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沒有你,我會瘋
君墨兒來到咖啡廳的時候,便看見藍冉已經在靠窗一側坐著了。
“你倒是很準時。”君墨兒坐到藍冉對麵,就伸出了手。她不想耽誤太久,回去還有事情要做。
藍冉從拿出兩塊硬盤,推到君墨兒麵前:“我敢不準時嗎,你連定金都沒給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辭了我。”
君墨兒冷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磚頭大笑的包裹:“這是十萬塊,你先拿著。我也不能讓你在這一個月餓著不是。以後隻要你把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辦好,我會再給你加錢的。”
藍冉將紙包撕開一角,果然是十遝紙幣。“這些事都太奇怪了,你也變得很奇怪。我都不知道你還在丹麥住過,而且那地方,你以前住在那裏?你要是都會用那些機器了還來天海上大學幹什麽?”
“和你沒關係。”君墨兒剛剛想離開,卻透過玻璃,看到了呆愣在對麵的孫小美。
見君墨兒站起來,孫小美才回神,幾步就從外麵跑了進來。剛剛在外麵,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進來仔細一看,她便能確定,君墨兒對麵的這個男人竟然是藍冉!
“你這臭小子!還來纏著我們家墨兒幹什麽!我說墨兒這幾天怎麽這麽不開心!”孫小美一邊說一邊拿著食物盒往藍冉山上砸。
君墨兒沒攔住,隻是輕飄飄說了句:“我跟他沒什麽,隻是碰到了聊幾句。”
“聊幾句?”孫小美指著桌子上那一摞鈔票質問,“我剛剛親眼看著你把錢給他的。我說墨兒你是不是瘋了啊!這人渣劈腿,你還跟他說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結婚了啊。還拿錢,你覺得你家太富把這錢扔水裏還能聽個響呢,給這男人他說不定還會踹你一腳。”
沒等君墨兒解釋,藍冉抬手穩住了孫小美的食盒說道:“我剛剛回天海,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也隻有墨兒心善還理我,就找她借了點錢,沒有別的意思。你能不能先住手讓我寫借條。”
“你就別裝了,桌子上連紙都沒有。我警告你,墨兒的老公是天海集團的總裁,還是中校。你就別想再欺負墨兒了!”孫小美叉著腰,拿起桌子上的錢就往君墨兒懷裏塞,“你要是再不走,我現在就給肖雍權打電話。”
藍冉看了看君墨兒和孫小美兩人,又看了看已經被他們這邊吸引過來的眾人,戴上了帽子,起身離開。
然而掠過孫小美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臂。孫小美其實從剛才就覺得奇怪,不到一年沒見藍冉,藍冉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之前看的不是太清楚,當藍冉一走近她,孫小美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紋身,其實是為了掩蓋皮膚上大大小小的傷疤。
乍一看,似乎大部分是煙頭的燙傷,但其中卻有大有小。
藍冉將自己的領子拉高,睜開孫小美的手臂,推門離去。
“小美。”君墨兒有些頭疼,每天要應付這些事已經夠頭疼的了,卻沒想到麻煩的事情一件件發生。
孫小美突然轉身狠狠拍了拍君墨兒的肩膀:“不管怎樣,都不能讓這家夥再騷擾你了。我正好要給你們送點年貨,走,我們一起去和肖雍權說。”
孫小美想拉著君墨兒走,卻發現沒拉動。君墨兒還站在原地:“不行,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孫小美無奈地拍著大腿:“誒呦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擔心藍冉的安危嗎?”
“總之就是不能告訴肖雍權,我有我的理由,你就不要擔心了。”君墨兒拉住孫小美的手,然後拿過餐盒一起走出咖啡廳,“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年貨我順便帶回去,謝謝了。”
“誒誒別走。”孫小美攥住君墨兒的手掌,“你和我說實話,到底為什麽見藍冉。”
君墨兒咬咬牙,努力讓自己變得有耐心下來:“我們根本沒什麽,隻是告訴肖雍權我會覺得麻煩。”
“你沒有叫他雍權,而是叫他肖雍權。到底怎麽回事?”孫小美變得十分嚴肅起來,“如果你堅持不告訴我原因,我就必須告訴肖雍權。不然你們之間會出事。”
君墨兒知道孫小美這樣的表情代表什麽。孫小美平常雖然沒心沒肺,裝傻充愣。但隻要嚴肅起來,無論怎樣敷衍都沒用,那雙眼睛好像生物測謊儀。其實孫小美隻不過看了基本關於謊言心理學的書,這家夥就是這麽有天分。
“好吧,如果你執意要告訴他或者任何其他人,我就告訴小夜你暗戀他。你知道他的心,不要讓大家以後連朋友都做不得。”既然說什麽都沒用,那君墨兒隻能出此下策。她不太想和孫小美撕破臉皮,盡管君墨兒的朋友可能對現在的她來講沒多大用處,但孫小美很聰明,她不想讓聰明的人成為她的絆腳石。
“說到這個地步你都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孫小美似乎有些傷心,“你到底怎麽了?”
