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嗜血狂野
冥師的話，讓我感到很不爽。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對他說一句，你塔嘛噠不要這種破事也讓我來背鍋好麽？你自己清理門戶，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為什麽要把我牽連進來呢？
奈何形勢比人強，即便是明知他在給我甩鍋，我也隻能默默接受。
“你不能殺我！”白日奮力掙紮著喊了起來。
“哦？”冥師手中動作微停，“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隻要你一殺我，你的那十八處道場就會瞬間被人徹底占領！你自己也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白日的語速奇快，臉上的懼意也是蕩然無存，“這是我和那人的協議，事成後十八處道場歸我，你的軀殼歸他！隻要我一死，你的那十八處道場就會瞬間易主！”
冥師右手微抖，纏繞在白日身上的鐵鏈盡數散去……
白日的臉上，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幾乎是她臉上的笑容剛浮現出來，冥師身影一閃，瞬息來到白日的麵前，右手伸出，直接洞穿白日胸口。
“你……我……”
白日怔怔低頭看著自己被冥師手臂洞穿的身軀，臉上滿是愕然。
“其心可誅。”冥師淡淡地說出了四個字。
旋即，冥師身影後退，手臂抽離了白日的身軀，再度飄懸半空。
在他攤開的手掌中，是一顆兀自跳動的心髒。
“還要謝謝你給我提供的情報。”冥師淡然說道，“另外你大可放心，誅心隻是令你變成無心之人，並不會死。”
頓了頓，冥師接著說道，“你不死，那十八所道場就依舊是我的。”
“你，你，你……”
白日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冥師，嘴角不斷有血溢出。
“我很好，我一直都很好。”冥師聲音變的飄忽起來，“白日，你是我從雪地撿回來的，也是我把你養大的。我在這個世間在意的事情並不多，但你是個例外。這次我姑且繞了你，若是還有下次……”
餘音嫋嫋，冥師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半空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筆直落下，落在了我懷裏。
草泥馬！
當我低頭去看的時候，險些把那玩意給扔了出去。掉在我懷裏的赫然是被冥師抓走的白日的心髒。
“給我。”白日伸出手對我說道。
“為什麽給你？”本來我已經準備把那心髒丟給白日，但聽她那命令式的口吻，頓時心中極度不喜。
嚴格說起來，我和白日根本是任何衝突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可是她卻似乎對我有種莫名的仇視。
“因為那是我的。”白日臉上有些不耐。
“這是你的？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上麵貼了標簽還是寫了你的名字了？”我嗬嗬了兩聲。
白日前踏了一步，逼近了和我之間的距離，“給還是不給？”
這個心髒在我手中本來也沒什麽用，要是白日態度略微好點，就算是把這玩意給她也沒什麽。但白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頓時也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
要你麻痹的要！
我抬起手中的那顆心髒，二話沒說，直接塞到了嘴邊，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一股腥味入口，險些把我嗆的噎死。
第一口咬下去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腥味嗆口。當第二口咬下去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個東西挺好吃的。
不但是味道變的極棒，就連我的牙口也似乎變的鋒利了起來。
幾乎是跟嚼糖豆似得，三下五除二，那顆心髒就悉數被我吃完。
白日那曾料到這一幕，等她回過神來，為時已晚。
我伸出舌頭在唇邊繞了一圈，把嘴邊沾染的血跡添幹淨後，有些意猶未盡地盯著白日。
此時此刻，白日已經變成了獵物。
不拘是她嘴角溢出的血跡，還是半敞的胸口露出的白花花的肉，在我眼中都是散發著香氣的可口美味。
“你——”
白日意識到了情況不對，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倉惶的獵物，更能激起肉食者的凶性。
“凶啊，你繼續凶啊！”我心底，一股恣意縱橫的爽感在不斷蓬勃攀升，讓我整個人變的亢奮無比，“看不起勞資，鄙視勞資，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她的囂張，她的鄙夷，她的不屑，一一在我腦海閃過。
那一幅幅畫麵，就像是最一桶桶澆在火上的汽油，讓我原本就有些失控的情緒變的更加恣意燃燒。
甚至，在我心中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的所有步驟。
