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五行連環命案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張海浪就匆匆趕來。
他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麵色煞白，雙眼中還帶著些許驚恐。
一見到我，張海浪就嚷嚷道，“壞啦，壞啦，壞啦，胡先生，我們都猜錯了。”
什麽意思？我疑惑地看著他，等他解釋。
“您之前不是猜測接下來應該還會有一個被害者死去嗎？本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就是您走後不久，我們隨隊的法醫對趙甲，哦，也就是那個死者，做了現場解剖處理，結果發現了令人震驚的發現。”張海浪說到這的時候，聲音壓低了許多，滿臉神秘地說道，“胡先生，您猜猜看發現了什麽？”
我心中微微一動，不過沒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張海浪也沒和我玩猜謎遊戲，見我沒多少答話的意思，他就繼續說了下去，隻是聲音變的更加低沉，“在趙甲的身體內，我們發現了一顆已經發芽的種子！”
發芽的種子？我霍然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海浪。
“發芽的種子？！是在什麽位置發現的？”我失聲問道。
“是在趙甲心髒的位置！”張海浪眉頭皺的鐵緊，困惑地說道，“在解剖之前宋法醫曾檢查過死者的身軀，並沒有發現過什麽傷痕，可就是在死者的心髒位置，發現了一粒已經發芽的種子。”
發芽的種子！在天龍山，我曾做過一個夢，夢到劉大公子在我的心頭種下了一粒種子，然後那種子生根發芽，最後甚至還開出了一朵花兒！
而同樣，劉星就是死後在心髒位置，長出了一株樹苗。
“發芽的種子，要是紮根生長，就是可以成長為樹木。”張海浪說著，身子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微微顫栗，“木，木，木，木，木，這就是木！這就是五行的中的木！我們先前根本就是猜錯了，這次的死者，死的不是水，而是木！”
五行相生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中，則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第一個發現的死者死於火，第二個發現的死者死於土，第三個發現的死者死於金。
趙甲是第四個被發現的，按理說是死於木。
張海浪拿出一張紙，上麵潦草地畫著五行相生相克的循環圖，邊上還標著一些日期。
“胡先生你看，根據法醫鑒定，之前的三名死者都發現的時間和死亡的時間，都是相差無幾。也就是說，假若按照相生的順序，應該是火-土-金-水-木；按照相克的順序，應該是火、金、木、土、水。根據時間來排序，我推測應該是相生的關係。”
“可是，現在我們隻發現了四名死者。包含了五行中的火、土、金，但是趙甲的死，卻無法確切的給他定義是屬於水，還是木。假若說，他是屬於水，可是他身上為什麽會出現木的跡象？如果說他是屬於木，那肯定在他前麵還有一具屍體，是被人用‘水’殺死的。那具屍體會被在藏哪裏？
同樣衍生出一個另外的問題，為什麽趙甲會出現這樣的兩種跡象並存的死亡方式？”
張海浪說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胡先生，現在我們非常需要你們特事局的幫助。”
我沉默不語。
張海浪分析的，也正是我想到的。或者說，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推測判斷。
發現的第四名死者身上，也就是趙甲的身上，有水和木並存的跡象，但是最後死因卻是溺水。那能不能想象成是水對木的一種報複？
若是說這屬於報複，那就是木和水之間有了衝突。
“先不著急，我們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想。”我伸手指了指張海浪手中的那張圖，把第一順位落在了水。
幾乎是我手放上去的瞬間，張海浪的瞳孔就急劇收縮。
“看來張隊也已經想到了。”我微微笑了下，“假若第一個死者，是水；那麽接著第二順位的應該是木，之後才是依次火、土、金。可是當水出現的時候，木卻沒有依約到來，導致第二順位出現的是火，之後則是土、金……”
“也就是說，本該是木排行第二，但是失信了。於是招來了排行第一的水的報複，原本應該死於木的人，最終被水殺掉。”張海浪的目光變的明亮而銳利，“胡先生，實不相瞞，宋法醫發現的出現在趙甲心髒位置的那粒發芽的種子，已經被開水燙死了。”
趙甲的身上，到處充斥著開水燙傷過的痕跡。
“會不會趙甲的死，還和火有關？”我心中一動，說道，“畢竟水要變沸騰的話，還得火來加熱。”
