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謝謝方總，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在樓下，宋黎因為心煩意亂，所以一點都不想要再繼續應付方正東。
方正東則有些厚臉皮，他背靠著自己的汽車，雙手抱懷，看了看二十一層樓高的公寓，又看了看宋黎，“你確定，你能找到自己的公寓嗎？”
宋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她拿起鑰匙在方正東的眼前晃了晃，“我這不是有鑰匙嗎？”
方正東及其自然的摸了一把宋黎的腦袋，“是不是上班太累了。”
宋黎茫然，“什麽？”
“有鑰匙，也有可能進步了家門啊！”方正東不再理會遊離的眼神，他自然的拉著宋黎的手，將她帶進了電梯裏。
看點電梯裏顯示的數字再一點點的上升，宋黎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心裏麵就像是壓住了一塊大石頭，壓抑的厲害。
電梯停在了二十層，方正東率先走出電梯，宋黎還有些走神。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走？”方正東的語氣有些嚴厲，宋黎大腦像當機了一樣，隻得跟著方正在走出去。
兩個人站在門口，方正東很自然地朝她攤開了手心。
“什麽？”宋黎愣住。
“鑰匙。”
宋黎這才恍然大悟，趕忙將鑰匙遞給方正東。
在房門打開得一瞬間，宋黎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夢中一樣。
簡潔大方的裝飾，陽台上種滿了多肉植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秘密花園。
“請進。”方正東頗有主人的架勢，站在玄關處朝宋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黎有些拘謹，跟著方正東走進去，房子的牆壁用的是米色，家居布置都帶著小清新的味道。
客廳有一麵牆寬得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宋黎能用得上的法律相關的資料和圖書，還有宋黎喜歡得作家的書。
更讓宋黎感覺到驚訝的時，偌大得工作台上，竟然還擺放著宋黎的藝術照。
宋黎有些惶恐，指著那些東西看著方正東。
方正東見宋黎的驚訝，甚至覺得很滿足，他挑眉，“怎麽樣，是不是很意外？”
宋黎點頭。
這哪裏是意外，簡直是太意外了好嗎？
宋黎說話有些結巴，“方，方總，每一個員工的公寓都是這樣嗎？”這樣用心嗎？
方正東轉身，一臉嚴肅，“不，隻有你是例外。”
房間裏傳來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宋黎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方總，我其實有地方住，公司不用浪費這麽多的資源，可以把房子留給更需要住所的員工，況且這個公寓我可能連物管費都交不上。”
宋黎往後退，方正東就向前逼近一步，知道宋黎背靠著工作台，退無可退。
“宋黎，我想要給你最好的，包括工作的環境，包括居住環境。你要相信我，以我的能力是可以辦到這些的。”
“不不不，方總，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一個總裁助理，況且我在這裏還有家人。”
“你放心，以我的能力，我不僅能照顧你，還能照顧好你的家人。”
“方總，您不用這樣……”
方正東的身子突然朝宋黎靠過來，臉頰靠得宋黎很近，從鼻腔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宋黎的臉頰上。
“宋黎，我喜歡你，我做這麽多，都是想要給你幸福，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不不不。”
宋黎忙將方正東推開，“方總，方總，您這樣不合適。”
方正東有些慌了，“有什麽不合適的，我現在在追求你，你又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麽不合適？”
“我心裏有別人，現在沒辦法接受其他人，對不起，方總，我現在要回家了，如果您繼續這樣的話，那麽我明天隻能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
“你和公司簽了合約，你怎麽能說離職就離職。”
“我願意賠償違約金。”
方正東有些惱怒，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和宋黎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好好好，宋黎，對不起，是我太激進了。我向你道歉。”
“沒關係。希望方總自重。”
方正東有些想不明白，“秦萬卓有什麽好，他如果真的愛你，又怎麽舍得你這麽難過。一個男人，讓自己心愛得女人哭泣，這都是犯罪。”
