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緣何而來
麵對她這種明擺著就是忽悠我的神情，我也幹脆懶得和她繼續兜圈子打啞謎。
“麻煩你撒謊的時候能不能敬業點？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是恨不得把我在說謊三個字刻在臉上，就算是我再相信你的話，你也得給我個比較信服的表情好麽？”
說著，我歎了口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臉是什麽？能吃麽？”不出我所料的，妮子擺出一副茫然的神情，“大壞蛋，你知道那裏有臉賣麽？人家想試試看是什麽味道……”
她那一副“我就是耍無賴，你能把我咋辦”的神情，我隻能沉默。
愛說不說，反正冥師已經被滅魂鼎嚇走，想來短時間內不會出現。而現在的S市除了冥師外，其他能夠對妮子構成危險的存在，應該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
反倒是我不搭理她的時候，妮子卻又把臉湊了過來。
“你幹嘛？”我無奈地停下腳步。
抱著她的時候她那張臉一湊過來，就必然會擋住我的視線。
“其實，不是那條死狗抓走人家的，而是人家自己過來找到那條死狗的，因為……”妮子有些扭捏地說道。
事情的過程並不算複雜。
當初遇到白日的時候，妮子就在白日的身上發現了冥師的氣息。本來妮子和冥師也算是一對冤家，妮子討厭冥師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去找冥師的麻煩。但是妮子在白日的身上，發現了一些令她砰然心動的東西。
於是也就有了妮子對白日的可以撩逗。
作為千緯萬幻的陣靈，幻術上妮子自是有她獨特的一套。所以白日和妮子的衝突在我看來屬於自然而然，而妮子做的也僅僅是把白日吸引過來後，剩下的就是純粹的強勢碾壓。
被白日帶領著見到冥師後，妮子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至於後來發生的事情，冥師倒是沒騙我。
他帶著鎖靈鏈來找我和妮子，隻是為了單純的表達下自己的意願，大概就是告訴妮子，他手裏有鎖靈鏈的，希望妮子沒事別去找他麻煩。
按照妮子的話說，就是冥師不出現也就算了。
當冥師帶著鎖靈鏈出現之後，妮子完全放下了心頭的最後一絲包袱，當晚就偷偷地溜進了冥師的幽冥天宮。
妮子的目標，是冥師的幽冥天宮深處凝練的業火雛形。
可惜妮子的算盤打的精，冥師卻也不是吃素的。
兩人相爭的歲月中，讓彼此都是相當了解。
完全可以說是第一次的見麵後，冥師就一直提防著妮子。否則他也不會拎著鎖靈鏈上門警示。
正是因為熟悉，冥師才布下了一係列的陷阱地方妮子。
興衝衝而來的妮子，自然是一頭栽進了冥師的布局中。
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因素，再加上手持鎖靈鏈，妮子自然是不可能在幽冥天宮中戰勝冥師。於是，結局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冥師擒下妮子，並且把她關押在了幽冥天宮的深處。
鎖靈鏈局困，業火灼烤，妮子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
冥師對妮子倒是沒什麽殺心，所以也就是打算把妮子困一段時間等自己的手頭事了就放人——這也是為何我詢問冥師關於妮子的行蹤的時候冥師曾麵色有細微變化的原因。
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妮子就不清楚了。
反正她被我喚醒後，就立即焚斷鎖靈鏈，吞噬了冥師辛辛苦苦凝練出來的業火雛形。
“你……”聽罷妮子的講述，我真不知說什麽是好。
我估計就算是冥師，也不知曉妮子過來找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終究兩人已經有太長久的時間沒有見麵，冥師對妮子的了解還是滯留在了漫長的歲月之前。
冥師能猜測到妮子會來，但是卻猜錯了妮子的來意。
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哼哼，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好。”妮子鼻子哼了聲，“要不是你那純陽之體出了紕漏，人家也就不用想著盜取業火雛形了。”
“你說的這個業火雛形能救我？”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雖然她的話語有甩鍋的嫌疑，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
“廢話！要不是你，人家才不會來招惹那隻死狗的。”妮子翻了個白眼，“你以為那條死狗是什麽人都能招惹的起的啊？更何況那條死狗手裏還有專克人家的鎖靈鏈……”
我學著妮子的樣子翻了個白眼，“說重點。”
“業火你知道吧？”妮子反問了句。