君墨兒不再想拖遝下去,再拖肖雍權都要下班了。她掙開孫小美的手:“食盒就謝了,我趕著回家,就不載你到小吃店了。”
說罷,對著肖雍權為她準備的專車揮了揮手。司機也剛剛開到,見到君墨兒連忙過來。
孫小美握了握被君墨兒甩掉的手,突然四下尋找起藍冉的蹤影。既然君墨兒不告訴她,那就問藍冉好了!
剛才他說自己剛剛回到天海,而他的老家不在天海,所以現在應該住賓館。而天海集團周圍的賓館價格很高,藍冉肯定付不起。所以他不是打車離開就是做公車。天海公司這邊有專門等客人的出租車,剛剛她進咖啡廳的時候是七輛,現在還是這七輛。所以他大概是在車站!
孫小美想著,就跑到了公交車站,正好看到藍冉要登上一輛公車,連忙快跑幾步叫住了他:“藍冉!你等下!”
藍冉聽到孫小美叫他,皺了皺眉,反而往公車裏擠的更快了些。
但孫小美還是先一步攔住了他:“要你等下,沒聽到啊!”
藍冉被孫小美拉到一邊,不見抑鬱地歎氣:“你有什麽事?”
“告訴我,你和墨兒到底有什麽事?”孫小美一副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的賴皮模樣。
藍冉聳聳肩:“不說都告訴你了,借錢。我以後不會再纏著她行了吧。”
孫小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當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水和麵嗎?”
藍冉不耐煩地掙開孫小美,上前幾步繼續等公車,並沒有理會孫小美。
“你現在裝什麽冷酷,如果不說清楚,我立刻就給肖雍權打電話。”說著,孫小美就拿出手機示威,“快點說對大家都好。”
藍冉大約也知道讓肖雍權知道會很麻煩,畢竟君墨兒一直和他說回來之後不能聯係任何一個朋友親人,而且看起來她做的事情也蠻奇怪。於是也隻能鬱悶地咬牙:“我想和她複合,行了吧?我當初隻不過是玩心太大,但是我隻愛墨兒一個人。墨兒當然不願意,不過她心善,知道如果告訴肖雍權我大概會性命不保,而且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就拿了點錢,想要可憐可憐我。總之你就不要多問了行不行!”
孫小美依舊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或許我的確不該管那麽多,但你最好不要傷害到她。墨兒最近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很脆弱,你出現在她麵前本身就是對她的傷害了。所以我請求你,不要讓墨兒煩惱,離她遠一點好不好。”
這時,又是一輛公車過來,藍冉點點頭,登了上去。
失去孩子在痛苦?他看著可不像啊。藍冉覺得,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勢且危險的君墨兒。她認識酒吧後街形形色色的人物,還能將她們掌握在手中。她指示他的時候沒半點猶豫,還有些自我。要知道他可是在丹麥托運完就立刻連夜登上飛機,下了飛機趕到咖啡廳隻提前了十五分鍾。那麽,到底哪個君墨兒才是真的呢?
君墨兒順路買了點菜,在肖雍權回家的時候剛剛好做完晚飯。
“小美送了些東西過來。”君墨兒端著點心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她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是我麻煩她送來的。”肖雍權脫下外套,搓了搓手。即便是在車裏,出來這一小會兒還是蠻冷的。
君墨兒奇怪地“恩?”了聲,問道:“為什麽?”
“我覺得你這幾天胃口不好,想讓她送點順口的給你吃。”肖雍權這時已經來到了餐桌旁。這樣正正經經的晚餐,他還真是許久沒吃過了。
“這樣啊。”君墨兒看著那碟精致的點心,不知怎的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肖雍權沒有注意到君墨兒一閃而過的失落,而是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
君墨兒還沒反應過來,肖雍權就已經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個發卡。那是一個蝴蝶形狀白銀鏤空的鑲鑽發卡,十分精致。肖雍權小心翼翼地給君墨兒卡好:“我看你頭發長了,低頭寫字的時候很不方便。就想著給你個發卡。”
君墨兒摸著那發卡,思緒一瞬間好像飄到了千裏之外。然後,抿了抿唇仿佛含羞一般:“老公,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不會傷心?”
“我不會。”肖雍權捧住君墨兒的臉,抵在她的額頭上輕語,“我會瘋掉的。不過,這世界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