“你沒有資格指責他。”宋黎咆哮。
秦萬卓的不好，隻能允許她來評定。
一個沒有呆在秦萬卓身邊，沒有和他朝夕相處過的人，有什麽資格評定一個人的好壞。
“宋黎，對不起，我不該說他的不是。但是，你承不承認，你現在感性戰勝了你的理性，我希望你理性一點看待這件事情。嚐試考慮一下接受我。我會是一個不錯的結婚的人選。”
宋黎憋了一天得怒氣徹底的爆發，她將工作台上的照片摔在地麵上。
“方總，你不過是我工作上的上司，你有什麽資格來評判我的私生活。難道你就覺得自己完美無缺嗎？你們這種公子哥，從小到大隻要是想要的全部唾手可得，你有唱過那種明明自己很想要卻不敢靠近，怕自己配不上的擔憂嗎？沒有！在你的眼裏，是不是錢可以買來一切？對不起，你錯了，錢是可以買來很多東西，但是是買不來愛情的。”
宋黎大力的將車鑰匙和公寓的鑰匙摔在桌麵上，“對不起，房子車子我都不能接受。我再H市有家，有車，不用公司的車和房，我也一樣可以把工作完成的很好。”
宋黎轉身就走，留給方正東的就是一臉的茫然。
等方正東反應過來，宋黎已經拉開房門走了。
方正東追出去，隻看到電梯的數字在下降。
無奈，方正東給慕逸柯打電話求救。
那頭，慕逸柯的車停在女子監獄的門外，隔著高高地圍欄朝裏麵看。
他在想象喬木雅在裏麵的生活，他覺得自己距離喬木雅近一點，就好像能感受到喬木雅的呼吸和心跳一樣。
方正東趴在窗台上，看著這個城市的點點光點連成的光線，“慕逸柯，第一次我感覺到了失敗的感覺，你說這宋黎是什麽做的，不是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麽？怎麽感覺她像是石頭做的。”
慕逸柯下車，在車旁伸了個懶腰，手機放在褲兜裏，耳朵上戴著耳機，“你小子是不是太心急了，我跟你說，宋黎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啊，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吃軟不吃硬，你來硬得，小心她恨死你。”
方正東陷入了沉思，“我也沒用來硬得啊！怎麽……”
“我說你，趕緊把車開走，你幹什麽呢，一守就是好幾天。”
和方正東的談話，因為女子監獄的工作人員的突然出現給打亂。
慕逸柯摘下耳機，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我馬上走馬上走。”
對方也顯得有些無奈，“我說小夥子，你也別來了，她是不會見你的，你一直等在這裏也沒用。”
“我……”
“你要給她一點時間，等她自己彎過彎來。”
“謝謝您，我隻是……”慕逸柯準備做解釋。
對方搖了搖頭，“你實在是太癡情了，哎……”
對方見慕逸柯說不通隻得無奈地說：“快點開走，別再來了。”
慕逸柯把車開走，拿出電話才發現方正東一直沒掛電話。
慕逸柯戴上耳機，“你幹嘛一直不掛電話。”
方正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沒有想到慕先生也是一個癡情的男人。”
“閉上你的嘴巴，不說話會死嗎？”慕逸柯隻覺得有些尷尬，被人發現了秘密，多多少少有些難堪。
方正東靠在陽台上哈哈大笑，“沒關係，我們倆現在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誰也不笑誰。不過說真的，這一次，你必須要幫我了，宋黎我必須要得到她！”
慕逸柯沉默了好一陣，才說：“你拿她當什麽了？她的感受不應該是第一位的嗎？”
“慕逸柯你不懂，我對她的那種感覺很特別。”
“方正東，我勸你自己要考慮清楚，特別不代表是愛。”
方正東的臉垮了下來，沒再多和慕逸柯說什麽就掛了電話。
夜色如水。
平靜而又暗藏波瀾。
公寓的門口，宋黎幾乎是狂奔著跑出來的。
她不知道，站在樓上得方正東將她的惶恐全部看在了眼裏。
她奔跑的姿勢帶著決絕和恐懼。
宋黎跑出公寓，卻發現秦萬卓的汽車就停在公寓的門口。
車窗搖下，秦萬卓依舊在抽煙。
宋黎楞了好一會兒，秦萬卓依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連個人對視了一眼，宋黎慌亂的瞥開目光。
甚至連宋黎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得眼睛裏，依舊噙滿了淚花。
氣氛有些尷尬，宋黎轉身就走。
走了幾米遠，汽車的門突然打開，秦萬卓走下車，朝著宋黎的背影喊了一聲，“你還要躲避我到什麽時候？”
宋黎身子一僵，頭也不回的說：“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現在出現在這裏又是什麽意思，是你要表示你還不甘心嗎？”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結束？”
秦萬卓語氣強硬，他雙手插在褲兜，他如同高傲的王子，等著宋黎轉身致歉。
可是，宋黎啊，她現在時一頭受傷的麋鹿，隻想要逃跑，哪裏還敢停下來。
不怕遭遇的是第二次的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