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大漢

  退開之後,才如同察覺到自個兒的動作有些傷人,忙抬頭看了刑一眼,又飛快抬頭,囁嚅半晌才結結巴巴:“對……對不起,我.……剛剛謝謝你了。”


  “不用謝。你快離開這裏吧。”


  對麵無頭大漢沒有腦袋,年老姑娘也不曉得他的聲音是從哪裏收回來的。或許是藏在這個人體模型裏的人在談話。


  無頭大漢的抽象實在有些可怕,她沒敢抬起頭一探索竟。


  猶疑了一會兒,姑娘從手提包裏拿出一件嚴懲的T恤遞給對方:“你……你穿件衣……衣服吧。”


  刑:???


  盡管不明白為什麽,但還是接過了。他也看得出來,這個姑娘如同很害怕他。難道害怕自個兒是由於自個兒沒有穿衣服嗎?他想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來這個世界這麽久,他確實沒有見過和他一樣不穿衣服的人。


  刑盡管長得粗獷又可怕,但心地還是十分凶惡的,不然也不會僅僅由於聽見女孩的尖叫聲就立馬尋聲找來,從兩個準備對女孩入手的男人中將這個素未平生的女孩救下。


  所以,刑沒有猶疑多久,就穿上了姑娘男冤家落在她這兒的這件衣服。


  男冤家沒有落下褲子,所以刑身上穿的還是他原裝的皮裙。


  皮裙配上大T恤,看下來更像變態了……

  年老姑娘抬了抬頭又很快地低下,手不停緊張地絞著手提包上的掛飾。


  “今……謝.……謝謝你了。我……我要走了。”


  刑想把身後的過道讓出來,側了側身子,往旁邊靠了靠。可能是巷子太過狹隘,刑身子又太過強壯,步子一下子邁得多了,撞上了側牆,收回一聲悶響。


  不過好在刑身材強壯,並沒有什麽大礙。


  “再見。”他對膽怯勇敢的姑娘,“你走吧,我不會傷害你。”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年老女孩覺得他的聲音比起之前,變得悶了些。聲音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蒙上了似的。


  不過她也沒有功夫在意,確定大漢確實沒有任何動作的跡象,她腳步飛快地蹬著腳上精致的高跟鞋,“嗒嗒嗒”疾步走出了巷子,頭也不敢回。


  盡管這個無頭人救了她,但這人實在奇怪。敢問有哪個失常人會穿上這樣的皮子在街上亂逛的?就連救人也不露真容。她實在不敢保證,這個從他人手上救了自個兒的人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對自個兒施暴的人。盡管,她確實十分感謝他。


  聽著腳步聲曾經遠去,刑用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素來都是赤身露體,身上忽然多出塊布料實在有些不習氣。


  想到之前姑娘害怕的神色,和之前的遭逢,猶疑了一會兒,他還是放下了手,決定繼續衣著。隻是外行動之前,他手在衣服上一使勁,分別在胸和肚臍的地位留下了三個洞。


  盡管還是有點不習氣,好歹不會再嚇著人。反正他是這麽想的。


  做好這些,刑就準備離開了。


  還沒有出巷子,迎麵就來了一夥人,各個如狼似虎,來勢洶洶,手上各個都拿著半米長的鐵棒或是砍刀。


  刑還在納悶,就見這十來人身後冒出了兩顆相熟的腦袋,是剛剛被他打跑的兩個人。


  “就是他,剛剛就是他,攪了咱們的事,放跑了那個女的,還打了我和黃毛。”


  帶頭的那個是個光頭,衣著個花哨的襯衫,腳下是條緊身的白褲,裝扮得十分附和黑道頭頭氣質。


  他的廢話不多,斜著眼睛瞟了刑一眼,畢竟是見慣各種牛鬼蛇神的,見到刑奇怪的樣子也沒無害怕或是驚訝。隻十分隨便地對著身後十幾個手下揚了揚下巴:“入手。”十分地雲淡風輕。


  手下聞聲而動,操著手上的家夥就朝著刑一邊“嗷嗷”大叫一邊往上衝。


  刑盡管有點措手不迭,但還不至於沒法應酬。


  窄得隻能容下兩人並排行走的巷子是一個然的關口,刑不急不忙,一手一個將率先衝到麵前的兩人手上的長棍繳下,扔到地上。然後稍微偏一上身子,躲過了左邊一人踢過來的腿,並伸手一撈,特地將這條腿抓在了手中,朝前一貫,這人“啊”的一聲,應聲而倒。與此同時,左邊那人丟了武器後也出了拳,刑躲得輕巧,彎腰的一霎時,另一隻閑暇的大掌輕擊對方柔軟的腰際,那人“嗷”了一聲,吃痛彎腰。


  打頭兩人紛紛敗倒,前麵的卻是絡繹不絕。


  前麵上來的兩個人手上拿的是砍刀,刑依樣畫葫蘆,也試圖先將兩把砍刀繳下。然而這兩人較之前麵兩個愈加靈敏,配合也愈加默契。刑正握著左邊手中的刀,準備將之繳下時,左邊那個抓住了這一霎時的漏洞,揮刀朝他砍去。


  刑急忙側身避開,但他往後退了一步就貼上了牆壁,空間所限,退無可退。


  刀刃劃傷了他的胸口,好在他皮糙肉厚,隻需T恤被劃破。一塊衣料塌了下來,恰恰擋住了他胸口上的兩個洞。


  將勉強兩個人擊倒在地後,刑伸手似乎想要扒拉衣服上耷拉下的那塊布料。手剛觸上,就從眼角餘光中看見前麵幾人如同甩不開的蒼蠅一般接連而來,棍棒長刀朝著他劈揮猛砍。


  不過,刑的動作如同沒有之前那麽靈活,接過了朝腹部擊來的鐵棒,卻沒防住肩上的砍刀。


  對麵一夥人見刑終於受了傷,精神大振,手上的動作越發的猛烈起來。巷子窄,刑被逼得貼上了牆,躲避不開,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陳諾坐在搖搖擺擺的車上,仰著腦袋呼呼大睡。


  他的手上原先握著的手機,現在曾經轉移到了楚雨尋手鄭楚雨尋接替了他的工作,劃著手機,在“頭哪去了”微博裏尋覓關於無頭大漢的蛛絲馬跡。隻是微博看來看去隻需那麽幾條,實在看不出找的線索。等了一路,也再沒有更新上一條微博的後續。


  寧城那麽大,即使陳諾的感知力曾經相比從前曾經有了十分大的提升,然而,在一座城市尋覓這個無頭大漢,不大海撈針,也絕壁稱不上什麽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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