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黑暗之旅
世風日下，人不如鳥。
我一麵暗自腹誹著，一麵琢磨著自己現在能幹嘛。
看楊樂和那鳥玩的不亦樂乎，我現在想繼續睡覺是屬於癡心妄想。其他的話，好像這個點也沒什麽能做的。最關鍵的一點是……楊樂這樣逗那隻鳥玩，看的我心頭火辣辣的。
教練，我好想變成隻鳥，在那兩座山峰上蹦跳啊……
漸漸地，隨著我的念想不斷增強，突然某個瞬間，我接觸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一方色彩斑斕的奇異空間。
在那空間中，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綠色的，綠色的大地上是白色的雪，天地之間的空氣中卻又到處充斥著火焰。在這方天地的正中間，屹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神像，神像是個很漂亮的美女，身材婀娜，即便隻是一座雕像，都看的人遐想翩翩。
令我感到有些惋惜的是，那座雕像的臉模糊不清。
隻是在雕像的臉上，能看到在眉心位置鑲嵌著一塊晶瑩剔透的菱形水晶。
水晶內，像是封印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鳥，翎羽紅豔。
我的視線剛落在神像額頭的水晶上，突然裏麵封著的那隻鳥就飛了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
“誰？出來！”脆生生的聲音，帶著稚嫩，回蕩在這方天地中。
好可愛的小女孩，一襲紅裙，粉雕玉琢。
我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壞蛋胡來，是你嗎？”小女孩敏捷地伸手在臉皮扇了下，卻打了個空，於是，她機警地後退了一步，喊道，“肯定是你這個大壞蛋，快出來！”
她看不見我？
我心中騰起一絲愕然的神情。
“你是誰？”我開口問道。
一開口，這方天地間充斥的火焰就極速聚攏了過來，在我身邊圍繞聚攏，形成一道席卷天地的偉岸龍卷。
以我為中心，火焰龍卷結連天地。
“壞蛋！壞蛋！壞蛋！不許搶妮子的東西！”小女孩在邊上又蹦又跳，很生氣。
妮子？那個自稱小妖精的妮子？也就是那隻鳥？
我心中默然。隻不過有些好奇，這到底是在什麽地方……
許久之後，接連天地的龍卷消退，形成了一個高大的神像，周身火焰繚繞，有種能把蒼穹焚燒坍塌的感覺。
玄之又玄的一種感覺彌漫心間，我就是那尊巨大的火焰神像。
整個天地，在我的視線中極速縮減，最後能進入我視線的，隻有那尊一樣偉岸的神像。
但是此時我已經能和她平視。
“壞蛋，壞蛋，滾出去！我的世界裏不許有人比主人更高大上！”小女孩氣急敗壞的身影傳來，緊接著，我感到好像有人在我的腳趾頭咬了一口，感覺就像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隻螞蟻，而後被螞蟻狠狠地夾了下。
自不量力。我心中嗤笑了聲。
然而下一刻，我就感到整個視線在急劇退化。
如同坐在了被人戳了一針後漏氣的氣球上，嗤嗤嗤嗤地在半空花式旋轉，這方天地的視線也開始變的顛倒迷離。
須臾後，我突然渾身一震，視線再度恢複。
入眼，衣衫已經半敞的楊樂倚在牆上，媚眼如絲，吐氣如蘭，肌膚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緋紅。
意義不明的喘息聲，任何看過島國教育片的人，都懂這是個嘛子意思。
那隻鳥則是蜷縮在楊樂的雙峰間，眼睛微微眯著，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死鳥！”我暗罵了聲。
忽而，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壞蛋，你才是死鳥，你全家都是死鳥！”
臥槽，這鳥能知道我想什麽？
我連忙抬頭看向那隻鳥，卻發現它已經睜開了眼，正瞪著我。
“你妹，你個死鳥，待會一定把你紅燒了烤著吃！”我試探性地心中想著。
念頭剛落，那隻鳥忽而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對我微微揮舞了下，“壞蛋，壞蛋，壞蛋，你要是敢把妮子紅燒了烤著吃，妮子一定會把你開膛破肚，挖心剜肺。哼！”
臥槽，真的……
這死鳥真的能感到我心中的想法，而且能夠直接在我的腦海中發聲。
想到這裏，我突然浮現出一個齟齬的念頭。
“妮子乖，剛才是哥哥不對，不該想吃你。現在你幫哥哥一個忙好不？把你躺著的那裏的布往下拉一點點，拉一點點就好……”
那隻鳥對我投來疑惑的一瞥。
“乖，聽話，回頭給你肉肉吃。”我臉不紅心不跳地對它說道。
“哼，妮子要喝血，妮子要純陽之火。”腦海中，響起了某隻鳥討價還價的聲音。
“小意思，小意思，一切都依你的。”我連忙說道。
純陽之火，純陽你大爺去！老子體內的純陽之火都被你個小婊砸吸的百不餘一，你還想要純陽之火……做你的千秋大夢去！
不過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轉瞬即逝，旋即就被我壓了下去。
