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寵愛
盛懷林因為家裏窮得都揭不開鍋了,十歲那年就淨身入了宮,憑借著善於察言觀色的本事一路混到如今掌案的位置。收了幾個徒弟,有了不多不少的積蓄,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些盼頭,就收到了頂替林公公作為聖上近侍太監的通知。
當今聖上的威名全皇宮都知道,那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聖上身邊的近侍太監已經換了好幾任了,前不久林公公死後,周圍的太監都燒起了高香拜起了佛,指望著別選中自己。
盛懷林覺著自己入宮年頭不長,怎麽也不該選中自己,也就沒當回事。直到通知下來,如同晴天霹靂,簡直悔不當初。
他甚至都為自己想好了遺言!
隻是驚喜往往來得很突然,上任的這些日子,陛下雖然有時會焦躁陰鬱,氣壓低得他唯恐下一秒自己就沒了腦袋,但隻要傅昭儀一出現,他就會平靜下來。
並且,據他多日觀察,陛下與傅昭儀相處時根本就不像是皇帝與妃子,反倒像一對剛熱戀的情人。
這不,眼下陛下竟放著奏章不批,親自教起了傅昭儀寫字,聲音清冷間暗含著溫柔。
“好複雜啊這個傅字。”
“這一撇錯了。”
“哎呀,不寫我的名字了,寫你的。”
一直在旁聽牆角的盛懷林一驚,但是越澤什麽也沒說,在宣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讓傅晚瑜臨摹。
“越……澤?”
越澤嗯了一聲,傅晚瑜輕笑:“挺好聽的。”,她握起毛筆,一筆一畫地寫他的名字。
少女握筆的姿勢很僵硬,寫出來的字更是如鬼畫符一般,但是在她興致衝衝地問他:“好看嗎?”時,越澤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眸,點了下頭。
盛懷林驚訝之餘又有些奇怪,聽說傅昭儀是永州第一富商傅家的二小姐,按理說應該從小培養琴棋書畫才對,怎麽會連字都寫不來,還寫得如此……難看。
這樣明顯得連他都看出來的疑點陛下不會看不出來,但為什麽連問都不問?
越澤的確看出來了,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察覺到少女跟調查的傅家二小姐的差別,但他卻並不關心少女的身份,他想要的隻是那個明明害怕還要安撫他的女孩,以為他得病天天叫嚷著給他治病的女孩,有些嘮叨又蠢蠢的女孩,令他煩躁的心能寧靜下來的女孩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這天下朝後去長寧宮的途中,盛懷林決定實施一下抱緊傅昭儀大腿的計劃,於是壯著膽子對越澤道:“陛下,十月初一是昭儀娘娘的生辰,您看要不要張羅一下宴會?”
越澤點頭,另外吩咐道:“派人去將傅家夫人接過來。”
盛懷林點頭稱是,心中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越澤對傅晚瑜的寵愛無度。
(番外篇~)
入夜,越澤處理完奏折,走進寢殿時,瞧見傅晚瑜趴在g榻上,拿著一本小說正看得津津有味,一雙軟白的腳丫在空氣裏一晃一晃的。
不知什麽時候她養成了隻穿著褻衣趴在床上看書的壞毛病,也不怕著涼。
越澤走過去,將被子蓋在少女身上,抽出她手裏的書:“該就寢了。”
傅晚瑜回頭,扁起小嘴:“我還差最後一點就看完了。”
越澤絲毫不為她可憐巴巴的表情所動,上一次她也是這麽說的,卻硬生生地又看了一個時辰才熄燈入睡。
他看向她,目光迫人:“最後一點?”
傅晚瑜眼神閃躲:“額,還有十幾章來著。”
“十幾章?”
傅晚瑜咬牙,氣呼呼地仰躺在床上,將頭別向另一邊:“好吧!幾十章!”
越澤眼中滑過笑意,他摟過少女:“乖,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