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新的線索
任何一種性格的形成，除了有先天的因素外，後天環境的影響也是毋庸置疑。
那位容貌酷似周玉菲而且自稱亦是名為‘周玉菲’的前輩能有現在的這樣一言不合就立即動手的火爆性格，若是說沒有一些前塵往事的變遷，打死我也不信。
隻不過，洪雲明顯沒有要給我說出這些事情的意思。
聽到我的提問，他隻是笑了笑，說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知曉。
見他不想說，我也隻得作罷。
我手中的古香失蹤，洪雲自然也就沒辦法利用古香來醫治我現在的狀況。加上洪雲自己體內也是陰陽失調，幾乎可以說是我一遭遇不測後，他也就會隨之步我後塵掛掉，故而略微一商量後，洪雲隻得帶著我再度前往那處水邊的院落。
乘著小船晃晃悠悠的穿過水麵，抵達那兩扇曾經有門，而今已經被徹底洞穿的院落時，我驚呆了。
不止是我，就連洪雲也是驚呆了。
我們離開不過一個小時不到的功夫，原本盡然有序的小院，已然變成了一片狼藉。
原本覆蓋在院落兩側的青竹被悉數慘遭毒手，露出了光禿的竹竿，有些是被人生生折斷的，有些則是被用刀砍斷的。
就連院落前端的影壁都未能幸免於難，被打的布滿蜘蛛網似的裂痕。
至於院落中的兩間偏房，更是被拆的窗戶破爛，裏麵的家具東倒西歪。
整個院落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洗劫過似得。
“這是什麽情況？”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變的麵目全非的院落，轉身問道。
站在我身後的洪雲同樣是滿臉錯愕，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設想了來時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甚至包括了那位前輩避而不見，卻是唯獨沒想到……這裏居然會出現像是被土匪強盜洗劫過一般的痕跡。
這裏是公園，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然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
著實有點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麽？”洪雲突然歎了口氣，對我說道，“你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否則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是什麽意思？”我皺眉不解地問道。
“我說過，那位前輩的脾氣一向不是很好。”洪雲用力揉了揉眉心，“況且就算是百年前號稱陰陽玄學圈子第一人的劉大公子到了這裏，想要當著那位前輩的麵悄無聲息地把這裏變成這幅樣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的來做的？”我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但是一時間沒能轉過彎來。
“哎，我的意思是說——”洪雲伸手指了指前後左右，“造成這幅情況的，是那位前輩自己。”
我愕然。
突然，我明白了洪雲問話的意思。
這處小院變成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情況，原因居然是那位酷似周玉菲的前輩生氣了，然後爆脾氣上來就是一通亂打亂砸，把這裏搞成了一團糟。
下意思地，我的目光看向了中間那處房間裏。
之前，在那房間裏是供著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神像。
而現在……偌大的神像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地殘骸。從遍布房間裏的那些殘肢斷體可以依稀甄別的出來，這些已經成為垃圾一樣的東西的本體，就是那尊神像。
“這次她是真的很生氣。”洪雲的目光也是落在了神像的殘骸上，又是歎了口氣。
“我可是真的什麽都沒做。”我連忙解釋著說道。
那隻看門的女鬼似乎已經被丟回了幽冥，所以我之前對洪雲說的話，可以說是死無對證。況且，拋開在鬼域中看到的那一幕外，我經曆多事情對洪雲講述的，確實可以說是別無二致。
小院已經被毀的麵目全非，而且水上棧道也被洪雲毀去，這邊本來就偏僻的地方，自然是更無人來。
在小院中也沒能找到任何有點價值的東西，洪雲最終目光帶著些許遺憾地和我離開。
泛舟在水麵上，暖和的太陽筆直照射下來，我則是眯著眼睛，盯著天際浮雲，琢磨著自己接下來到底該如何應對發生的事情。
其實想來想去，為今之計也隻有再去一趟古刹。
隻有從笑笑和尚手中拿到古香，才能拯救我的小命。
“喂，既然笑笑和尚手中的香能救我們的命，你為什麽不去找笑笑和尚求一支？”我轉身對同樣躺在穿上曬著太陽挺屍的洪雲問道。
按理說，洪雲和笑笑和尚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畢竟笑笑和尚曾點化過洪雲幾次，而且洪雲這幾年來也是一直給笑笑和尚看店打工。
於情於理，笑笑和尚都應該會賣洪雲些許薄麵，但是洪雲卻似乎對這件事一點念想都沒。
