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要你何用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昏迷中醒來。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我就是快速地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好在，雖然我之前是被人打暈過去的，但現在卻是身上沒有任何枷鎖之類的東西。
陽光沿著窗戶爬了進來，房間裏一片亮堂。
窗外可見的，是一棟高層建築，看樣子我現在是在某個小區內。
“醒了？”柔和的聲音傳來，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聲音很熟悉，是一個打死我都想不到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我沒回頭，因為我怕她說出的事情是我無法承受的答案時，我不知我該如何直麵她。
身後的人輕笑了下，“你是想聽真話呢還是想聽假話？”
我猶豫了下，說道，“你說假話吧。”
“假話啊，我想想……”話語的主人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才開口說道，“其實吧，我隻是路過打醬油的……”
我歎了口氣，“真是被你給打敗了。好吧，我信了你的話。”
轉身，身後人麵帶笑意，一如春風般和煦。
“別告訴我昨晚打暈我的人是你！”我裝作板著臉的樣子，說道。
“呃……好吧，其實打暈你的人的確是我。”狐仙一臉尷尬地說道，“當時我見你亂喊亂叫的，還以為你神經出問題了，於是就——”
“你才神經出問題了呢！”我沒好氣地白了狐仙一眼。
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大致的搞清楚，我也就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和她糾纏下去。畢竟有些事情，我覺得我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兩個人在一起，總的找話題。
我掃視著這個房子，有些驚詫地問道，“你不是說你家裏有很多的客人麽，怎麽現在這裏看起來隻有我和你兩個人？”
之前我沒隻顧著看自己的處境和周圍，並沒有仔細打量這房間。
此時定神細看，才發現這裏的許都東西應該都是新的。
“哦，這個房子是新買的。”狐仙說道，“之前我不是給你說有點資金缺口麽，就是因為我想要搬出來住，但是不大想租房子。”
她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是聽著暗自咋舌。
隻是因為在家裏待著不爽就直接買了套房子出來住，果然不愧是我喜歡的類型，出手幹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我狐果然是真白富美啊。”我由衷地感慨到。
“沒有啦，其實是我幫朋友買的。”狐仙笑著說道，“你看你能不能猜到是我幫誰買的。”
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我忽而感到心中一揪。
就算是我再不去關注她的事情，刻意忽略她的人際關係，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麽。
狐仙是有著她自己的活動圈子，是有她自己的朋友交際。
比如此時，她的笑容雖然是在我麵前綻放，但卻是為了她那個朋友而笑，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嗯，沒錯，我在吃飛醋。
“我又不認識你的朋友，我怎麽可能猜得到。”我強忍著心中的不爽說道。
狐仙卻是笑的更加燦爛，“不，不，你是認識的。”
“你還是直接說答案吧。”我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認識的人裏我可不知道有哪些是你也認識的。”
她變戲法似得摸出了一把鑰匙，在我麵前晃了晃，放在我掌心。
突然，我感到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你，你的意思是，這房子——”
狐仙狡黠地點了點頭，“沒錯啊，這房子就是你的。我幫你買的。”
“你幫我買的？”我有些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問道，“喂，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玩啊……”
狐仙搖了搖頭，“我沒和你開玩笑。凝神香加那三十萬，早超這套房子的市價了。”
幸福來的有點太快，我都有種要被砸暈的感覺。
“謝，謝，謝，謝謝。”我結結巴巴地說著，有些語無倫次。
狐仙則是笑了笑，說道，“不過雖然這房子是你的，但我還是要暫時借住段時間。所以呢，你隻是對這房子有擁有權，卻沒有使用權。”
“小事，小事，小事……”我連忙說道，“別說暫時住段時間，就是把這房子直接送你我也心甘情願！”
狐仙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是想金屋藏嬌麽？”
又和狐仙輕鬆愉快地聊了會天後，我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到正午時分，於是就起身告辭。
