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柔弱宮女VS宦官哥哥 2
內務府。
“哥哥,你身上有血,發生什麽了?”偷溜出來的時一見著居衡衣袍上沾著的血跡以為他受傷了,不停去翻他的身上,想要找出傷口。
她被送到皇宮來的第一個月就差點喪命,是路過的居衡發現了自己並冒死請來了貴妃的死對頭惠妃娘娘,她才虎口逃生。不因兩饒兄妹身份,隻因這一份救命之恩,她對居衡看得也特別重。更不願意讓他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居衡望著她擔心自己的樣子,一直傻笑。
雖然他是這後宮裏人人都可以踩踏的一個太監,可隻要有妹妹的關心,他就覺得滿足了。就算受再多的苦,似乎也沒關係了。
同時,他也後怕起來。要是他那次路過儲秀宮的時候沒有因為好奇多看這麽一眼,他的妹妹將會悄無聲息消失在這人世。那他的餘生將再無意義!
“哥哥,你受傷了,山哪裏了?!”時一在他身上沒看到衣物有破損的地方,開始挽起他的袖子查找傷處。
“傻。”居衡像時候打鬧那般拍了拍她的頭,輕聲道:“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是誰的?”時一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好像下一秒要哭出來了一樣。
“是貴妃……”他話還沒完,就被時一捂住了嘴。
“哥哥,禍從口出。”時一眼中已然出現了淚光。
“真是貴妃的。”見著她哭了,居衡急了。
他忘記了自己剛剛做的那件事情是皇帝秘密發布的旨意,要等到明日才會在後宮中公開宣布。
“貴妃娘娘在這後宮榮寵多年,耳目眾多,上次我不過是背著她了句閑話就差點喪了命,你都忘記了嗎?”時一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希望他能夠記住自己的慘痛教訓。
“我當然記著,記得清清楚楚的。”居衡被咬的地方已經麻木,他心疼地看著自己妹妹,喃喃道:“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曾經輕賤過她的媛兒,他親手替她殺了;差點害死她的貴妃,是他親自送去的毒酒。為了讓貴妃體驗死亡的過程,他還特意把毒藥兌少了一些,讓她感受死亡的過程更慢一些。
他連雞都沒殺過的手上,現在已經沾染了兩條人命了。可他甘之如飴,因為眼前的是他妹妹,是他從到大相依為命的親妹妹。
誰要是動他妹妹一根手指頭,他就算是拚上自己的命也要把他一起拉下地獄!
“哥哥,活著。我們隻要好好活著。“時一盯著他的眼睛,似是要望到他的眼睛深處,謹慎得不能再謹慎道:”等到我25歲我就可以出宮了,到時候做點生意等著你出來,我們兩兄妹日子也能過得和和美美的。我還要給哥哥攢錢,找上一兩個無家可歸的孩,讓你安度晚年。”
居衡當然能體會妹妹對自己的那份心,可正因為理解,才更覺得痛苦。
當日,要不是他輕信了舅母所的話,隻要替表弟進了宮,她就會給妹妹擇戶好人家嫁了,他現在也不會成為這皇宮的一個廢人。而他進了宮後,舅母立刻變卦,把自己妹妹也送進了後宮,被內務府安排到了貴妃的身邊伺候,卻因為無意間的一句話惹怒了貴妃,差點被貴妃手下的人打死。
是他,是他自作主張要進這後宮,連累著妹妹也跟著自己受苦。
“是哥哥的錯,都是哥哥……”他伸手去摸時一的臉頰,眼中滿是淚跡。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的渺,痛恨自己的軟弱。
“哥哥,我們一定好好活著出宮。”時一揩去了他臉上的淚水,自己那巴掌臉大的臉頰上卻滿是濕意。
作為最底層的宮女太監,要在這後宮活著,實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居衡喉中哽咽,卻明白要在這險惡的後宮活下去,不得不搏上一把。
他隻有這麽一個妹妹,他不能也不可以再讓她在這後宮裏受委屈了。
西秀宮。
“娘娘,我的人已經回來了。”吳公公站在梳妝台旁邊,神色中帶了些微的諂媚。
他眼前這位可是當今聖上正盛寵的惠妃,而深得聖上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步奇是她的繼兄弟。這家族勢力龐大的貴妃都被眼前這位看起來無害的人兒搬倒了,足以見其心性手腕。跟著這樣的主子,好處準沒少。
“你親眼看見她死了?”惠妃用纖纖素手挑起了護發的香膏抹在發端,輕柔地開始按摩。
皇帝最是喜歡她這頭秀發,她對自己的頭發也最是用心,從來不假手於人。
吳公公知曉她的習慣,因而沒有上前,低眉斂目道:“回來了。正在殿外候著呢。”
“是哪位太監能得了吳公公的眼緣,去做這等差事?”惠妃明裏是在打量鏡子中自己的容貌,暗中卻是在觀察他的臉色。
吳公公是這後宮中出了名的會見風使舵,哪位主子得寵他就往哪邊靠。她要是不做點什麽,怕是鎮不住這顆牆頭草。
“不是奴才身邊的人,是位剛進宮不久的太監。”吳公公的額頭滿是熱汗。
他要不是為了早點來惠妃身邊邀功請賞,也不會把賜毒酒這麽重要的事情讓個太監去做。
“哦~”惠妃黛眉一挑,轉身問道:“我倒是好奇哪位太監能得您的青眼了?”
“就是位普通的太監而已。”吳公公推拒著。
他在這後宮的風評,他自己也清楚。也看出了惠妃這是在借機敲打他,讓他老實本分一些。
“讓他進來吧,不是就在殿外候著呢?為本宮做事的人,自然是要親自賞。”惠妃放下了自己的秀發,伺候惠妃的宮女立刻把備好的毛巾帕子遞了過去。
“他年紀,還未見過惠妃娘娘這樣的大人物,奴才怕驚擾了娘娘。”吳公公的右手習慣性地顫抖著。
這惠妃不依不饒要見他身邊的人,是想故意提拔來打臉他?
“那就更要看看了。本宮在這皇宮也待了五六年了,身邊許久未見生麵孔,無趣得很。”她把擦拭完雙手的手帕丟到了伺候的宮女手鄭
宮女一時不察,被嚇了一跳,帕子也沒接穩,趕忙跪地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