我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惡業害身譬如火。傳說業火是燒地獄罪人的火，指受到惡業果報的罪人在地獄受到的烈火。至於是不是真的這樣，我就不知道了。”
妮子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吧。總之業火算是一種很厲害的火。和你體內的純陽之火是屬於一個級別的存在。”
這次倒是輪到我吃驚了。
純陽之體，純陽之火這是我最近這段時間頻頻聽說的兩個詞。我也知曉純陽之火相當流弊，被劉大公子吹捧說具有驅邪破妄的無上功效之類的雲雲，但我沒想到，純陽之火居然能夠和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業火並駕齊驅。
“別一副少見多怪的土包子表情。”妮子撇了撇嘴，說道，“當時在X城的時候，那個胖次就給你說過吧，說要是有人將畢生修行的精元注入你體內，你就可以活命……”
我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其實，那個胖子並沒有說透的一點是，的確有人將自身的修行的本命精元出入你體內是可以給你延長壽命。但這種作法不過是飲鴆止渴，治標不治本。真正要做的，是找三個身帶業果的人把自身本命精元注入你體內，而後利用一定的因果轉換，將那些業果轉移到你身上，從而引動冥冥之中的業火。”妮子說道。
所以洪氏三老的出現，是必然的結果。
其中自然是有洪大同算計洪氏三老的原因在內，但同時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沉默了許久，我才說道，“這一切，是你的安排吧？”
因為整個事情中，透露著太多的蹊蹺，也有著我太多不解的地方。比如說之前洪雲還表示我死了他也活不成之類的話語，可是當洪氏三老伏誅後，洪雲也就跟隨著不見了蹤影。
真要是洪雲自己說的那樣，他早就死翹翹了。
唯一能解釋的，隻有是有人背後插手了這件事。而能擁有這種能耐的，除了一直蹤影如鬼魅的胡來，胡先生外，也就是妮子了。
“呃……你這都猜到了啊。”妮子愣了下，很是幹脆地說道，“沒錯，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從那個所謂的本命精元能救治你到洪氏三老的出現，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作為交換條件，我應允了洪大同，不管事情成敗，我都會出手治好洪雲身上的隱疾，讓他完全有資格肩負起洪家中興的擔子。而除掉洪氏三老，同樣是條件之一。”妮子說道，“而洪家的代價，僅僅是對這件事全程保持沉默。”
隨著妮子的解釋，些許曾繚繞在我心頭的困惑，也迎刃而解。
“我們離開X城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假扮洪雲的人是誰？”我問道。
妮子很幹脆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當時妮子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日身上，自然對別人毫無興趣。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小鎮。
“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我問道。
業火雛形妮子已經取得，不過我已經明了體內的純陽之火是屬於一個蛻變磐涅的過程，所以也並不需要妮子幫助。
“找個地方幫你續命。”妮子說著，有些遺憾地回頭看了眼冥師曾落腳的亭子的方向，“可惜幽冥天宮被那條死狗給崩壞了，否則有幽冥天宮再配合業火雛形，我至少有三成的把握幫你逆天改命。”
“三，三成把握……”我突然感到一陣後脊背發冷。
“三成把握已經很高了好麽！”妮子瞪了我一眼，“當時在X城的那個計劃，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好吧，你們都是神人……我無話可說。
“能不能等把握高點了我們再說這事？”我有些心虛地說道。
雖然我很感激妮子為我做的這一切，但此時不知為何，我卻是不大想讓妮子知曉我體內純陽之火的實情。
“把握再多點啊……”妮子遲疑了下，說道，“要是能抽取到冰川水晶屍的心頭原血，倒是可以擁有七成的把握……”
冰川水晶屍！這五個字，令我心頭猛地一震。
冰川水晶屍現世，整個S市都變的風雨欲來。既然如此多的人圖謀染指冰川水晶屍，那妮子……妮子就對冰川水晶屍沒興趣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老實說，我和妮子的認識時候，茶小樓已經顯化出某種特征，開始朝著冰川水晶屍轉化——諸如妮子、劉大公子、蘇魘、冥師這種存在，幾乎都是走一步算十步的恐怖人物，當初妮子送我回到陽世，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了我那麽多的事情，要說真的沒點自己的私心，那是絕對不科學的。
可是，她緣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