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風雨欲來
白雨的話，讓我很是有些不爽。
雖然現在我也算是特事局的人，而且是掛靠在了白雨的名下。但實際山，我是遊離在編製外的的人員，基本屬於隻借著特事局的名頭而不做事的那種。
本來，我以為我在特事局的存在，除了極少數人外，是沒什麽人知曉的。
畢竟我一直很低調……倒也不是我想低調，而是實在沒什麽可高調的地方，對於陰陽玄學圈子一竅不通不說，就連基本的術法和一些常識，也同樣抓瞎。
“你和雲老的事情，為什麽會把我牽扯進來？”我問道。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白雨瞪了我一眼，“特事局內的爭權奪利，比你想象的要亂的多。你以為特事局是什麽人想進入就能進來的嗎？”
這個我倒是有所感覺。
特事局的人員，在很多時候是屬於身份保密，權力很大的那種。
有特權，就意味著不是什麽人都隨隨便便能夠進入。
“也虧你成為特事局的人這段時間，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所以那些人雖然想從你身上找漏子來牽連我和雲老也一直沒能如願以償。自然那些人就連帶著把你也恨了進來。”白雨說道。
“都是些什麽破人，這都能埋怨到我頭上。”我頗為有些無語地說道。
實際上，白雨不說的話，我雖然有所意識，但一直沒把這件事當一會事。畢竟白雨給我的在特事局的身份，隻是一個收集情報的線報員，除了屬於隸屬白雨直接管轄外，並沒有別的特殊之處。
但是從之前我經曆的事情看來，實際上這個身份，已經幫助了我很多忙。
不管願意不願意，白雨的這份情是肯定要承的。
“你的身份在特事局內，是屬於中高層了。”白雨歎息了聲，“要知道，有獨自的代號，就意味著能夠成立屬於自己的分部，有著招新收編成員的權利。”
“還有這樣的事？”我愣了下。
“你手中有五個人的名額。”白雨沉吟了下，說道，“在特事局的內部有一道規定，就是特事局的成員晉級的方式。你知道如果按照你做的事情，現在你的身份能有多高？”
我搖了搖頭。
“遠的不說，直說劉大公子。”白雨苦笑了聲，“劉大公子的身份，想來你也是很熟悉了，而劉大公子的恐怖之處，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識過，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現在陰陽玄學圈子中，劉大公子絕對是屬於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危險人物。而這樣的人物無論走在那裏都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因為在這些人的心中，是沒有秩序這種概念的。”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點了點頭。
劉大公子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做事全憑喜好，殺人對他來說簡直如吃飯飲水。
而在這些事情中，他是絕對不會過問這樣做，會不會帶來某種惶恐，或者引來不安動蕩。
“所以，當時聽說劉大公子重返塵世，來到S市的時候……特事局做出過一個投票決定，要不要把S市的分部撤離。沒有人知曉劉大公子會不會突然就殺上們來。”白雨捋了捋自己的鬢發，輕聲說道，“特事局的高層中，有幾位當年和劉大公子曾產生過齟齬，雖然那些人的輩分比劉大公子小不少，沒有人敢肯定，劉大公子會不會複仇。”
我倒吸了口氣，隱約猜測到了什麽。
果然，白雨接著說道，“當時最後商討得出的結論，是撤離S市！但是雲老阻止了這件事，他覺得特事局的存在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事情的發生，要是因為害怕某個人的出現就大舉撤離，那以後特事局在圈子中本來就不甚好的名聲，會徹底的一落千丈，再也無法抬起頭來。”
“雲老據理力爭，算是說服了那些人。但是那些人擺出的態度是，這件事，必須由雲老來擺平。”
“後麵的事情，我想你也大概能猜測得到。”白雨輕歎了聲。
我默然點了點頭。
“這件事中，雲老立了天大的功勞。按照特事局的規定來衡量的話，就是保住了特事局在S市的分部，而且還挽回了可能在圈子中損失的顏麵。而這件功勞中，你又占據了九成九。”白雨展顏莞爾一笑，“你這次可謂是把那些大人物們的臉都抽腫了。他們所謂的判斷的事情，一件都沒出現……白給總部發了緊急通告。”
“現在啊，整個S市特事局分局的頭臉人物都被上麵的譏笑嘲諷呢。”白雨咯咯笑道，“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
我有些誠惶誠恐地看著白雨，我真不知道她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剛才一上來給我擺出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現在卻又笑眯眯地誇讚著我，我完全被她給搞糊塗了。
