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參軍

  翌日一早，傅晚瑜又開始自己的爬牆事業。


  但剛跳下牆頭，歡脫地準備上街時，看見了站在牆外的莫承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莫承之先開口道：“晚瑜，你是要出門嗎？”


  “嗯。”


  “去哪裏？”莫承之小心地試探。


  傅晚瑜怕這小子還沒死心，故意說道：“去找新的情郎啊。”


  莫承之的心尖銳地疼了起來，他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晚瑜，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你不用為了逼我死心來騙我。”


  傅晚瑜別開頭，不去看莫承之臉上讓她心酸的笑：“管你信不信。”


  說完，越過莫承之打算離開。


  莫承之忙叫住她：“等等，晚瑜，我有事要告訴你。”


  傅晚瑜停住腳步，背對著他：“說。”


  莫承之：“我……我要離開永州了，得貴人相助，為家父平冤昭雪，聖上念及往日情分，讓我承襲了家父的爵位，但這爵位畢竟也隻是表麵風光。到了京城後，我打算請命入軍。晚瑜，我知道你趕我走是因為傅夫人嫌棄我的身份，所以這次若我有幸不死取得真正的功名，到那時，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你不過一介衙門官差，有什麽資格和我長相廝守，你根本配不上我’……因為這些話，所以他要去死傷無數的戰場搏命嗎？‘傅晚瑜’啊，我現在當真有些羨慕你擁有這樣一個深愛你的人。


  傅晚瑜深吸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水，道：“莫承之，‘我’曾經深愛過你，但那是曾經，如今你就當以前的傅晚瑜已經死了吧，現在的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別去戰場了，沒有用的。”


  傅晚瑜說完快步離開，身後的少年哽咽著大喊：“晚瑜，我不會放棄的，你等我回來！”


  這個傻小子！


  傅晚瑜轉身，迎著光對那個淚流滿麵的少年說道：“我不會等你，但……請活著回來。”


  *

  轉瞬間，一個月的時光飛逝。


  一日，傅晚瑜從外麵回來，發現院子裏格外地寂靜，有些奇怪，春瑩呢？待走到正廳，聽見了傅夫人的嗬斥聲：“晚瑜若是出了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王管家，將她們押入柴房……”


  “娘！”傅晚瑜踏入正廳，看見春瑩秋水正跪在地上，心下愧疚，“是我非要私自出府的，與她們無關。”


  傅夫人一看見傅晚瑜，忙起身走向她，見她沒有受傷，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很快氣惱地說道：“你真是胡鬧！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你讓為娘怎麽活？”


  傅晚瑜替傅夫人倒了一杯茶：“娘，我錯了，你消消氣，也別罰春瑩和秋水了，好不好？”


  傅夫人抿了一口茶“算了，你沒事就好，日後要出府，記得帶上家丁。”


  傅晚瑜有些不敢相信：“娘，你準我出府了？”


  傅夫人歎了口氣：“方才宮裏來聖旨了，聖上特封你為昭儀，三日後會有禦林軍來護送你入宮，趁這幾日你便好好地去外麵走走看看，畢竟進了宮，此生怕都難以再出來。晚瑜，雖說聖上賜予你這麽高的封號，但君意難測，你進宮後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要恃寵而驕，宮中負責采買的黃公公曾受過我的恩惠，你若是有什麽麻煩，便去找他……晚瑜，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傅夫人見傅晚瑜麵色蒼白，雙目無神，心下一緊。


  傅晚瑜回神，強扯出一抹笑，回道：“娘，我頭有些暈，想休息會兒。”


  “那好，你好生歇息著，娘就不打擾你了。”


  傅夫人走後，傅晚瑜讓春瑩和秋水快起來，她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玉盒，裏麵躺著兩個小巧精致的糖人兒。


  她將糖人兒遞給春瑩秋水：“抱歉啊，害你們被責罰。”


  春瑩驚喜地接過糖人兒，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甜得笑眯了眼睛：“沒關係的小姐。”


  傅晚瑜見春瑩這麽滿足欣喜的笑容，心裏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她道：“明日我帶你們出府去逛逛。”


  “小姐，你真好！”


  春瑩笑得更甜了，反倒是秋水，看向傅晚瑜的目光暗含擔憂，傅晚瑜回以她一個寬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