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活該被騙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妮子也算是信守了她的諾言，最終並沒給我留下一地的殘肢斷骸。
望著幹淨整潔的房間，我都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到處懸掛著各種人體器官的房間嗎？
“喂，你這是什麽眼神啊？”妮子瞪大眼睛看著我，臉上寫滿了對我的不滿和抗議。
“你把那些東西都弄那裏去了？”我問道。
“當然是去了它們該去的地方啊……”妮子嘟著嘴說道，“你不是不喜歡看到那些東西嗎，人家自然是把它們弄到了它們應該去的地方。”
我用狐疑的目光審視著麵前的蘿莉，最終沒再追問。
她不樂意說的話，我就算是盤問個三天三夜，也不可能從她的嘴裏套出丁點有用的信息。
時間一如以往地流逝著。
期間我有好幾次動了回S市的念頭，但是心中有所顧忌，最終還是未能動身成行。洪雲則是那日夜間離開後，我就一直沒見到過他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忙什麽去了。
日子從光怪陸離變的安靜和睦時，我都微微的有些不適應。
劉大公子和劉洛洛那天出去擼串後一走就又是月餘之久。本來我還頗為好奇為何劉大公子居然不再需要純陽之血續命，經由妮子無意中透露的消息，我才得知那日劉大公子進入房間後，妮子居然是給劉大公子做了一些身體器官的更換——在三個月內，劉大公子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動用力量而不必擔心反噬。
冬日的寒寂在X城並不怎麽彰顯。
悄無聲息，已然是臨近年關。
楊樂找了份工作開始忙碌著，起初是還住在這邊，等做了一段時間後，回來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絕大部分時候，房間裏隻有我和妮子兩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同樣是越來越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陰冷空寂的感覺，自體內的最深處散發出來，充斥周身，即便是我站在了溫度打到二十七八度的空調下，站在了暖陽照耀的玻璃窗下，感覺到的依舊是瑟瑟發抖。
妮子有些擔憂地告訴我，這是因為體內的純陽之火越來越虛弱。
的確是越來越虛弱。
當我發現我爬樓梯都開始費力時，我終於下定決心返回S市。
因為依照最近這段時間身體衰落的速度，我很是擔憂我能不能活到來年的正月初一。
“你要跟著回去嗎?”我一麵收拾東西，一麵問道。
此時，已經農曆的臘月月末，再有四五天時間，就是這一年的盡頭。我想趕在這一年的盡頭之前，再看一眼茶小樓。
劉大公子告訴我血之夢後，我就徹底和S市那邊斷了聯絡。
而且，那邊的人似乎也已經將我遺忘。
“隨便啊，對人家來說在那裏都是無所謂的啦。”妮子躺在床頭，一麵嚼著零食，一麵捧著平板，口齒含糊地說道，“反正隻要有電有網，人家就會感到心滿意足……”
見狀，我也就沒再理她。
說是收拾行禮，實際上我根本沒什麽東西要收拾的。當初來這邊時的家當幾乎都在車上，而車又不知被那個王八羔子給順走了，我需要收拾的東西，也就是兩三件衣服。
不大會功夫，所有的東西就已經收拾妥當。
“走吧。”我說道。
妮子嗯了聲，飛快地抓起還沒吃完的零食和平板，一溜煙滑下床，飛快地穿好鞋子站在了我身邊，“出發咯！”
關門的時候，我回頭凝望了眼這個房間，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這次離開，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
這次的行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準備告訴任何人。
出了門，打車直奔高鐵站。
對於新奇的東西，妮子總之充斥著巨大的熱情。我還在排隊取票的時候，一轉眼功夫就發現身邊沒了蘿莉的身影。
定神細看的時候，才發現她在不遠處看兩個雕像。
兩個COS人偶站在那裏，一身肌肉雄渾，古銅色的肌膚在日光燈下閃耀著健康的光芒。
“喂，這兩個家夥有古怪的。”我走過去時，妮子低聲對我說道。
妮子的話，令我頓時來了興趣，“說說看。”
“沒什麽可說的，這兩個雕塑裏麵藏有東西的。”妮子搖了搖頭，“很無趣的一種做法，當然也是很好的做法。”？？？？？我滿頭霧水。
看我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妮子解釋道，“這兩個雕像裏麵，是藏有屍體的。”
話一出口，邊上就有人投來了錯愕的目光。
“小妹妹，你為什麽會覺得這裏麵藏有屍體呢？”邊上一個路過的女子大概是覺得妮子的話很有趣，就忍不住逗著笑問道。
“因為那是既定的事實啊。”妮子翻了個白眼。
