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控屍術
我轉頭一看，頓時嚇的怪叫了聲。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洪軍臨死前的倒地一撞，完全進入穆晴的活動範圍。
那哧溜哧溜的聲音，是穆晴爬地上吸食洪軍腦漿時發出的聲音！
“穆晴，別吃那些玩意，惡心！”我強忍著惡心到反胃的感覺，大聲喊道。
聽到我的喊聲，穆晴停下動作，抬起頭向我在的方向微微轉動了下頭顱，旋即又開始哧溜哧溜地吸食起來。
而且響聲更密集了。
不大會功夫，洪軍拋灑在地麵上的血跡、腦漿，被穆晴吃的幹幹淨淨。
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什麽能吃的東西，穆晴轉而雙手捧起了洪軍的頭顱，就像是小孩拿手探入沙堆中鏟沙子似得，利刃刺穿皮肉的輕微噗哧聲傳來，洪軍的項上人頭就被穆晴摘了下來。
大概是人剛死，血液還未完全凝固，從洪軍脖子裏噴灑出來的血，濺了穆晴一身。
但是穆晴渾然不以為意，徑自抱著那顆人頭，歡天喜地地蹲那裏開始啃了起來。
我木然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無論我說什麽，都不足以表達此時此刻的心境。被摘去頭顱，脖子上茬口觸目驚心的洪軍的屍體、蹲在邊上啃人頭啃的津津有味的女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嘩啦啦的鐵鏈抖動的聲音傳來，將我驚得回神。
抬眼看去，隻見洪軍的頭顱已經被啃的幹幹淨淨，隻有地上一個色澤森白、近乎完整的骷髏頭骨，證明他曾經來過這裏。
穆晴則是已經走到洪軍的屍骨前，又俯身湊了上去。
“慢點！”我連忙喊道。
穆晴抬起頭看向我，猩紅妖異的眸子一睜即闔。
她睜開眸子的瞬間，一股不知名的熱意自身體內部湧動呈現，刹那間有種要將我渾身血液都焚燒殆盡的感覺。
這就是洪軍說過的屍火？我心中悸動。
不過，她隻是看了我一眼後，就緩緩後退了兩步，遠離了洪軍的屍身。
我暗自鬆了口氣，連忙蹲在下洪軍身上摸索了起來。很快，我就找到一本薄薄的冊子，還有十幾個黑色的紙人。但是之前被他從我手中順走的兩個紙人，以及不久前我假裝掉落的紙人，卻是消失不見了。
又是在周圍尋找了半天，我都沒能找到那三個紙人。
似乎是見我搜索完了，穆晴又偷偷摸摸的湊了過來，趁著我不注意，一下次撲了過去，對準洪軍那屍體的脖子，就一通狂吸。
幾乎是兩個呼吸的功夫，我就看到洪軍的那屍體，像漏氣皮球似的癟了下去。
等我反應過來，穆晴已經起身，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像是喝醉酒似得，晃晃悠悠地朝著暗室中走去。
隨後，嘎吱嘎吱的聲音傳來，暗室的門被她從裏麵關了起來。
我愣了許久，才低頭看向變成人幹的洪軍。這一看，險些沒把我氣翻。
塔嘛的，之前看著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結果被穆晴摘掉頭顱，又對著脖子吸了一口後，居然變成了一個紙人。
一個穿著活人衣服的紙人！
把外麵的衣服解開，紙人身上畫滿了各式各樣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犯暈。
瞬間，我想到了洪軍說過的一句話——“陰陽玄學一道，但凡能混出個名堂的，或多或少都會有好幾套李代桃僵的脫身小把戲”。
過了許久，我才吐出一口氣，“草，居然被那老小子給跑了！”
獨自坐在沙發上愣了個把小時，我才拿起被我丟在桌子上的那本冊子。
薄薄冊子，看上去也就隻有十來頁。
暗黑色的封麵，上麵是三個血紅色的字跡——控屍術。
隻不過，那冊子裏麵所有的頁麵都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也不知道是需要特殊方法才能顯示出字跡，還是洪軍用來掩人耳目的東西。
翻看了下，沒能得出結論，我就把那冊子卷起來揣進兜裏，沒再理會。
雖然穆晴身上的捆屍索依舊沒能打開，但洪軍既然已經知曉洪峰的那些紙人在我身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再次來找我。
也不知道洪峰身上的那些紙人有什麽特殊的，居然讓洪軍念念不忘。
但是要對付洪軍，我必須借助穆晴的力量。否則我一個人獨自遇到洪軍，隻能被任意宰割。
枯坐在包廂內，我一時也不知該去哪或者該做什麽。
中午和穆業一起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殆盡。先前一直處於緊張中，倒也沒覺得餓，此時閑暇下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餓的前心貼後背。
起來在包廂裏轉了一圈，我什麽都沒找到。
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以及輕柔的女聲：“裏麵有人嗎？”
會不會是洪軍換了個身份又來了？
我腦海裏第一時間就跳出來這樣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我否決。
剛才穆晴出手，估計已經把洪軍嚇到了。短時間內，或者說隻要我在這個包廂內，他隻要不是蠢到無藥可救，是不會進來的。
“進來吧。”我輕了下嗓子，說道。
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進來的是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女孩，約莫十八九歲。她手裏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一些用保鮮膜封起來的涼菜。
“是胡來胡先生嗎？”她柔聲問道。
我點了點頭。
“這是您點的餐。剩餘的廚房正在趕工，約莫半個小時內，就能給您全部上齊。”女孩把那些菜放下後，輕聲說著，彎腰鞠了一躬，碎步後退著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好恭謙的服務態度！
等女孩出去後，我望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涼菜，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不過我沒敢動這些飯菜。
過了會，那女孩又端了一些菜進來，不過是用東西罩起來的，應該是熱菜。
“等等，這些是誰點的？”我喊住她問道。
女孩禮貌地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我不能說。不過，點餐的那位先生讓我轉告您一句話，要是猜不到他是誰的話，您可以吃不完兜著走。”
說罷，她抿嘴笑著離開。
如是來去四五趟，菜終於全部上齊。那女孩拿著張清單核對了一遍後，說了聲“祝您用餐愉快”後，就離開了。
麵前近二十道菜，冷菜色澤動人，熱菜香味撲鼻。
吃，還是不吃？我猶豫不決。
理論上來說，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人，隻有洪軍和穆業兩人。穆業下落不明，洪軍理論上暫時不會出現，那給點餐的人是誰？
讓人傳話說要是我猜不到，就叫我吃不完兜著走……
那應該是我的熟人。可我認識的熟人裏麵，根本就沒有人知曉我在這裏。而且那些所謂的熟人，實際上從我失業後，就一直沒怎麽聯係過。
翻來覆去的，想著我都頭昏腦脹，但依舊沒有什麽答案。
算了，不想了。
既然讓我猜，那就必然是認識的人；既然是認識的人，給我下毒就有些沒必要了。畢竟我現在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光腳的還怕穿鞋的不成！
念頭通達後，我就擼起袖子，準備開動。
忽而，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男女打情罵俏的交談聲。
“你這樣對你前男友炫富，真的好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你們好歹也曾相愛過。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最毒婦人心？哈哈——”
“哼，他也配當我前男友？癩蛤蟆吃天鵝肉！”
“哈哈哈，也對，他和你的關係是止步在牽手吧？你這天鵝肉的滋味，也隻有我才可以品嚐的到。他個屌絲，也就是心裏麵YY著想下過過癮罷了。”
“……”
男子的聲音很陌生，但女人的聲音，卻是我非常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