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情殤
說來也得怪劉大公子太過於自負。
當時他已經隱約有穩定玄學陰陽圈子第一人的趨勢，而且已經有太久沒人敢挑戰他的權威和地位，所以劉大公子也養成了一個做事從來不需對人解釋的作風。
即便是他心中已經默然把小姑娘當作了自己的妻子，但他也沒表露這份心思。
連續三個月的近乎暗無天日的囚禁般生活，給小姑娘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在行功即將圓滿的前一天，劉大公子完事後摟著美人兒，一雙手不安分地上下摸索著，輕聲說道，“再過兩天，所有的事情就會全部結束。”
所有的事情全部結束，在劉大公子這邊，指的是和小姑娘的曖昧不清會徹底化作海誓山盟白頭偕老。但是這話落在小姑娘的耳中，卻是令有他意。
連續三個月的暗無天日，小姑娘雖然明麵上還對劉大公子笑迎承合，可是心底卻是如履薄冰，心驚膽戰。
她不確定，這個在別人口中，如同神一樣的男子，是不是已經洞徹了整個事情的始末。
跟隨在劉大公子身邊，以她的剔透玲瓏，再加上劉大公子有意無意的教導，小姑娘對陰陽玄學圈子的事情，也是已經有不少的了解。
她能感受到這三個月來自己身體的變化。
而且從劉大公子的一些行動舉止中，她能隱約猜測的出來，這個日夜迷戀著她的年輕輕身軀、被人們已經接近神化的男人，正在她身上進行著什麽術法。
最後一天，所有的一切就會結束……她會怎麽樣？
小姑娘不知道。
她侍奉了劉大公子這麽久，但是始終覺得這個男人如同一座隱入雲霄的大山，光是顯露在她眼中的那部分，已經令她感到顫栗畏懼。
所以，她最終頂不住內心的惶恐和壓力，選擇了在劉大公子麵前下跪。
下跪祈求劉大公子的原諒。
小姑娘的下跪，把劉大公子給搞蒙了。但是劉大公子的盛名，是在血雨中廝殺而來，心機城府極其的深。
於是，劉大公子就嚐試性地試探了下。
劉大公子隻是隨意的恐嚇了兩句，已經心神崩潰的小姑娘就把所有的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述了出來。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事情。
早在十年前，這場針對劉大公子的安排，就已經開始了。選人，選事……所有的細節，都被算計了進去。
自然，也就有了一份真真實實的古術法現世，有了真真實實的請劉大公子來研究這門術法的人……也有了專門負責劉大公子起居飲食的小姑娘。
這是十年前就已經被預謀推演的事情。
每一步，每一步，都和幕後人推演的那樣，堪稱完美無缺。
不過即便是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預演了不下數十次，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幕後人告訴小姑娘，劉大公子劉白乃高深莫測，不能以常理渡測，所以——要是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即跪地求饒，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於是，小姑娘就跪在了地上。
劉大公子沉默了許久許久，從子夜一直沉默到了晨曦顯露，才開口問道，“在這件事中，你扮演的是個什麽樣的角色？”
小姑娘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她要做的，就是在劉大公子把那份徹底翻譯出來的古術法交給上家的時候，在劉大公子的飲食中動手腳。
至於具體動什麽手腳，那是上家的安排，小姑娘並不知情。
劉大公子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劉大公子才歎了口氣，把小姑娘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小姑娘被嚇壞了，眼淚汪汪的祈求劉大公子放過她，但是劉大公子麵無表情，不為所動。小姑娘哭的嗓子都啞了，條件也從剛開始的祈求劉大公子放過她變成了求劉大公子不要遷怒她家人。
從上午一直哭著求到了中午，劉大公子始終就那樣坐在邊上。
小姑娘大概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取得劉大公子的諒解，漸漸的也就不再哭泣。
她在等候自己的這一生的終結。
她等來的，是被劉大公子推翻在床，一場異常猛烈粗暴的風雨鞭笞。
有史以來第一次，劉大公子沒再節製自己那旺盛到肆意的精力，也沒有顧及身下人兒的感受，以一種近乎報複的心態馳騁縱橫，肆無忌憚。
小姑娘則是至始至終緊咬著牙，倔強地一聲不吭。
事了，劉大公子起身，小姑娘則是用被子把自己裹著縮在角落。
從早晨到傍晚，兩人都是滴水未沾，粒米未進。
最終率先支撐不下去的，是劉大公子。
在沉默中，劉大公子突然暴起，把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砸的稀巴爛，壓抑憤怒的咆哮聲回蕩在院落，意義不明。
