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討要欠款
蘿莉有三寶，臉厚、賣萌、裝‘我什麽都不知道’。
此時，我麵對的就是這樣的一隻不知臉皮為何物的蘿莉——
“啊？什麽直鉤歪鉤？”妮子撲閃著大大的眼睛，一臉懵懂無辜地看著我。
你無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自然也無法說服一個裝糊塗的人。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瞥了她一眼。
在市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我們自然是沒辦法繼續逗留下去，就算是要吵架也得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離開小區駛上大路沒多久，我就看到兩輛消防車呼嘯而過。
忽而我想到了一件事，“喂，那樓裏有活人嗎？”
之前闖了禍隻顧著逃離現場，都沒注意這個問題。雖然那小區已經看上去荒廢有段時間，但我記得在門口那棟樓還能看到住戶懸掛在陽台上的衣物。
“木有。”妮子很幹脆地搖了搖頭。
樓層裏有沒有人，其實都已經不重要。從那棟樓坍塌的形式來看，裏麵就算是就活人也多半被壓死了。而要是僥幸能留存性命的話，消防隊已經趕到，想來隻要不出什麽別的紕漏，是可以被營救出來的。
“之前我們進入的那個房間是怎麽回事？”我接著問道。
後麵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出於妮子的布局，但之前一進門看到的遍布整個房間的冰霜，卻絕對不是妮子的手筆。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妮子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王先生啊，小樓姐姐的師父。他一直躲在裏麵療傷的。”
見我依舊不大信她的話，妮子解釋著說道，“溯本追源是借助千緯萬幻的力量，根據某個地方殘留的一些信息來回溯時間，達成一定程度的時間倒流，然後還原事情的真相。所以你看到的那個身影，的確是王先生的，而不是我弄出來騙你的。”
“本來我也以為我溯本追源追出來的隻是王先生的幻影。可是你卻告訴我你當時見到王先生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影子……”
沒有影子，那就是鬼。
恰巧不巧的是，和冰川水晶屍有著某種關聯的一類鬼，恰好是以影子的行駛出現——影子鬼。
於是妮子就利用千緯萬幻的力量，製造出了一連串的幻象。
所有的幻象都是以我們進入的那間房間的客廳為模版，所以也就有了我看到的那一連串的相互連通的一模一樣的房間。
當然，妮子的手段不僅於此。
她製造了這些一模一樣的房間的同時，還利用了千緯萬幻的特點將我的身影投入了所有的房間中，並且製造出了一個時間差。
於是就有了看上去，那些房間裏發生的動作和我的一模一樣。
妮子的本意是想利用這個虛假迷離的幻象來困住王先生，而當我身後的那扇門閉合後，這些虛假的幻象空間時間軸就發生了逆轉——從最遠處的那個房間開始，一扇門，一扇門地關閉著。
每一扇門的關閉，代表著一個小空間湮滅。
小空間湮滅的力量逆向傳導，當抵達最後一個房間，也就是我所處的那個房間時，堆積的力量會膨脹到一個頂峰。
產生的結果就是毀滅性的爆炸。
爆炸後會發生什麽，那就是純粹的看中途會出現什麽變故。要是王先生還滯留在了這裏，那麽爆炸產生的力量會悉數作用在王先生的身上，令他不死也得蛻層皮。
但要是王先生早已遁走的話，爆炸的力量最終也就會消於無形。
“那你的意思是，要是王先生不在的話，那些爆炸的力量就會悉數落在我身上，然後把我炸成人肉汁？”我哼了聲，問道。
“嚴格來說會是這樣的。”妮子撅著嘴，有些不開心，“但這隻是就事論事的結局。人家以千緯萬幻為根基推演發動的術法，力量收放由心好麽？反倒是你那個莫名其妙的突然爆炸輸出，先是破壞了我布置的幻象，對整體術法造成了不可逆轉的破壞，而後更是兩股力量的對抗把人家的術法撕扯的七零八落，到最終人家根本控製不了力量的逸散，所以才會導致整棟樓都被炸毀……”
經由她一番委屈的論證辯白後，我突然覺得怪怪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這死蘿莉不會安安分分的認錯，但我也沒想到她這伶牙俐齒的辯白，居然是要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在我身上。
“木有哇，人家隻是闡述事實的啦。”妮子委屈地說道。
“事實？你說的事實是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差點被你給玩死。”我強忍著一口怒意，說道，“那當時我要是什麽都不做，現在還能站坐在這裏和你說話？”
“天哪，你覺得我會害你嗎？”妮子瞪大了眼睛，小臉上充斥著不可思議的神情，“當時隻要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什麽都不要做，肯定會是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我看是我進太平間還差不多。
