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重重威脅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君墨兒將搬家時間改到了明天,但是看著各種整理好的東西君墨兒就覺得莫名的毛躁。
藍冉沒什麽親人,所以在解刨之後如果沒進展的話,過幾天就會火化。據說他在德克薩斯有一個女友,已經坐飛機立刻向天海趕來了。
溫澤光敲了下門,走進君墨兒的房間,還端著一杯果汁:“你沒吃晚餐,多少喝一點東西吧。”
君墨兒從床上坐起來,接過了橙汁:“澤光哥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溫澤光將君墨兒亂糟糟的頭發理好,“明天你就要搬走了,想和你聊聊天不行嗎?”
君墨兒給溫澤光挪了個地方,示意他坐下來。
溫澤光就坐在了床邊,似乎在躊躇著什麽:“影,這一個月對你來說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偶爾軟弱一會也沒什麽。”
“以前我一直都是靠肖雍權,現在我離開他竟然什麽都做不好。”君墨兒自嘲著聳了聳肩,眼中盡是疲憊,“我真不該叫藍冉來天海,他是因為我才死的。”
“不,我知道你是想原諒他。”溫澤光攬過了君墨兒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以前我們也懲罰過很多人,但藍冉可以說是最善良的一個了,所以你讓他回來了。而且你也幫到他了,他是作為一個好人甚至一個英雄離開的,而不是作為一個小人。”
“做小人他至少能活著。”君墨兒扯扯嘴角,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發酸便揉了揉,“反正我是不會為做個好人丟掉性命的。”
“他值得被你記住,但現在也先向前看吧。”溫澤光溫柔地勸解著,“你現在很危險,不知道阮文一這次是不是被逼急了,一定萬事小心。”
“我想毀了它。”君墨兒低著頭,有些遲疑地說道。
溫澤光並沒反應過來君墨兒說的是什麽,微微蹙了下眉:“你想毀什麽?”
“KEYOFCAIN.”君墨兒抬起頭,似乎在做著什麽艱難的決定。
該隱之鑰是君墨兒和祁蒲兩個人一起做出來的,當時君墨兒隻是突發奇想,於是祁蒲給了她一些建議,本沒想能夠成功,但她堅持了下來。這個東西對君墨兒來說並不是用來犯罪的工具,而是她的榮耀。
君墨兒自然舍不得,但現在已經因為這個東西死了人,所以毀掉的話,也許能結束一切。
“不,它對你的意義很重要,你不能就這樣放棄它。”溫澤光搖著頭,也搖著君墨兒的肩膀想讓她清醒下來。
君墨兒咬了咬唇,按住了溫澤光的手,然後把差點灑掉的橙汁放到床頭桌上:“它隻是一件工具而已,還是會讓人做壞事的工具。它消失了或許更好。”
溫澤光卻依舊皺著眉歎氣:“你說過了,它是工具,既然是工具就不存在主觀的好壞。就像武器一樣,它奪走了許多人的性命,也保護了許多人的性命。該隱之鑰的作用取決於使用者的好壞,它也能做很多有意義的事情。”
君墨兒望著天花板,愁悶地倒在了床上:“你說的對,我不能就這麽放棄它,不過我的確需要找個地方好好地將它保管起來了。”
“過幾天我可以讓青帶著東西去趟瑞士,總比你天天帶在身上好。”溫澤光說著就要給青打電話,卻被君墨兒阻止。
今天的時候,她是篤定那些人會追藍冉才讓藍冉拿走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其實該隱之鑰就被她放在了溫澤光家,而且一般的私家偵探之類還沒辦法把東西闖進溫澤光的別墅。
現在看來,她還真是走了步險棋。
“怎麽了?”溫澤光見君墨兒按住自己的手,疑惑地挑起眉,“青最近沒什麽工作,而且之前也去過許多次了。”
“不行,現在不能有人離開天海。阮文一威脅了我,和我有關係的都有危險,單獨出行豈不是給他送人頭。”君墨兒抱著枕頭蜷縮起來。
“那我叫武去處理好了。不會有事的。”溫澤光安慰了下君墨兒,便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
“晚安。”君墨兒敷衍般揮了揮手,將臉埋進了枕頭裏。
肖雍權到現在也一直坐在書房裏,現在的阮文一比之前似乎要危險的多,但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更讓他擔心的就是君墨兒,現在的君墨兒也比之前危險的多。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對害死自己骨肉的人,千刀萬剮都不足泄憤。
猶豫了許久,肖雍權還是將君墨兒的號碼撥了出去。
“你找我幹什麽。”君墨兒沒多久就接聽了,她還在看著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麽。
“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肖雍權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並說不出口。或許別人會去安慰君墨兒,但他做不到。因為作為一個準爸爸,他了解君墨兒的恨,也了解那是幾句安慰根本無法彌補的。
今夜無法安眠的,還有歐陽少恭。
“你不是隻讓我去試探一下君墨兒嗎,為什麽要殺人!”歐陽少恭拿著手機,不停地在客廳中踱步。
另一邊阮文一卻悠閑地享受著音樂和紅酒,至於白天的事情,早已麻木了,甚至能被他當做娛樂。
“安心啦,小歐陽。有我罩著你呢。”阮文一的聲音令人非常不舒服,還帶著一股調笑的味道。
歐陽少恭倒是早就習慣了阮文一這樣戲弄他,也不理會:“你又騙我,又拉我下水!這回我不會再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你想怎麽辦呢?”阮文一忍不住笑起來,“就算是肖雍權,都不敢對外承認肖岩峰和我有關係,你又能做什麽?”