麵對我的步步緊逼，白日終於慌了神。
“你，你別亂來啊，我要喊人了……救命啊……”她一麵驚恐地喊著，一麵不斷後退。
然而她並不知道的是，她就算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聽到。
因為這裏，是冥師布下的結界！
冥師是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布下的結界卻依舊存在。
我緩緩地一步一步逼近。
連著喊了幾嗓子後發現情況並沒有什麽改變後，白日的眼中顯露出絕望的神情。
大概是絕境令人癲狂吧，白日居然是不再後退，直接朝我衝來。
“不自量力！”我冷哼了聲。
白日不一般，這是我早就知曉的。換做之前的任何時候，我遇到白日都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但現在……應該說是從我吞噬她的心髒後，我就有種感覺。
白日的攻擊對我是無效的。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是在我心中卻是堅定而牢靠。
麵對迎麵撲來的白日，我連丁點閃避的念頭都不曾興起，直接伸手抓向了她胸口位置。
之前我就看中了她胸口的那兩團肉，鮮美豐腴。
一切，如我所料的那樣。
白日看似凶猛的反撲，落在我身上根本就是微風拂麵。反倒是我雙手抓住她胸前的時候，暴虐的力道令她發出了吃痛的尖叫。
飽含痛苦的叫聲，令我變的更加興奮。
一股火意自腹中騰起，直衝腦門。
嗤啦——
不費吹灰之力，我就撕裂了白日的衣服，袒露出了那兩團令我垂涎不已的豐腴肥肉。
隻是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咬上去的話，必然是絕頂美味！
心中念頭一起，我就一把將白日推倒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湊上去想要張口去咬。
就在肥肉即將進嘴的時候，忽而我後頸一緊，被人扯開。
如同騰雲駕霧般，我被丟出去了老遠。
雖然猝不及防下被人偷襲，但被摔出去後我也沒受什麽傷。反倒是被人擾亂了進食，讓我變的凶性大發。
喉嚨發出意義不明的吼聲，我迅速起身看向白日的方向。
那個方向，白日依舊倒在地上。
除了白日外居然是空無一人！
不好……瞬息，我心中閃過一絲危機感，想都不想，連忙就勢往邊上一個側滾。
幾乎是我側身閃避的同時，一隻晶瑩剔透的手掌擦著我額頭掠過。
要是我的反應慢上丁點，那隻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手就會拍在我腦門。
借著這次的側閃，我算是看清了來人居然是一道在夜色下幾近無法察覺的影子。
不，不是影子，而是一個近乎透明的人！
隻是不等我看的清明，那道影子就一閃消失不見。
下一刻，我心中警鈴大作。
甚至我還沒來得及閃避，就感到一直冰冷到能把人骨髓凍結的手落在了我後頸位置，而後一股沛然的力道吞吐，把我再度震的吞雲駕霧般飛了出去。
這一飛，那是真的化作天空的一隻飛禽。
我看到了遠處的燈火，我看到了身下的樹蔭，我看到了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水麵……
噗通——
沒有任何懸念，我落入了水中。
好在湖水不算淺，從半空落下的衝擊力悉數被水麵承載抵擋，我才沒被摔成肉餅。
頭一探出水麵，我就大聲喊道，“你妹的，這是謀殺親夫啊！”
若有若無，周身剔透晶瑩，氣息冰寒刺骨，除了冰川水晶屍還能有誰？而在冥師、蘇魘的話語中，我已經肯定以及確定，S市的冰川水晶屍就是茶小樓！
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後，我突然愣住了。
剛才，剛才是怎麽回事？
先前發生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浮現——冥師懲戒白日，挖出了白日的心髒而後丟給我，因為白日的態度惡劣我直接將那顆心髒給吃掉了，再然後……
想到這裏時，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是被冰冷的湖水刺激的，也是被自己先前的獸行所震撼。
若是茶小樓不出現的話，那現在的畫麵應該是一個人形的野獸正在撕扯著具屍體進食……
那個人形野獸是我，屍體則是白日。
若是此時此刻我還反應不過來被冥師丟下的那顆心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真的可以去找塊豆腐自殺了。
換而言之，是茶小樓救了我。
我一麵劃動雙臂朝著岸邊遊去，一麵思慮著。
茶小樓救了我……因為她不想看到我變成一隻野獸，不想看到我失去自我，或者也能說成是……她看到我的行徑，吃醋了？
當然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也有可能茶小樓是來救白日的。
但不管怎麽說，她終於肯現身了。
她肯現身，就說明的確是已經蛻變成了冰川水晶屍。而眼下整個S市已經因為她，湧入了不知多少神秘人物。
想到這裏，我立即加快了滑動雙臂的頻率，飛快朝著岸邊遊去。
我得告訴她現在的S市很危險，她必須離開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