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有客上門
事態終於發展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或者說，S市積壓醞釀已久的陰雲，終於開始呈現出電閃雷鳴的跡象。
我回到別墅沒多久，就接到了白雨的電話，讓我火速趕到特事局去。
兩人一狗迅速出門，來到了特事局。
這次我們會麵的地方，依舊是那間會議室。
我們進來的時候，會議室內隻有白雨一個人，而那兩盞大燈懸掛在天花板上，折射出的不再是如夢似幻的海藍色光芒，而是一副地圖。
一幅S市的地圖。
畢竟我在S市也是多年，一眼就看出來這張地圖的範圍，在囊括了S市的市區全貌的同時，還將範圍擴展到了外麵數十公裏。
此時，這張地圖上有三個紅點，看起來異常醒目刺眼。
我進來後，白雨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終於有人忍不住要開始動手了。”
“這上麵顯示的是三個人還是三處爭鬥？”我伸手指了指畫麵上的三個紅點，問道。
說實話，在S市內能看到這玩意，完全是出乎我的預料的。
一直以來，我都是以為特事局對陰陽玄學圈子的監控基本都是通訊靠吼，趕路靠走的方式。卻是沒想到在S市居然有這麽先進的設備。
“是三處爭鬥。”白雨皺眉說道，“目前以特事局的技術，還做不到針對到個人的單點監控，而且就算是我們看到的這個，也不是實時性的，而是存在著一定的滯後性。”
這個倒是和我想又有點差別，不過想想也正常。
“以前特事局遇到這種事情的話會怎麽處理？”我問道。
“之前是不大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況的。”白雨搖了搖頭，說道，“在特事局的監控下，實力不夠的人是不敢輕易開戰，而實力強橫之輩幾乎是走到那裏，特事局都有特派員尾隨。”
眼下，莫說是什麽特派員了，偌大的一個S市，特事局能用的人也就是我和白雨以及妮子。
至多現在再加上一條狗。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雖然我知曉白雨叫我過來，絕對不是讓我來問她怎麽辦，但我真的沒處理過類似的事情，一時間也拿不出合適的章程來。
白雨的眉頭皺的更緊，“從這三處交戰的區域來看，有可能是一夥人在不同的時間出手，但也有可能是三處同時起火……若是後者的話還好說一點，但要是前者的話，就相當麻煩了。”
“為什麽？”我問道。
“這門技術特事局研究出來的時間不長，這次在S市是屬於第一次投入使用，還有許多的弊端。所以在我們看到的雲圖中顯示出來的，都是有一定的滯後性。但是這個滯後的時間長短，會和發生的事情參與者的實力成正比。”白雨輕咬著下唇，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個紅點，“你們看這裏。我給你打電話的是，這個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裏，而其他的兩個點還沒有出現。”
說著，白雨又指了指另外兩個點，“而另外的這兩個點，是我給你們打電話後，才相繼出現的。”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白雨要表達的意思，說道，“那就是說如果這三個點都是來自一夥人的交手造成的話，那這一夥交手的人，實力絕對不弱。”
白雨點了點頭，“在最初的設計者理念中，這個監控係統是可以根據出手的人的力量峰值波動來呈現出對應的警示亮度或者顏色，但這隻是他的理念，這種東西從理念到實際落地，需要走的路還很長。所以現在我們隻能是根據現有的一些數據來推斷猜測。”
“所以——”我問道。
白雨說那些話，肯定就意味著她對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否則也沒必要喊我們過來。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裏，這裏必須有人二十四小時守著，負責通傳消息給其他人。”白雨一臉鄭重的說道，“一旦有情況，就得記錄下來，最好是把警示的信號出現的時間和消失的時間精確到秒。隻有收集足夠多的數據，才能匯報給總部，讓那邊的人繼續完善這個係統的功能。”
隱約中，我猜測到了白雨喊我過來的意思是什麽了。
果不其然，隨後白雨就說道，“胡來，你現在是我們特事局S市分局的一把手，你來坐鎮中央，負責監控事態的發展則，如何？”
相比坐在這裏監控這玩意，我更希望我是在外麵奔波著忙碌操勞。
因為……我並不覺得以我的性格能處理好這種細膩而繁瑣的事情。話再說回來，這種類似數據庫采集記錄的事情，絕對是屬於枯燥而無趣的任務。
但我也知曉，白雨的提議是有根據的。
在場的三人一狗，拋開那隻狗，剩下的三人中，妮子的道行最高，白雨其次，我再次。
而我這個再次，實際上是已經次的有些離譜。