“我才不是肖岩峰那個孬種,正人會揭發我們的合作,我會把所有事都扛下來。到時候天信就不會有事了,我也可以擺脫掉你。”歐陽少恭冷哼一聲攥緊了拳頭,他現在是真的無計可施了。
阮文一不屑一顧地嘖嘖兩聲:“揭發合作對我可沒半點傷害。”
“我根本沒想過能傷害到你,隻要你不會再威脅到公司和正人就好了。”歐陽少恭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他很清楚阮文一是怎樣的人,也清楚如果被他一步一步誘惑,隻會做錯的越來越多,最後什麽都落不到。
阮文一無奈地歎氣,將紅酒杯放到桌子上:“你非要我用你弟弟威脅你不可嗎?”
歐陽少恭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你要對正人做什麽!”
“如果你不好好按我說的去做,我會讓你看著歐陽正人死。而且是慢慢的死。”阮文一的語氣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冷了下來。隻要沒有耐心的時候,他就不大喜歡再彬彬有禮地和人閑聊了。
歐陽少恭重重地坐到辦公椅上,捂著自己的臉,久久無言:“……好,隻要你不傷害正人,我都答應你。”
阮文一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然後就將手機狠狠地砸向桌角,直到它完全毀掉才隨手一扔。
“老頭子你最近難道心情不好嗎?”阮風坐在室內的吧台上,手裏舉著杯酒精飲料。
“怎麽會不好呢,會長要結婚了啊,這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才是。”阮文一重新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杜鬆子遞到阮風麵前,“你也快成年了,喝點成年人的美味吧。”
阮風撇了撇嘴:“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小叔要娶狄依依了嗎,你想結婚就趕緊找一個啊。還是你喜歡狄依依?”
“算了,你還是不明白啊。”阮文一將杯子放到阮風手邊,便想要轉身離開。
阮風看著阮文一的背影,淡棕色的眸子微動:“我怎麽不明白。小叔心腸狠辣卻唯獨喜歡那個女人,現在狄依依要嫁給他了,他也終於可以生兒子了。會長就永遠也輪不到我來做了,你也白白浪費了心思來培養我。”
“會長算什麽,我是怕你會死在他手裏!蠢貨!”第一次,阮文一吼了阮風。
在阮風剛剛斷奶的時候,阮文一就在照顧這個孩子了。整整十六年,這孩子和他在一起十六年!以前阮如地一心都在新三合上,看上狄依依之後就沒再碰過別的女人,而且還偏偏要等狄依依願意嫁給他之後才肯跨越雷池。
他一直都害怕著這件事,想著等阮風成年可以接手之後,開始建立起自己的威望,阮如地也就不能動他了。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他的目的永遠都達不到了。
阮風被嚇的一愣,隨即尷尬地摸摸頭:“沒關係啦,說起來老頭子你也趕緊結婚吧。我覺得那個傻拉就挺好,人長得漂亮也不聰明,把她搶過來給你生孩子吧。”
阮文一似乎被阮風毫不在乎的態度刺激到了什麽,冷冷一笑:“你正好提醒了我,過幾天就要有別的人來替我們做這些任務,也該把Sara和她弟弟殺掉了。”
阮風張了張嘴,看著阮文一離開客廳低下頭看向他手邊的那個杯子,然後拿起來,緩緩地放在了唇邊。
如果能快點長大,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