“哼，你們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鳥兒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不由得，我心中一慌，剛才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不會也被她給發現了吧？
想著，我心虛地看了眼那隻鳥一眼。
“喂喂喂，大壞蛋，你又動什麽歪心思了？妮子怎麽覺得你好像很心虛的樣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妮子的事情？”那隻鳥嘰嘰咋咋的聲音響起。
“沒有沒有沒有，純潔如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連忙對它說道，“別磨嘰了，快把那塊布往下挪一點，對，往下，再往下……”
半倚著牆的楊樂似乎並沒有擦覺到，她已經在我麵前袒露胸懷。
望著那美不勝收的風景，我忍不住心中一陣悸動，想要看更多的畫麵。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咋滴，當我心中浮現出些許念頭的時候，那隻鳥身上的羽毛的色澤忽然好像又加深了些許。
頓時，原本有些神迷意亂的楊樂，發出的意義不明的哼聲更密集。
大概查覺到了自己的狀況不對勁，楊樂朝著床邊走去。
很快，被子遮蓋了身段，隻留下一頭烏黑的長發在外麵。
“哼哼，壞蛋，你要是想做點什麽的話就趕緊，現在妮子已經感覺到了她內心的蠢蠢欲動和熱辣辣的火意，好像是說胸口好脹啊之類的……”
做點什麽，我能做點什麽啊……
“喂喂喂，大壞蛋，快點啊，她都把用腿把手夾住了……嗚嗚，妮子被壓在山下了，好軟，好舒服，嗚嗚，妮子不想理你了，溫柔鄉是英雄塚啊，妮子要去當埋骨溫柔鄉的英雄了……”
忽而，那種玄妙的感覺如潮水般褪去。
“喂，死鳥？”我連忙在心底喊道。
鳥無音訊。
麻痹，見色忘友的死鳥。
看著如同細微的波浪一樣翻卷著的被子，我歎了口氣，突然心中開始無比的想念茶小樓。都怪這死丫頭，好端端的怎麽就被人陷害成了個冰人，否則我又何必對著其他女人心跳加速，垂涎不止……
與此同時，我心頭也騰起了對自己的一股深深的厭惡感。
想著癡心專一，卻又一次次的經不住外界的迷惑。
碗裏的還沒吃到，就看著鍋裏的……哎，自己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伸手關掉燈，帶著複雜的念頭躺在被楊樂卷走被褥的床上，一會兒腦海中浮現出和周玉菲纏綿的畫麵，一會兒浮現出茶小樓已經痊愈被我壓在身下美不勝收的場景，一會兒又浮現出上官艾兒和我在某個陌生的野外車頂大戰……
雜七雜八的夢做的精彩豐呈。
最後所有的激情褪去時，畫麵陡轉，變作我跪在了地上，四周一片幽暗，點點森綠的鬼火懸浮在半空，一道不知從哪來的光線投射在我身上，似極了當時在幽冥鬼市中看到審判何奈的那一幕場景。
“汝之死，現世報，入畜生道！”
轟鳴如雷的聲音自字麵八方傳來，緊接著，一個個人影出現在我麵前，有茶小樓，有周玉菲，有白雨，有穆晴，有上官艾兒，有劉洛洛，有楊樂……幾乎這段時間認識的、我曾對她們動過非分之想的女人，都出現在了我麵前，一個個單手叉腰，吐沫橫飛，似乎是鄙夷和唾棄著我曾經的齟齬齷蹉勾當。
一時間，我心頭惶恐莫名，周身大汗淋漓。
心頭的愧疚感、負罪感，不斷疊增，最後我終於不堪重負，捂住耳朵大喊出聲。
“啊——”
喊聲中，我噌地一下子直起身來。
斑駁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饒有興趣看著我的臉。
“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楊樂突然開口說道。
“你想聽？”沉默了片刻，我問道。
“沒興趣。”楊樂搖了搖頭，“你夢裏喊了許多女人的名字，什麽周玉菲，上官艾兒的，說明你是一個花心大蘿卜。可是你一麵喊著那些女人的名字，卻最後被驚醒，還是大汗淋漓，那就說明這是一場噩夢。”
“一個花心的男人，找了許多個女人的無聊故事，聽你的故事，我還不如去看會相親的節目呢。至少裏麵的故事素材比你的要豐富。”楊樂撇了撇嘴，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難道你就沒聽到我喊你的名字嗎？”
“啥？”楊樂愣了下，突然一拳筆直砸在了我胸口，“混蛋，老娘把你當兄弟看待，你卻想著和老娘上床……”
“啾啾，啾啾啾啾——”角落裏，傳來某隻無良鳥幸災樂禍的叫聲。
片刻之後，我捂著隱隱發痛的胸口走出賓館。
“走快點行不？一副腎虛的樣子給誰看呢！”楊樂站在車旁，招手衝我大聲喊道。
根據剛才楊樂的規劃，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才能抵達X城。
看著一臉興奮的楊樂，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了無生趣的黑暗旅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