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他很痛苦
小李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問林欣欣道：“欣欣姐，這麽對他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殘忍？他媽說那些傷人的話時候怎麽沒想過對婷婷慘不殘忍？現在他有多痛苦，才能理解當時婷婷有多委屈！”想想我當時受得委屈，林欣欣的怒火就一股腦的出來了。
我從後廚走出來，對著林欣欣說道：“那你也不至於對他這樣，打發走就得了。”
我剛才一直都在後麵聽著，也看到了莫澤輝憔悴的樣子，心中也暗自心疼。可我知道，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
隻要他母親一天不鬆口，我和他就不可能在一起。他媽媽……是個很強勢的女人，而我也不是那種小鳥依人型的，所以我們一定會合不來。既然他媽媽不接受我，那我也沒必要再強求。
自從和曾明旭離婚之後，我的性格就改變了不少。從前我在李桂芳的壓迫下逆來順受，現在則是在和李桂芳的不斷爭鬥中漸漸強大起來，變得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軟弱無能的我了。
林欣欣看著我，伸手戳了戳我的額頭，“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榆木腦袋，都這時候了還替他說話還心疼他！你呀你呀，無可救藥！”
我是來店裏取一些東西的，東西也取完了，就不和她多說廢話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出店門的時候，險些碰到回來的莫澤輝。
我趕忙低頭快速走過，就在和莫澤輝擦肩而過的時候，莫澤輝的聲音突然響起：：“婷婷。”
這一聲呼喚讓我的脊背瞬間一涼，腳步登時停了下來，他不會認出我來吧？
就在我心驚膽戰的時候，身後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你神經病吧？”
我回頭看去，見莫澤輝正拉著一個姑娘的胳膊，聽到姑娘的嗬斥，他趕忙將手放開，小心翼翼的賠禮道歉，說道：“對不起啊，認錯人了……”
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掉了。就在莫澤輝要轉身的一刹那，我趕緊加快步伐離開。
回到了新店，我心不在焉的坐在那裏，看著工人們施工，一整個下午，我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晚上的時候，林欣欣給我發來一張微信截圖，上麵都是莫澤輝想要和我說的話。
無非就是讓我在給他一次機會之類的，他想和我一起牽手度過這個難關，想讓他媽媽接受我雲雲。可我已經在沒有那個信心了。這些信心，早在醫院的時候，就被莫媽媽打擊的一點都不剩了。
麵對林欣欣的再次無視，莫澤輝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他開車回了莫家，進門見到莫媽媽第一句話就是：“媽，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怎麽和你媽說話呢，沒大沒小。”還沒等莫媽媽開口，莫爸爸就先批評了莫媽媽。
莫澤輝有些不忿，但還是平靜了語氣，對莫媽媽說道：“媽，你那天到底對婷婷說了什麽，為什麽婷婷現在消失了？躲著不肯見我？”
莫媽媽給莫澤輝講那些事情的時候，當然是把她罵我的那些話給排除在外，而林欣欣又不理他，他也不知道莫媽媽到底是怎麽罵我的。
“她消失了還不好麽，省的總吊著你，耽誤你的終身大事，媽給你介紹個更好的。來，你看看，這是你王阿姨家的女兒。”莫媽媽說著，掏出手機來，找出一張照片，遞到莫澤輝麵前。
莫澤輝不耐煩的將莫媽媽遞到他麵前的手機推開，“媽，我說了我和婷婷是真心的，您怎麽就不信呢！”
“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女的給迷了心竅！她有什麽好的？一個離婚帶著孩子的女人哪兒配得上你？你就不能聽媽的，好好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姑娘？”莫媽媽也急了，她怎麽就和莫澤輝說不通呢。
“離婚帶著孩子怎麽了！你怎麽總是把這話掛在嘴邊！誰說離婚了的就不是好女人了！誰又說沒結過婚的就是好姑娘了！這都什麽年代了，您怎麽還這麽迂腐！外公都比你強！”莫澤輝站起身來，情緒激動的說道。
之前和翟老爺子談的時候，他很欣慰外公能支持他，但是現在不知道怎麽了，外公也有點不太支持他和我在一起了，應該是聽了莫媽媽的那些話之後才反對的吧。
他這麽一說，把莫媽媽給吼愣了，半晌，莫媽媽才反駁道：“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居然為了那個離婚的女人你吼你媽！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
