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回 心機
見傅晚瑜說得斬釘截鐵,傅卓言也不好潑妹妹冷水,並且,陛下和晚瑜之間的事,是他不能也不該摻和的。他說道:“無論如何,之後你的人身安全應該算是保住了。”
傅晚瑜卻不覺如此:“哥哥你不知道,越澤這個人看似高冷無欲無求,實際可變態霸道了。當初我剛進宮那會兒,真是說多了都是淚……我擔心要是我抵死不從,他惱怒之下綁架我咋辦?”
傅卓言看著傅晚瑜抱住自己,一臉擔驚受怕,搞怪的模樣,無奈扶額:“那你想如何?”他知道晚瑜說這句話定有後文。
果然,麵前的女子眨了眨眼睛:“府上的護衛暫時就交給我唄,這樣人多越澤也不好光明正大打劫我。”
傅卓言失笑:“隨你。”
傅晚瑜說擔心越澤強取豪奪那不是開玩笑的,之後她將傅府大半的護衛布置在自己瑜閣四周,定時定點地巡邏。堅決不給越澤偷溜進來找自己的機會。因為她知道在自己拒不見他的態度下,越澤一定會忍不住偷摸進傅府來找她。
她再如何氣他恨他,先前那胡亂朝他發泄一通是實在氣不過,憤怒衝上腦門,蒙蔽了理智,使她沒能忍住。但越澤畢竟是皇帝,她對他太無禮恐以後哪一天他再次翻臉無情,想要翻她的舊賬可就不妙了。
所以不能打不能罵,那麽躲他還不行嗎?
她不信越澤一個皇帝,能一輩子耗在永州城,就算越澤不願回去,京城那些官員們見他長時間不歸,也一定會安排人來催他回去的。
總而言之,就看他倆誰能耗過誰。傅晚瑜信心滿滿,認為自己絕不可能輸,但她卻低估了越澤的武功和輕功。
她自以為防禦得如密不透風的鐵籠的瑜閣,對越澤來說,也隻須稍稍謹慎一些,便來去自如。
所以躺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傅晚瑜,眯著眼睛欣賞頭頂婆娑的樹影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俊美臉龐時,她嚇得哎呀媽呀地就從搖椅上滾了下來。還是越澤眼明手快接住了她。
“當心些。”越澤的語氣裏帶著無奈和寵溺之意。
傅晚瑜聽得心煩,他憑什麽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又作出以前那幅無限寵溺她包容她的模樣,便是這幅模樣,迷惑了她,讓她信以為真,讓她墜入情網。
她絕不會再上當一次。
傅晚瑜飛快地甩開越澤扶住她的手,後退幾步,站在離他足足有幾米遠,才最終站定,看著他道:“陛下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天子犯法與……”
話還沒說完,傅晚瑜就被男人一個伸手拉到了離她不足一臂之遠的距離,低眸看著她,眸光流露出隱隱的委屈之色,聲音也低落極了:“你別離我那麽遠。”
傅晚瑜:“……!!!”
一向高冷自持的人突然對你委屈臉,關鍵這人還帥得人神共憤,就問誰能頂得住啊?!!!關鍵她還是個顏控!
傅晚瑜深吸口氣,默念了無數遍‘冷靜冷靜冷靜’‘淡定淡定淡定’才忍住了春心蕩漾的表情,她強裝出一臉冷漠,想要掰開越澤抓著她手臂的手:“陛下,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不要站得這麽近說話為好。”
但是越澤不肯鬆手,以傅晚瑜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身板,能掰開才奇了怪了。
這個距離,越澤能將眼前的人那張豔若桃花的臉龐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她臉上在穿過樹影灑落下來的細碎陽光的照耀下而呈現出淺金色的細細容貌都看得一清二楚。鼻翼間還停留著獨屬於她的熟悉的清香,越澤煩躁難安的心驀地安寧下來。
久違地靠近她的感覺,這讓越澤明知她可能會生氣,也貪戀地不願鬆開。
不僅沒有鬆開,還情難自禁地俯身更靠近了她幾分,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嬌嫩的臉龐上,引得傅晚瑜的呼吸一窒,心跳陡然慢了幾拍。
雙腿無意識地發軟,以至於傅晚瑜一時沒有力氣躲開。
越澤停在她的耳邊,對她低聲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我們不是早就‘親’過了?”
耳畔前的嗓音低醇磁性中帶著幾分性感的喑啞,是好聽到犯規的聲音,偏偏這個聲音說出口的話還那麽地……羞恥。
傅晚瑜的臉‘轟’地一下就紅了,她觸電一般地推開越澤,看著他,開口想要斥責他的無禮,然而卻意外地……結巴了。
“你、你、你、你不、不要臉!”
說完,傅晚瑜後悔至極,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個不爭氣的嘴巴,偏偏在這個時候結巴了,丟死人了!
越澤看著她漲紅了臉,又害羞又氣惱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傅晚瑜見狀,氣糊塗了。
她指著他,惱道:“出去!你、你給我出去!”
說完四處張望,想要找掃把趕走這個不要臉的男人,越澤見她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似的,知道再招惹下去她可能會徹底對他惱怒,便適可而止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好,好,我出去。”
傅晚瑜瞪著越澤,一副他不當著自己的麵離開絕不罷休的模樣,越澤隻能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瑜閣。
走出瑜閣的那一刻,傅晚瑜沒有看見轉過身的男人驀地勾起了唇角,是目的得逞的滿意一笑。
果然,對於正在氣頭上的女子,還是得放下身段,厚著臉皮纏著她才行。而今日一見,一切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雖然現在她尚且抗拒他,但等時間一久,她自然而然會鬆動。來日方長,他總能等到雲開月明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