甚至我都深深地表示懷疑，若非我認識茶小樓，若非機緣巧合下我認識了一些人，經曆了一些事，我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麽？答案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地在我心中。
隻不過是我遇到的人，基本不會有人去拿這點說事。
往日裏沒什麽，可是真正生死攸關的時候，這種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
甚至可以說，這應該才是白雨主張讓我來當這個特事局分局老大的真正意圖所在吧。
一開始，白雨就籌謀好了這些，給我找了個最最最合適的梯子。
“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啊。”我聳了聳肩膀，頗為無奈地說道。
白雨笑著搖了搖頭，“你別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狀，在我們三人的分工中，你的任務是最重要的。”
“謝謝組織對我委以重任，我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大聲說道。
回應我的，是白雨的一陣咯咯的笑聲，抖得胸前一片波濤翻湧，“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事情，你還是留著等事了之後，我們找個幕天席地的地方探討吧。”
不等我開口說什麽，白雨已經如同一片雲似得飄然而去，“胡來，這裏就交給你了哦。”
白雨的身影消失不見時，妮子才啐罵了句，“死不要臉的浪蹄子。”
“你還這樣說她？”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妮子。
本來我以為兩人經過一番交流後已經冰釋前嫌，但從現在妮子的表現來看，似乎非但沒有釋懷，反倒是有點變本加厲的意思。
“我為什麽不說她？”妮子瞪大了眼睛，“分明她和你什麽關係都不是，什麽理由都沒，還這樣明目張膽地勾搭，不喊她浪蹄子喊什麽？”
我歎了口氣，決定不再說話。
白雨也好，妮子也罷，都是腦回路異於常人的存在。我要是想努力跟上他們的思維，估計還得先把智商提高到二百五才有可能。
目不轉睛地盯著地圖看，是很無趣的事情。
我知曉這件事會很無趣，但是我沒想到會這樣的無趣。隻是盯著看了十多分鍾，我就感到一陣困乏，眼睛澀的難受。
塔嘛噠，真是個破差事！我心中暗自罵道，低頭揉了揉眼睛。
“快看，第四個示警點出現了！”妮子的聲音驟然響起。
聞聲，我連忙抬頭看去，卻發現地圖上根本就沒有出現妮子說的第四個紅點。
我狠狠地瞪了眼妮子，“死蘿莉，你誆我？”
“愚蠢的人類，分明是你自己錯過了還怪我，反正記錄不記錄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懶得和你講道理爭辯呢。”妮子哼了一聲。
轉動手裏的筆，我心中猶豫不決。妮子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要是她說的話是假的，那我記錄下來的就是一個無效數據，而要是她說的是真的，我卻沒記錄的話，實際上就是一次損失。不過事實上，任何實驗采集的數據中，都會有一個無效數據……而且，話說回來似乎記錄幾個無效數據也要好過什麽數據都沒。
“喂，你剛才看到的那個點是那裏出現的？”我問道。
妮子撇了撇嘴，“你不是不信人家麽？”
“我信，我信，我信……”我連忙說道，甚至還刻意帶著點討好的笑容，“妮子乖，快告訴我你剛才看到的那個點出現的位置是在那裏？”
見我服軟，妮子這才伸手指向一個地方。
我點了點頭，準備把這個數據先記錄下。
但旋即，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妮子指向的這個地方，為什麽我會覺得這麽眼熟？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方位應該是……是特事局！
喵了個咪的，妮子指給我看的地方，居然是特事局，是我現在在的方位。
換句不中聽的話加一個不大好的悲觀猜測，就是有人摸到這附近來了。
“你確定你剛才看到的位置的確是在這裏？”我心中一緊，連忙再度追問道。
妮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有病吧？麻煩以後這種問題能不能別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你這樣做是對我人格的一種侮辱。”
她死不鬆開，倒是讓我也無從甄別話語的真假。
我深吸了口氣，說道，“姑奶奶，麻煩你出去察視下。你剛才說的出現的示警點的區域，就在我們附近。”
我話剛說完，妮子就說道，“沒必要，客人已經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