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暗中的阮風
“老爺,夫人。車已經開出來了。”老管家在旁邊看了大概一分鍾,才出聲提醒到。
君墨兒立刻低下頭,抹了抹嘴唇。肖雍權一邊咳嗽著一邊掩飾自己的尷尬:“老管家,那個啊,您是不是也快七十了?要不然就回家抱孫子吧?”
不苟言笑的老管家唇稍稍彎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以往。
什麽都沒說,但肖雍權竟然感覺自己頗有壓力:“那我們,就先走了。”
老管家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氣場,也許是和肖鎮天待得時間太久了,也被感染了吧?
而孫老爹一看到君墨兒和肖雍權來了,立馬就樂嗬嗬的走了過來:“我還以為你們還得忙幾天呢!”
“公司裏沒什麽可忙的,我們就想著來看看孫小美。”肖雍權將在半路上買的禮物遞過去和孫老爹問好。
小美媽一看見君墨兒懷裏的小修凡,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是誰家的孩子?”
“我的。”君墨兒將小修凡小心翼翼地送到小美媽懷裏,還掐了下他的小臉蛋,“叫修凡,肖修凡。”
小美媽輕輕搖著小修凡,並沒有多問什麽,隻是笑:“這孩子長得真俊,名字也起的好。”
“你們來裏麵坐,小美在裏麵躺著呢。”孫老爹帶著兩人走進裏屋,為了方便照顧孫小美,他們就讓孫小美在餐館的小屋裏躺著。一邊照顧她一邊繼續生意。
君墨兒坐到了正在床上看書的孫小美身邊,她似乎感覺到了有點不一樣。
“你們先聊吧,我等下給你端些點心過來。”小美媽將小修凡放到了床上,便跟著孫老爹走了出去。
“你們生了個孩子?”孫小美見到小修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君墨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是狄依依和阮如地的孩子,我們收養了。”
肖雍權自覺地退到了一邊,不摻和兩個女人的談話,尤其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還有點奇怪。
“肖雍權你先出去一下,我們有點女生的話要說。”君墨兒看出了孫小美不對勁,對著肖雍權揮了揮手。
肖雍權自然不懂得兩個女人之間的話題,他也不想摻和進去。“那我先去和孫老爹聊聊天。”肖雍權抓抓頭發就打開了門離開。
“說吧,你怎麽回事。”君墨兒拿過孫小美手裏的書,看到上麵一堆她根本不知道是哪國的文字就覺得頭疼。
孫小美輕輕摸著自己受傷的地方,看向窗外:“沒什麽,就是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你這個樣子肯定又和東方夜有關係吧?”君墨兒看孫小美這個樣子就明白幾分,女人遇到愛情智商為零這句話可不是瞎說的,饒是孫小美這樣的高智商人物也免不了落入俗套。
孫小美將手伸進自己的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把鑰匙:“這是黑山羊的鑰匙,他把這個給了我。”
“這小子真混蛋。”君墨兒一見到就冷哼了一聲,“給不了你什麽還不讓你離開,他倒是想得美。”
孫小美不停翻轉著那把小小的鑰匙,咬了咬唇:“墨兒,他把我弄糊塗了。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君墨兒看到孫小美這個模樣就頭疼,然後一把奪過了孫小美手裏的鑰匙:“這回輪到我幫你保存東西了,等你什麽時候真正想清楚,再找我來要這把鑰匙。”
孫小美望著空空的手心,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怎麽就偏偏那個時候醒過來了啊。”
“如果你要等他,就要做好放棄現在這種生活的準備。”君墨兒將鑰匙放進自己的口袋,放在最深的地方,才繼續對孫小美說道,“以前隻是你自己猜測,但是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東方夜不是什麽正派的人物,他甚至都不是一般的黑派人物,他是整個天海盤口的繼承人。東方夜從小就是一直在罪犯堆裏長大的,他那個時候都不懂得監獄和一般住戶有什麽區別。刀子匕首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手槍火炮是他小時候的玩具。你真的有想過和他在一起會有怎樣的未來呢?”