不過我也是知曉的，事情的起因如何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沒事……隻要我沒事，憑她那能把死人說活的死不要臉，是鐵定不會承認的。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懶得和你扯皮。”我揮了揮手，決定結束這段我明顯不可能勝出的爭辯。
妮子不開心地哼了聲，別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她不鬧騰，我也是樂的清靜。
然而事情並不會以我的意誌為轉移。此時此刻，整個S市都是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迫，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會引來某個特殊部門的重點關注。
沒錯，我說的這個特殊部門，就是特事局。
我和妮子之間的爭辯消停沒五分鍾，我的手機就瘋狂地震動了起來，而來點的號碼，讓我實在是沒任何接這個電話的欲望。
“你的電話。”妮子說道。
“不想接。”我說道。
“你不接我接。”妮子說著，伸手奪過我手中的電話。
電話是特事局的江漢平打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那次居然沒死在草街，不過現在我對於陰陽玄學圈子中各種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事情，已經有了很強大的免疫力。
妮子開的是免提，所以，電話一接通，我就聽到了那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喊道，“胡來，我命令你現在立即來特事局報道。立刻，馬上！”
“你誰呀，說話咋這麽衝？”妮子衝著電話吼道。
很顯然，之前的事情我不爽，妮子也很不爽。
“打錯電話了？”電話那頭，江漢平愣了下，似乎是去核對電話號碼了，些許功夫後，他就繼續說道，“你是誰？讓胡來接電話。”
“我是胡少的貼身秘書，負責他的日常行程安排。你要是有事找胡少的話就先說出你的身份以及求見的原因，我會根據事情的要經程度酌情合理安排會麵時間。”妮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江漢平那曾料到會有這麽一出，不由大為惱火道，“你現在馬上就讓胡來接電話，立刻，馬上！要是十秒鍾內我聽不到他的聲音，我就……”
“你就把他開除出特事局？”妮子謔謔冷笑了兩聲，“不好意思，胡少早在年前就遞交了辭職報告，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不受你們特事局的管轄。拜拜。”
說罷妮子手一劃拉，掛掉了電話。
不出我的所料，這邊電話剛掛沒三秒鍾，手機就又立即震動了起來，顯示的依舊是江海平的號碼。
妮子瞥了眼手機，沒理會。
江海平雖然性格爛到不行，說話的態度也囂張到爆，但就連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耐心是真的好。
之前能一口氣給我打幾十個電話，這次則是同樣不例外。
打一次沒人接就打第二次，第二次被掛掉就打第三次……
如是往複了差不多十多遍時，妮子終於忍不住接通電話，咆哮道，“你這人腦子進水了還是吃屎了啊，打打打打打，打什麽打啊，再亂打告你騷擾了啊！”
一句話吼完，妮子就又掛掉了電話。
然而這顯然是恐嚇不倒江漢平的。他繼續契而不舍地打著電話。
“給我吧。”我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我不接電話的話，估計他會一直打下去……就算是拉黑名單也不見的有用，除非我關機。
妮子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通了電話。
“喂喂喂，先別掛啊，我們有事好好商量……”我還沒開口，江漢平就急急忙忙地說道。
“你早點擺出這幅姿態，誰沒事吃飽了撐的掛你電話。”我說道。
“啊？你……胡來，是你啊？”江漢平話風猛地一轉，“胡來，我現在以你上級的名義命令……啊呸，不是，不是，說錯了，那個胡，胡，胡，胡少，現在我以特事局的身份邀請您來特事局坐坐，我們一起商議點事兒……”
“那你現在的意思是我已經不是特事局的人咯？麻煩能不能先把拖欠我的錢給結算清楚啊……”我慢悠悠地說道。
“錢？小事，小事，小事，把您帳號發過來，我這就去財務室給您結算之前的所有款項。但是您看，能不能……盡量，那個快點來趟特事局啊，真的，真的，真的，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商議討論。我是以一萬份的誠意來邀請您的……”江漢平說道。
“咦，車怎麽又沒油了？艸，最近沒錢加油了啊……”我說道。
“啊？”江漢平愣了下，旋即道，“給我十分鍾，十……啊，不。五分鍾，五分鍾內，我讓財務把錢給您打到賬戶上！您加滿油後可一定要來啊，我們不見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