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回 事發
晚上,傅晚瑜在她回來後開心激動得不得了的春瑩強烈要求下,喝了幾大碗她親手熬的粥,才終於讓春瑩的熱情平息下來。
在院子裏轉了幾圈消食,傅晚瑜覺得有些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就進屋休息了。
夜色漸深,沉入夢鄉的她並不知道這個時候一個獨自騎著馬,日夜兼程,從京城趕來的男人終於抵達了永州城內。
“籲——”
一聲馬兒的嘶鳴,打破了黑夜的寂靜,驚醒了站在衙門府大門口昏昏欲睡的兩個守衛。
王五驀地直起身子,警醒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高大男人從一匹深棕色駿馬翻身而下,昏暗的夜色裏,他麵冠如玉,氣質冰冷,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忽然,王五瞧見了他腰上係著的玉佩。
材質極好暫且不提,最最最關鍵的是,玉佩上的紋路,是龍啊!敢光明正大佩帶龍紋玉佩的人,還能是誰?
王五猛地睜大了眼,他顫顫巍巍地叫出了聲:“陛、陛、陛下。”
來人正是越澤,他大步走進衙門,微微沙啞的嗓音傳進王五耳裏:“帶孤去見葉玄。”
王五忙不迭地點頭,領著越澤往裏走去,另一個守衛去通知葉玄了。
正準備就寢的葉玄一聽說越澤來了的消息,驚得打翻了臉盆。這個時候,陛下來了永州……
能讓陛下來永州的人,隻有一個傅昭儀啊,可是傅昭儀已經被他……
葉玄不禁打了個寒顫,突然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但即便他再不願麵對,人已經快過來了,他不得不出去迎接。
走出臥房的葉玄恰巧和從大院正門進來的越澤撞了個正著,他快步上前,對越澤微微伏身行禮,正要開口問候的時候,卻被越澤抬手打斷了。
他一刻也等不得,直截了當地說出此行的目的:“傅昭儀呢?”
傅昭儀早已被廢,但陛下現在卻還是稱呼她為昭儀,葉玄心裏原本七分的猜測變成了肯定,他的心狠狠往下沉了下去。
見葉玄不語,隻站在原地,越澤的眉一皺,再次問了一遍:“傅昭儀現在關在何處?”
話音剛落,越澤就見葉玄倏地跪下,臉色發白道:“傅昭儀她……”
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越澤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厲聲說:“葉玄,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去見她。”
然而跪在跟前的人卻告訴他說——
“陛下,傅昭儀她……已經死了。”
‘轟’地一聲,越澤腦子裏一片翁鳴,他僵硬地轉頭,看向葉玄,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麽?”
葉玄低頭不敢去看越澤的眼神,他硬著頭皮重複了一遍道:“傅昭儀已經……”
話說到一半,一股駭人的氣勢襲來,葉玄的喉嚨就被一隻大手掐住,整個人被掀起,壓在了牆上。
越澤的身上散發著陰沉恐怖的氣息,他漆黑的瞳仁緊盯著葉玄,隱隱有血色滑過。他一字一句地質問葉玄:“她為什麽會死?孤不是說過,要保她不死?”
葉玄因為窒息而出自本能地掙紮著,但男人的手如鐵壁一般將他扣住,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臉逐漸漲紅,但卻一個字也不肯說。
越澤掐著他喉嚨的手收緊,他眯著眼看著已經閉上眼,似乎打算認命赴死的葉玄,說道:“你若不說清楚,孤會讓整個葉家為你陪葬。”
葉玄驟然睜開眼,看著麵前陰鷙凶狠的男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閉口不言,他會說到做到。
他不得不為葉家求情,畢竟葉家還有他在乎的兩個妹妹。
“是……臣自作主張,傅昭儀、紅顏禍水……為了大越、臣不得不、殺了她,求陛下……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聽見‘紅顏禍水’、‘殺了她’這幾個詞時,越澤的臉上顯出猙獰之色,腦仁一陣一陣地抽疼。
殺了她?
是他派去的人,親手殺了她?
越澤掐著葉玄的手一點點鬆開,就在葉玄以為自己逃過一命時,下一瞬越澤卻又突然猛地用力,掐斷了葉玄的喉嚨。葉玄驀地睜大眼,猝不及防地就沒了呼吸。
他的屍體被越澤隨手丟開,越澤慢慢轉過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目睹了一切,嚇得渾身顫抖的王五身上。
王五見越澤看他,身體抖得更凶了。
越澤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帶我去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