孫小美靜靜聽著,緩緩合上眼睛歎氣:“我當然想過,所以我沒有留他,我還沒做好準備。”
“不過也是因為他沒法去選擇,太多因素逼著他向前走了。”君墨兒想到當初東方夜剛剛和她相認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孩子,但他的觀念卻和正常人無異,他也能明白是非對錯。所以他一直在抗拒。
孫小美這時卻一偏頭看向了身邊的小修凡:“說起來這孩子就幸運的很了。能有你們做父母,他至少能選擇以後要成為怎樣的人。”
“他不能選,”君墨兒微笑地看著小修凡,“他要成為一個好人。”
孫小美也笑了起來,笑得很暖心。
小修凡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特別的孩子。狄依依害君墨兒失去了一個孩子,卻也給了她一個孩子。她信任君墨兒,信任君墨兒能將這個孩子教育成一個好人。
而長達這麽多年的紛爭,也因為這個孩子落下了帷幕。
他代表的,是屬於正義一方真正的勝利。
君墨兒喜歡這個孩子,發自內心。
肖雍權敲了兩下門,端著一碟桂花糕,而他身邊,跟著一個看上去很老實的男人,手裏端著熱騰騰的烤酥餅。
君墨兒看看那個還算蠻耐看的男人,朝著孫小美眨了眨眼。
孫小美看著那個男人,就覺得無比發愁。
她和君墨兒可不一樣,不喜歡這種大叔類型的男人啊!
吃飽喝足,離開孫記後,肖雍權忍不住問起君墨兒來:“孫小美怎麽了嗎?”
“東方夜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大概是不會在這邊常住了。”君墨兒一下就說出了肖雍權最想知道的事情,“以前先不說,這以後隻要你在天海,他就不可能在天海長久待著。”
肖雍權點點頭,打開車門將小修凡放進嬰兒車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姐姐是不會相信我們的,我們也不會相信她。不過說道這些事,我過幾天要去參加葬禮了。”
君墨兒聽到之後便拉住了肖雍權的手:“是給他們的?”
肖雍權緩緩將車門關好,看著車窗上映出的自己偏過了頭:“史萊克、海豹、豆丁、怪人,我沒能把他們帶回家。”
“他們都是好人,也不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君墨兒抱了下肖雍權,然後拉著他上車,自己坐到肖雍權身邊說道,“這樣說起來,過些日子,鬼帝隊又要收人了吧?”
“是,還是那三個小隊,沒想到這麽快就又要從裏麵挑人了。”肖雍權顯得很惆悵,他隻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好像他參加選拔的時候,還恍如昨日。
君墨兒拿著肖雍權的手放到方向盤上:“反正我都會陪著你的,就像以前一樣。”
肖雍權點了下君墨兒的額頭:“你以前哪裏是為了陪我,就是為了看熱鬧。”
“你還不樂意了是吧?”君墨兒一推肖雍權,“快開車!”
在街角的那個地方,一輛線條十分漂亮的車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在肖雍權離開後,它也漸漸駛動了起來。
那車子的後座上,坐著一個華貴的婦人,四十多歲,歲月在她身上烙下的,就隻有那酒一般的韻味。
“算了,不用跟上去了。”婦人抬起了手,白皙的手指上帶著一枚紅色的玉戒。而且,說得竟然是越語。
婦人摸了摸自己暗紅色的唇,盤起的黑發和耳垂上一晃一晃的金色耳穗將她的脖頸襯得異常修長。
她在這裏停著的時候,一個青年走了過來,打開車門坐到了婦人身邊。
“你來晚了。”婦人拿著自己手裏的小折扇敲了下青年的肩膀,“你不應該遲到。”
“不像你,我可是被肖雍權通緝的。”青年一抬頭,竟然是阮風。
婦人似乎並不生氣,笑起來還十分的明豔動人:“阿風,如果不想在這裏過苦日子,可以和我回越南啊。”
“不行,我要回去整頓新三合,更何況你還是我的仇人。”阮風看著婦人就忍不住攥起拳頭,不停地努力壓抑自己。
婦人摸起了阮風的臉,然後突然捏住他的脖子:“那我憑什麽和你合作?”
阮風一把抓住婦人的手腕,狠狠地拉開,但十分費力。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和人到中年的女人的力氣竟然旗鼓相當,這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就憑我很了解肖雍權!”阮風終於將婦人的手拽開,喘了口氣。
婦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很是不滿地看著阮風:“了解還不夠,我需要更多,你必須給我更多。”
“我會的,我會把那個孩子給你帶回來。到時候你必須幫我。”阮風說完,就打開了車門。
婦人笑了下,眼波流連:“你可一定要說話算話,將阮如地的兒子帶給我。然後我就會幫你得到新三合。”
“一言為定。”阮風注視著婦人,狠狠一關門。看著車子離開。
一言為定了,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