姚的一番談話。孟元姚話裏話外都是賞識他的意思。然而他卻忍不住自哂,還是逃脫不了給人當狗腿子的命運。
孟元姚是老牌軍閥,又有孟良朝這樣能幹的兒子,實力強大,這津威城對方根本不看在眼裏。對方謀的可不是這樣的小利。而是想竊國。
若是自己不願意順從他,那麽下場堪憂。可若是自己順從他,那麽還是別人看不起的一條走狗。
可他能夠有什麽辦法呢?人總要活著。
他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身邊親近的人一個都沒有了。他不為自己著想,誰又能為他著想呢。
躺在床上想這些事情想得他腦袋都疼了。他跌跌撞撞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腸胃因為喝了過多的酒正痙攣得難受。他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捂著肚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門外守崗的士兵相互對望一眼,誰都沒有進去的勇氣。
段一凱也不需要他們的關係。他拿起茶壺把涼水全部喝盡。
他孟元姚想要複辟坐那至高無上的第一人,那麽為什麽他不可以呢?
野心迅速發酵膨脹。
他所做的一切逐漸背離自己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