小姑娘則是蜷縮在角落，默默地看著劉大公子暴跳如雷。
把房間裏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完後，劉大公子把目光轉移到了小姑娘身上，把她拎小雞似得抓起，掐著脖子舉在半空中。
但是就算是劉大公子將她舉在半空，脖子上傳來的力道令她麵是赤紫，呼吸困難，她依舊沒有吭一聲。
劉大公子自然是不會把她掐死。
氣急敗壞的劉大公子把小姑娘扔回了床頭，撲過去又是一通蹂躪。
然而，情況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改變。
一番風雨之後，劉大公子幹脆也不起身了，趴在小姑娘身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視著她的眼睛。
那雙原本神采奕奕的水汪汪大眼睛中，劉大公子看到的隻有一片死寂。
哀莫大於心死。
“你就不能說句話？“劉大公子嘶啞著嗓子說道。
小姑娘木然空洞的眼神看了劉大公子一眼，沒啃聲。
“你之前哭的那麽凶，可是你為什麽不要挾我呢？”劉大公子扶正小姑娘的臉，恨鐵不成鋼地顫聲說道，“你隻是個侍女，是被請來的侍女，你大可用我奪走了你的身子來要挾我啊！你個小笨蛋，我等了你一天，等的就是你說一句我們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或者你說看在我們已經同床的情誼上……”
小姑娘的眼睛中，泛起些許神采，但更多的是愕然。
“你啞巴了嗎，快說話啊！”劉大公子激動地喊道。
“說什麽？”小姑娘的聲音同樣嘶啞。
“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隻要你求我，我什麽要求都會答應你。”劉大公子說道。
“我想讓你去死？可以嗎？”小姑娘的臉上，顯露出濃鬱的憎惡。
劉大公子驚呆了。
他要的，隻是一句對方承認和他的關係，要的隻是一個認可——或者說，哪怕小姑娘和他發生關係，是屬於幕後人算計他的計劃中的一部分，但是隻要她否認這件事，說和劉大公子的結合，是她自願的……就足以。
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劉大公子已經做好了昧心自欺欺人。
然而，他等來的，是一句祈禱他去死的話語。
劉大公子盯著小姑娘的眼睛，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想要從那雙眼睛中看出那怕是一丁點的情愫……他都會欣喜若狂。
可是，他看到的，隻有漠然和憎惡。
劉大公子恍然，之前的一切種種，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自以為是地高估著自己的魅力，一廂情願地妄想和對方能長相廝守，白頭偕老。
事實上，他不過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一個雖然外表除了滿頭華發外，幾乎看不出和二三十的年輕人有什麽區別的人，但是他的年齡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試想，又有那個正值韶華的女子，會心甘情願地陪一個老頭睡呢……
劉大公子不再說什麽，起身穿好衣服，把小姑娘的衣服也扔給了她。
等對方穿上衣服後，劉大公子打開了房間門，指了指外麵，“你走吧。回去告訴讓你來的人，這套古術法，就當作是他贈我的，往事一筆勾銷。”
小姑娘跨步走出門檻的時候，劉大公子又說了一句，“江湖再見，不死不休。”
當天晚上，劉大公子帶著自己整理出來的古術法資料離開，發誓終生不再踏足這片地域。
劉大公劉白一諾千金，這是道上的人都知曉的事情。
劉大公子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然而……三個月後，劉大公子就忍不住再次回到了小城中。隻不過他返回時，沒有任何人知曉他的到來。
劉大公子折返回來，自然是為了看某個人。
輕而易舉地，劉大公子就找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人兒。
暗中觀察了數天，劉大公子失望地發現，某人似乎日子過的還不算錯，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多改變。
劉大公子怒了。
一個在自己身底承歡半年之久的人兒，離開後，他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可是她卻似乎真當他死了似得！
雖然劉大公子之前就已經知曉對方對他沒任何情誼，可劉大公子依舊很不甘心。
不甘心，自然就會做點什麽事情出來。
以劉大公子的能力，這世間又有幾人能阻攔他的腳步——自然而然地，劉大公子夜間潛入了某人的房間，不顧某人的反抗，肆意上下其手。
可就在劉大公子準備揚鞭上馬的時候，小姑娘一句話就把劉大公子的性趣驚的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