“您要是真為了我好，您就讓我們兩個在一起！算我求您了還不行麽！”莫澤輝說著，眼眶紅了起來，他怎麽就和她說不明白呢。
“澤輝，注意你的情緒。”莫爸爸在旁邊來了一句。
莫澤輝深呼吸了幾口氣，將情緒平複下來，對莫媽媽說道：“媽，我是真的喜歡婷婷，想和她在一起，我是認真的。我不在乎她的過去，隻要以後她肯真心真意待我就行。您給我介紹的那些女孩我都沒興趣。您要是真的為我好，想讓我幸福，您就成全我吧，好嗎？”
“你現在求我來沒有用。你也說了，趙怡婷現在消失了，你要是能把她找回來，咱們在另當別論。”莫媽媽算是打定了我不會在再見莫澤輝，所以說了這麽一句。
莫澤輝深呼吸一口氣，確認道：“媽，您說真的？隻要我找回婷婷，您就給我們一次機會？”
“去吧去吧。”莫媽媽隨意的揮揮手，莫澤輝轉頭離開，在街上開車不停的找我。
這些事情都是後來林欣欣告訴我的，她說，那天半夜，莫澤輝突然之前給她打電話，和她說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忽然笑的像個孩子，然後求她，讓她幫忙找到我，讓我在給他一個機會。
聽林欣欣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也好似針紮般的疼。說不想他是假的，說不愛他更是假的。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是莫媽媽真的說出這樣的話，那她給的也隻是莫澤輝的機會，並不是我。她還是可以從我這裏下手，沒準，這次會給我更多的錢，讓我離開他，也還會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羞辱我。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之後的某一天，當曾明旭再次出現在店裏的時候，我有些措手不及。
這天，林欣欣單位有事，讓我去店裏幫她看一會兒，新店還在裝修，我出來一會兒也無妨，便過去了。
曾明旭總算是找到了新的工作，就在我之前店裏不遠的地方，送外賣的時候碰到的工作，居然就錄用了他。
和他寒暄一陣之後，他問了我的傷勢怎麽樣，我對他笑著說：“如你所見，現在還算是安康。”
“那就好。對了，你和莫澤輝怎麽樣？”曾明旭試探的問道。
我一愣，“還挺好的啊，怎麽了。”我們兩個好不好關他何事？再說，要是我們兩個不好，也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的，索性直接說還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了。
曾明旭低頭苦笑，“你還打算瞞我多久？之前不都說了，我們還是朋友，和朋友之間，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嗎？”他看著我的眼睛，讓我有些心虛，“你說什麽？”
“莫澤輝都和我說了，那天他找到我，問我和你還有沒有聯係。”曾明旭回答道。
我萬萬沒想到，莫澤輝居然會去找到曾明旭，我有些緊張和不安，放在桌下的雙手不自覺的來回絞著，問，“那他和你說什麽 了？”
“說了很多，那天也是我們第一次喝酒，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傷心難過的樣子。要知道，他之前在我麵前，可都是為了你而意氣風發的樣子。”曾明旭看著我，眼中透著無奈，“我真沒想到，他會愛你愛的這麽深。”
我沒接話，曾明旭繼續說道：“他和我說了你們之間的很多事，包括他媽媽不讓你和他在一起的事。他說他覺得很對不起你，沒能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出來保護你。”
怎麽可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一直都是他陪在我身邊。我無家可歸被趕出來的時候是他收留我，我離婚要打官司的時候是他幫我找的律師，在李桂芳一次次刁難我的時候，是他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在我最需要關心和安慰的時候，是他一直不離不棄，寸步不離。
我知道他愧疚的是什麽，他覺得他媽媽在羞辱我的時候，他沒有站在我身邊為我遮風擋雨，他覺得對我有虧欠。
這和之前對我好的那些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為了他，就算是受些委屈又如何，這些他都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和曾明旭說了之後，曾明旭搖搖頭，“你不懂男人，更不懂一個深愛你的男人，他想要保護你時候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他每天都在痛苦自責中度過，想找到你，哪怕是遠遠的看你一眼也好，他很擔心你，怕你過的不好，他也很想悅悅。”曾明旭說著，問道：“你要不要見他一麵？”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