“嗬嗬，你以為凝神香是大白菜？市麵價百萬一支，那也是有價無市。”洪雲嗬嗬笑了兩聲，“我和笑笑和尚是有一點香火情緣，但是你要搞清楚，是我欠他的人情，而不是他欠我的人情。更何況，笑笑和尚的古香是屬於古刹的最高等級的物資，每年也隻會在年關的時候，放出三支來供香客拜佛的時候上。”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隻能在年關的時候……”我皺眉說道。
“no，no，no,你會意錯我的意思了。”洪雲連連擺手說道，“胡大少爺，古刹在年關放出來的那三炷香可不是賣的，而是供香客拜佛的時候用。那三支香，我沒記錯的話，到現在為之已經給古刹帶來了超過五百萬以上的利潤。”
三支香，五百萬的利潤？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似乎看透了我的疑惑，洪雲解釋了句，“那三支香，不是給一個人用的，而是香客的布施達到一定數額，才有資格點燃那三炷香來拜佛。而且，這個是有名額限製的。”
瞬間，我就想到了在藥王佛塔前遇到的那位神秘而美麗的‘狐仙’。
說起來，那個丫頭片子還順路誆走了三支香。
從‘狐仙’的舉動來看，其實應該能看的出來，她對凝神香也是比較熟悉的，而且深知凝神香的價值所在。
“你在想什麽呢？”洪雲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打斷我的思緒。
“之前我曾送給別人三支凝神香。我在想著怎麽弄一支回來。”我想都沒想，隨口說道。
話一出口，我才悚然心驚。
幾乎是我話音落的瞬間，原本還懶洋洋地躺著的洪雲猛地直身坐了起來，極速的動作引得小船一陣劇烈晃悠，險些翻船。
“你從笑笑和尚手中得到了多少凝神香？居然大方到能給人送出三支。”洪雲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問道。
我想了想，伸出了兩根手指。
“八根？我的天，你居然能從笑笑和尚手中拿走八根凝神香？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當年就算是我們洪家的大長老親臨古刹，也不過是被笑笑和尚贈予了一寸的殘香。”洪雲倒吸了口冷氣，失聲驚呼道，“你自己手中八支，要是再加上送人的三支，那豈不是你一共得到了十一支？”
“是加上那三支，一共八支。”我說道。
愈是從洪雲的嘴裏得知凝神香的珍貴，我就越發覺得狐仙的神秘莫測。
與此同時，我也對笑笑和尚和古刹的舉動，感到深深的費解。
固然我認識劉大公子，認識蘇魘，認識洛華，認識穆業等人，也曾見過隱居在草街深處的忘川閣的主人，但是終究在陰陽玄學這個圈子中，我菜的摳腳。在那輛車失蹤之前的時間裏，既然古刹方麵能利用一些機會刷掉我卡裏的錢，那自然也是有機會從我手中拿回凝神香，可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
拿走凝神香，完全是我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
就連我自己都是不知曉自己會這樣做，幕後的人憑什麽會認為我可能這樣做？
當然，也不排除幕後人的確對這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想到這點，我就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那個該死的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排我的人生路線，明麵上看起來我做的許多事情都是來自自己的選擇，但最後卻依舊落入了他設定的軌道中。
“你把凝神香送給了什麽人？”洪雲急切的問話，再次打斷我的思緒。
“我要是說，我把凝神香送給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你信嗎？”我沉吟了下，說道。
“信！”洪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完全相信！因為對你來說，你當時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那三炷香的價值所在，而且也沒到現在這樣生死攸關的邊緣。不過我相信你現在肯定已經後悔了，想要找回來那三支香。”
我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我不是後悔，我隻是想和她討要一支來救我的小命。”
“那個人是個女的？”洪雲冒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而且應該肯定還是個很漂亮的女的吧？”
我遲疑了下，最終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洪雲也是跟著點了點頭，“當你知道凝神香的價值的時候，你是斷然不會那三支香送人當作禮物的。而唯一最有可能的情況，則是有人施展了美人計，從你手中半騙半討要的拿走了那三支凝神香。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那個人，應該對凝神香比較了解”
“然後呢？”我問道。
“我們可以從這幾年來在古刹那邊的香客入手來尋找線索。”洪雲猛地一拍大腿，“走，我們現在就去古刹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