張海浪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應該就是這樣！水木火土金，本來應該是這個順序，可是木沒有及時出現，導致火和水都收到了牽連，所以才會有水和火聯手打壓木的事情出現在趙甲的屍體上。”
送走滿臉激動的張海浪後，我找了處幽靜的地方坐下，靜靜地思索著張海浪說的事。
這連續的幾宗案件，已經被張海浪代號為“五行連環命案”，暫時是假想有五個分別代號為‘水’‘木’‘火’‘土’‘金’的人組成的殺手小隊。不過在這支小隊中，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木’沒有按照他們既定的時間出現去殺人，所以引發了水和火的不滿，聯手打壓木的行事。
要是按照以水為第一順位來推的話，那麽第一個遭難的人，死亡時間是——
我從兜裏掏出了張海浪沒帶走的那張五行相生相克的圖，看了下上麵標記著的時間。
當我把火邊上發現的死者時間前推，突然覺得渾身一陣冰寒。
五行相生，把‘水’排第一順位的話，‘火’殺掉的死者的時間前推，出現在我記憶中的日期，觸目心驚。
那天，剛好是茶小樓出事的時間。
冰，水為之而寒於水。從化學的角度來說，冰是水分子的固體形態。
難道，小樓會是這所謂的‘五行連環命案’中的第一個遇害者？隻是因為茶小樓自身通曉陰陽玄學一道，所以才沒有死去，而是成為了冰人。
一時間，我隻覺得手足冰冷，難以遏止的憤怒在腦海中馳騁縱橫。
趙甲的死，就算不是和劉大公子有關，也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那種能讓人肉身外圍無損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給人心髒位置植下種子，也隻有天龍山老道一脈有這個能力。
必須找劉大公子問個清明！
想到這裏，我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然的神情。
拿起電話，我撥通了白雨的號碼，不等對麵開口，我就說道，“白雨，天龍山老道這五個字，你有什麽了解沒有？”
電話對麵傳來噪雜的聲音，隱約還有白雨遠遠的傳來的喊聲，“胡來，等會——”
大概十多秒後，傳來的噪雜聲音變小，白雨的聲音清晰可聞，“胡來弟弟，怎麽記得給姐姐打電話了，是不是張海浪欺負你了？”
“白雨，現在我沒功夫和你扯皮。我問你，你對天龍山老道，有多少了解？”我有些煩躁地說道。
之前經曆的事情後，我已經明白，雖然穆業看不起特事局，但是在很多時候，特事局還是相當有威懾力的。隻是我不大願意和特事局扯上關係，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對白雨有些忌憚。
偶爾吃吃豆腐玩玩曖昧我不反對，可是白雨那一副任君采擷的神情，是我懼怕的。
我不想對不起茶小樓，可是負了白雨的那一腔深情，也是我愧疚的。
更因為，我不知道白雨為什麽會對我那樣。她曾向我說過的話，我真的沒有丁點印象和記憶——或許，她在我身上有所企求？
可是現在，我顧不得那麽多。
要相救茶小樓，就必須和白雨搞好關係，必須借助特事局的力量。哪怕是這種帶有目的性的接近，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天龍山老道？你為什麽突然問這個？”白雨有些驚訝地說道，“前段時間你和上官艾兒不是去結伴去天龍山了嗎？”
她能得到這個消息，我並不感到驚訝。
“是的，但是我發現我現在就算是我親眼看到的東西，都也不能全信。所以我想向你詢問下關於天龍山老道的事情。”我說道。
白雨略微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關於天龍山老道的宗卷，在特事局也不是很多。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抽空來找我，我幫你調集相關的資料。”
“你能不能先把你知道的給我講講？”我說道。
“我了解的並不多。”白雨說道，“天龍山老道一脈，根據我看過的記載，應該很有可能是從徐天龍府上分裂出去的，但是又不全是。在陰陽玄學界，天龍山算是禁地之一，因為山上有蓄屍林守護，等閑之輩去了隻會屍骨全無。所以在我們特事局的名單上，天龍山老道一脈的傳人，都是屬於極度危險的人物。
她說的這些，還沒我了解的詳細。
想了想，我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聽說過劉大公子這個人？身材佝僂，背駝的差不多和地麵平行。”
“劉大公子？沒聽說過啊。”白雨疑惑地說道，驟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變的尖銳刺耳，“劉大公子？天龍山老道一脈的劉白劉大公子？胡來，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去了天龍山一趟，把這個已經有一百多年沒出現的老古董待會了S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