“你讓別人不開心了，自然別人就會把你當作眼中釘，肉裏刺。”白雨臉上笑意隱去，又是輕歎了聲，“所以你可知曉現在你的處境是什麽樣子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樂觀。”
“何止是不樂觀，簡直是感人肺腑。”白雨謔謔冷笑了兩聲，“那些人恨不得把你抽筋扒皮下油鍋。因為你讓他們在同事麵前抬不起頭，在外人麵前顏麵掃地。”
臥槽，這是多大仇啊！
我無語地看著天空，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好啦，我給你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多，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處。”白雨莞爾一笑，千嬌百媚，“胡來，說說吧，為什麽王亮的屍體會出現在你這裏，而且……”
白雨掃了眼王亮屍身的四肢，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手腳沒了。
一具屍體沒什麽，但是一具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過的屍首，問題就有些大了。
殘斷的四肢去了那裏，是因為什麽原因受到的損傷……種種問題，都是需要做出解答的。
“我如果說，我真不知道呢。”我歎了口氣。
“胡來，你讓我很為難的。”白雨也是歎了口氣，“我們是有夫妻之實的。雖然，當然，我也知道你不會承認這層關係，畢竟對你來說這隻是我的片麵之詞。但是，你捫心自問，我白雨待你如何？”
“好的沒話說。”我脫口而出。
認識的這些日子來，幾乎是隻要我開口，白雨就會立即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來。
不管我的是什麽事情，她都是一副很熱心的樣子。
甚至熱心到然我感到驚恐……即便是我自問愛的如癡如醉的茶小樓，我也不曾有對她有這份熱情。
“那現在你真連這小小的一點忙都不願意幫我？”白雨輕歎了一聲，“我知道你有你的隱秘事情，但是這件事真的比你想象的要眼中的多。除了涉及到蘇前輩的出現，還涉及到了你自身的安危。”
“我沒猜錯的話，把王亮的屍身弄到這裏的那個東西，還吸過你的血吧？”白雨說道。
我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怎麽說呢……”白雨沉吟了片刻後，再度開口，“現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什麽不同？”我問道。
“你自己沒感覺到嗎？”白雨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以往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因為在你身上，有著一種對我致命的吸引力……我承認，這才是我對你格外熱情依戀的原因。”
瞬息，我想到了那些在我身體深處湧現出來的火意。
要是非得給那些東西按個名稱的話，我的選擇是……純陽之火。
“因為純陽之火？”我低聲問道。
“是，純陽之火。”白雨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沒錯，我之所以親近你，喜歡你，每當夜裏想到你能想的流出水來的原因，就是你體內的純陽之火。因為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純陽之火……是世間最猛烈的藥。”
我嘴角一陣抽搐，心中則是騰起深深的失落。
白雨待我好，雖然我知道肯定有原因，但是一直我都是無視這個事情，把她對我的好，當成了我自己的人格魅力。
直到此時，她毫不留情地一刀斬破了我的這份虛偽的偽裝，我驚慌了。
“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吧？”白雨冷然瞥了我一眼，“胡來，你體內純陽之火已經百不留一。現在的你，對我完全沒任何吸引力……而且，你三魂七魄缺失，鬼身常年遊蕩不見所蹤，所以你必須依靠體內的純陽之火才能壓製住魂魄殘缺的缺陷，讓你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而現在……嗬嗬。”
白雨的低笑，猶如一把把利刃，無情地插進了我身軀。
殘魂缺魄，劉大公子就曾給我說過。
白雨講述的，幾乎和劉大公子講述的一模一樣。隻是劉大公子說的是因為我純陽之身，才能壓製住殘缺的魂魄，白雨則是更進一步的點出了這事因為純陽之火的存在。
換而言之，當我體內的純陽之火消散時，我也差不多……
“純陽之火散盡之日，也就是你死期到了。”白雨似乎看穿了我心中念頭，冷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