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酒

  王震笑著道:“謝師叔。”然後跪坐在一邊。


  “謝什麽。想當初你子還跑到我屋裏偷果子吃呢。是不是現在都忘了?”範青陽笑著道。


  “真忘了!子前些日子摔了一跤,忘了許多事。請師叔莫怪。”王震急忙解釋到。


  “我聽了,那些不成器的家夥。一群紈絝子弟而已。多讀十年書還不如七年前的你。隻是可惜,當初你父親要帶你去朔方。要不然你現在已經學成了。到時候考中進士都不成問題。”範博士可惜的道。


  王震想了一下,慢慢的解釋道:“想當初,父親隻是想讓子去軍中曆練一番。或許他覺得子並不是一個做官的材料。”


  “哼,你要不是做官的材料,難道那群紈絝子弟才是?隻不過你有些頑劣而已,少年人,哪裏有不頑劣的。就你的資質,要比那群紈絝強之十倍百倍。隻可惜你去了軍中,沒辦法在繼續學習。家兄也是為此事難過了良久。他去世前,還在念叨是他沒有堅持,要不然你不會去軍中的。”範青陽回憶道。


  “父命難違!所以隻能去了,隻是在軍中子也學到了好多。不過有些功課確實是落下了。”王震如實的道。


  “嗯,確實。王將軍這個決定做的不妥啊。那個朝廷規定將軍的兒子就不能學文考進士了?來,坐下喝茶!”範青陽歎道。


  一聽到喝茶,王震的臉都開始抽抽了。


  這大唐的茶,他實在是喝不了。


  他真的想不通,這鹹湯子有什麽好喝的。


  可是師叔給你煮茶,你還不能不喝。隻能笑笑道:“子現在很少喝茶。在軍中也沒有空閑煮。回來還沒有習慣過來。”


  “嗯,也是,一去就是六七年。”範青陽著給自己倒了一碗,又給王震倒了一碗。


  王震心翼翼的用雙手接過茶盞,看著那紅乎乎,飄著一層油的茶,他實在是不敢喝。


  “大郎,你上次談的曲子是?”範青陽也沒去關注王震喝不喝茶,而是問起了王震那晚的曲子。王震來的時候早已經想過了,所以慢慢的道,

  “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是家兄傳給你的?”範青陽問道。


  王震搖頭道:“不是,這是父親一個好友的詩,子聽著不錯記錄下來。那日在翠華樓也是被逼無奈,這才獻醜。”


  “你還獻醜,他們那群紈絝是什麽?那橫抱古琴的彈奏之法是?”範青陽再次問道。


  “胡琴的彈法。”王震模棱兩可的道。


  “老夫就是胡笳的彈法。還好,不枉家兄那麽看中你。你能承了他的技藝也是好事。家裏不管是老夫,還是老夫的兒子,還是你老師的兒子。都對音律一竅不通。平時也隻是愛聽而已。”範青陽笑著道。


  王震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還好你不懂,你要是和我交流古琴的造詣,我可是一竅不通,我隻是會彈吉他而已。


  可是突然他腦子裏出現了一堆,宮商角徵羽的東西,讓他愣愣的呆在那裏。


  看來這份記憶還是存在的。


  “大郎,來,你讀,我寫。上次那首詩很好。”


  著拿出一張熟宣紙,愛憐的看了又看,鋪到桌案上,用鎮紙壓住。提筆蘸墨,等待王震朗誦詩歌。


  王震恢複心神,開始朗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清,不知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王震慢慢的又讀了一遍。


  範青陽筆走龍蛇,在宣紙上寫了下來。


  王震讀完,範青陽也寫完了。


  “好詩,好紙。平時老夫都舍不得買。你竟然給我送半包。唉,不能怨別人啊,你就是個敗家子啊。”範青陽搖頭歎道。


  “師叔的字已經是爐火純青了,用那些爛紙隻能降低您字的品味。所以,子鬥膽替您做主了。”王震笑著道。


  “哈哈,還是那麽頑劣。可是每次又有你的理由。這才是王大郎啊。”範青陽笑著道。


  “嘿嘿,子還是子啊。隻是家師已去。子卻沒有回來。很慚愧,很慚愧。所以就當我在孝順您吧。”王震笑著道。


  “嗯,有你這句話,他也值了。不枉他疼你一場。來,跟我去給他上柱香!也算你們師徒一場。”


  跟著範青陽到了後麵一個堂屋,裏麵供奉著幾個排位,邊上一個就是他的哥哥範青平。


  王震走過去點了香,給排位磕頭上香,這也算了了這份心意。盡了師徒之情。


  從堂屋出來,一個仆人過來道“老爺,酒菜已經擺上。”


  “嗯嗯。好,大郎咱們去前廳,邊吃邊。”範青陽笑著道。


  走到前廳,分賓主落座。


  一看矮桌上的酒,把王震下了一跳。


  就是那種酸如醋的洛陽春。急忙開口道:“師叔,子帶酒了,您嚐嚐吧,這酒以後再喝。”


  “哦?可以啊。那就先嚐嚐你的酒好在哪裏?竟然看不起這洛陽春。”人老成精的範青陽笑著道。


  “您先嚐了再,省的罵我亂講話。”王震心翼翼的道。不大一會兒仆人搬來一壇米酒,王震親自打開,給範青陽斟酒。


  範青陽皺著眉頭看著王震斟酒,心想這子到底懂不懂。


  這米酒不篩能喝嘛?可是低頭一看,發現酒碗裏根本沒有一點雜質和醪糟沫。


  淡黃色酒液清澈的能看到碗底。


  而且隨著酒倒進碗裏,一股香氣散發出來,讓範青陽不禁酒蟲大動。


  端起酒,輕輕嚐了一口。


  真的是幹淨的酒。


  沒有一點喇嗓子的感覺。


  咕咚,咕咚。一碗喝幹。範青陽這才大喊一聲:“好酒!”


  “師叔,這酒得慢慢喝,你這樣猛灌是要喝醉的。”王震苦笑道。


  “哈哈,行,咱慢慢喝。”範青陽滿意的答道。對於王震的表現他很高興,他感覺除了王震話有些像軍伍之人那麽直白,別的都好。


  “大郎。這酒真是你自己釀造的?”範青陽突然問道。


  “是啊,所以以後您喝酒就給我要。千萬不要再喝那種醋湯子了。太酸了。”王震咬著牙道。現在想起來牙都是酸的。


  “哈哈,好。你老師若在,肯定要開心的跳起來。他嘴頭高,每次喝洛陽春都罵這不是人喝的酒。你和他是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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