那女子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哇，好厲害！居然能看到銅像裏麵有什麽東西。小妹妹，難道你是傳說中的透視眼嗎？”
“對啊，我就是傳說中的透視眼。”妮子瞥了那女子一眼，“漂亮姐姐你今天為什麽沒穿內褲呢？”
那女子麵色微變。
不等那女子開口，妮子就接著說道，“漂亮姐姐，其實人家覺得，既然沒穿內褲的話，黑色的罩罩也就沒必要戴了，既想真空上陣又半遮半掩的，真的很無趣誒……”
“你，你，你——”女子的臉上閃過惱怒的神情。
“人家很好的啦。”妮子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人家是不會把漂亮姐姐的包裏有三根款式尺寸不同的振動棒的事情說出去啦……”
頓時，周圍幾個看熱鬧的人，看向那女子的目光變的意味深長。
那女子麵色青一陣紅一陣，最終狠狠地瞪了妮子一眼，跺腳轉身離開。
“無知的人類。”妮子撇了撇嘴，“自己無知也就罷了，還非得把自己的無知寫在臉上，覺得所有人都和自己是一樣的無知。”
見狀，我連忙把拉著她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真要是在讓她亂說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更奇葩的事情。
兩人到了偏僻點的地方後，我才蹲下身子站到和她等高的位置，皺眉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真是假？”
“你是問我說的那些話？”妮子歪著腦袋看著我。
“當然是……”
“她說的當然都是實話。”邊上傳來了尚且算熟悉的聲音。
是洪雲。
我轉身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出現在我麵前的洪雲，已經變的我有些不大能認得出來。
原本肥的和豬一樣的洪雲，此時完全像是變了個人。
“現在多重了？”我有些驚訝地看著洪雲。
若非那張臉上還能找到可識辨的蹤跡，否則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洪雲就能從個橫向發展的大胖子，變成如今隻能稱得上是中胖的身板。
“這是個秘密。不過很快，我就會變的和你一樣。”洪雲說道。
我又是愣了下，旋即抱拳拱手，“恭喜賀喜。”
“同喜同喜。”洪雲哈哈笑著說道。
“喜從何來？”我問道。
“當然是恭喜你走出自己的心靈舒適區啊。”洪雲說道，“其實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關注著你那邊的動態，劉老前輩說，隻要你準備動身離開X城，就讓我把一些事情告訴你。”
我疑惑地看著洪雲。
“是關於冰川水晶屍的一些事情。”洪雲說著，不知那裏摸出來一個U盤遞給我，“具體的都在這裏麵。不過你放心，我以我單身近三十年的信譽打保證，我絕對沒有看過裏麵的東西啊，我所說的話也都是劉老前輩讓我轉告你的。”
收起洪雲遞來的U盤後，我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兩座雕像，問是怎麽回事。
洪雲則是告訴我，那兩尊銅像裏的確藏有屍骸。
不過裏麵的兩具屍骸倒也不是什麽不法份子銷屍匿跡的產物，而是兩名在責任事故中身亡的工人的屍骨——在一場險些釀成重大損失的工程事故中，兩名普通的工人用自己的生命挽回了集體的損失，而那兩人的遺願是希望能夠看著高鐵站圓滿竣工。
“雕像的背麵是有講述這樁事故的。”洪雲說道。
“隻不過沒什麽人知曉銅像中藏有那兩人的屍骨。”妮子似乎想到了什麽，輕歎了口氣，“任何看似恢弘的豐功偉績下，都是有種無數的辛勞汗水，甚至皚皚白骨……”
對於妮子近乎感慨的話語，我和洪雲都沒有接話。
得知事情的原委後，妮子對那兩尊雕塑的興趣就頓時全無。
又是過了些許時間，到了開車的點，我和洪雲在車站外惜別後，我就帶著妮子進站上車，踏上了前往S市的列車。
開車的時候，妮子突然說道，“姓洪的撒謊了。”
“什麽意思？”我問道。
“那兩具雕塑裏的屍骨，根本不是什麽工人的屍骸。而且，現在他已經開始帶人搬走那兩具雕塑了。”妮子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騙了我們？”我愕然，“那你為什麽剛才不揭穿他的謊言？”
妮子搖了搖頭，“首先，他是在騙你，不是在騙我，所以這事和我的關係不大；其次，是你自己蠢到信了他的話，管我什麽事。他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假，隻要你自己走兩步去雕塑那裏看看就一目了然，然而你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了盲目的相信。”
“所以，你活該被騙。”妮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