看著她站在門內笑容可掬的揮手和我拜拜時，我心底微微歎了口氣。
要是早半年遇到狐仙的話，我倒是絕對有金屋藏嬌的念頭。但真要是把我們相識的時間提前半年的話，我有什麽資格和她談金屋藏嬌？就算是現在，我也依舊沒這個資格，她的話不過是我們之間開的個小小的玩笑罷了。
更何況，我已經有了茶小樓。
對於狐仙，我的確有喜歡，而且喜歡的不得了，但也僅僅是喜歡。
我不想讓這份喜歡中攙雜進任何多餘的東西來。
但現在，這份念頭變的越來越奢侈。而我必須要用很大的努力，需要很大的定力才能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某些地方挪移開來。
比如說這次，狐仙為什麽會出現在特事局，而她又為什麽把我搬到這裏……
我知道終究有一天，關於狐仙的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會一一呈現在我麵前，我也不知道到那個時候我能否坦然麵對一切。
未來，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
再度回到特事局，我剛進會議室，就被呈現在麵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會議室最前端的幕布上，一片密密麻的紅色。
依照白雨之前的話，就是現在的S市，已經炸鍋了。
隻不過站在監視雲圖前的白雨，卻是一臉鎮定自若。
“這是怎麽回事？”我指著監控雲圖問道，“怎麽會出現這麽都的亮點？”
白雨掃了我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話語中帶著的腔調頗為冷漠。
碰了個軟釘子後，我也就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監控雲圖。
看的時間略久，我也就看出來了一些門道。
這圖上呈現出來的點，有的會很快就消失，而有的卻是駐留的時間比較長。而出現的規律，則是勻速地以一種環狀的方式由內向外擴散。
我有些愕然地看著圖上出現的紅點，問道，“莫非這是在……”
“是我讓人在以這種方式來測試這套係統。”白雨淡然說道，“畢竟隻有足夠多的數據采集，才能更快地完善這套監控係統。”
果然如此。其實畫麵中紅點出現的方式，已經說明了某種問題。
“在外麵做測試的人是誰？”我問道。
話一問出口，我就覺得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特事局現在也就是我和白雨以及妮子三個人。此時兩個在這裏，剩餘的那個不用說，也知曉肯定是在外麵。
“是妮子。”白雨的回答沒出乎我的意料。
“你這樣做，就不怕引起某種慌亂麽？”我沉默了下，問道。
特事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阻止陰陽玄學圈子中的人濫用自己的力量，對這個社會造成不必要的惶恐和驚亂。而這次因為冰川水晶屍的覺醒，S市不知匯集了多少陰陽玄學圈子的人，隻不過是暫時大夥心中都有所忌憚，才沒敢肆意動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這份忌憚會被打破。
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可在我看來，這個時間是應該被打破的越遲越好。甚至，最好是之前忍不住動手的人悉數被我們鎮壓後，若是祈禱殺雞儆猴的效果，或許到時候能把引發的動蕩壓製在能接受的閥值內。
“慌亂？慌亂是什麽？”白雨嗤笑了聲，“越亂才越好。”
“你——”我不解地看著白雨，“白雨，你身為特事局的人，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雨嗬嗬冷笑了兩聲，“那你要我說出什麽樣的話來？特事局本來就是為了處理特殊的事情而存在的機構。冰川水晶屍現世到現在過了多久了，你這個甩手掌櫃當的輕鬆愉快，今天泡泡妞，明天喝喝酒，你知道這段時間裏S市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有有關心過我在做什麽麽？沒有，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沒做，你隻是每天例行公事似的跑到這邊來看看，走走場，然後就又瀟灑無比地拍拍屁股走人。”
麻痹，這是什麽跟什麽？
昨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對白雨很是有意見，此時見她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我也就直接火了，“當特事局的老大是你強行派給我的任務，這段時間裏也幾乎是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現在你又開始埋怨我出工不出力，什麽事都不做……好啊，你是想讓我做出點什麽來是吧？行，那我就做給你看！你是想讓整個S市陷入混亂對吧，沒問題，我會完成你的這個要求。”
說罷，我沒再搭理白雨，摔門而出。
站在街邊，看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我吸完剛買不久的一包煙的最後一根的最後一口後，把煙頭丟在地上，伸腳撚滅，拿出手機，撥通了劉洛洛的手機號，“洛洛，你幹爹在不在邊上？讓他接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