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是哭笑不得
“你們這些人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們自己想想你們說過的一些話，賠錢貨，奶奶，爸爸，有你們這麽罵自己家孩子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孩子的撫養權歸我，你們安安心心回去抱孫子。”
“趙怡婷，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李桂芳原形畢露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喝酒。重婚罪的事情，要是你們有任何異議，就再去法院上訴，或者聯係我的律師，現在我們要走了，你們別擋道。”
“你……”李桂芳被我嗆得說不出話。
“婷婷，怎麽能這麽跟媽媽說話呢。”曾明旭這時候又來打岔了。
“我說什麽？我怎麽了？再強調一次，我跟你們沒關係了，不要再惡心巴拉地叫我婷婷，她是你媽不是我媽。曾明旭，你什麽時候能撕下你的麵具，你現在心裏不痛快吧，我都替你憋得慌。”我朝他們譏諷一笑，抬腿就走，再不與他們多費口舌。
以後，他們走他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再也沒有瓜葛，再也沒有關係。
每走一步，往事就一幕幕浮現，再一幕幕在腦海中撕裂。都隨風而去吧，那些亂七八糟擾亂人心的記憶。
不遠處的停車場，岑雙走到自己的門前，打開車門時，突然轉頭叫了我的名字。
“趙怡婷！”
“啊？”我有些受寵若驚，她不是不怎麽喜歡我嗎，怎麽聲音這麽熱情。
“我知道我在哪裏見過你了！在……嗚嗚……莫澤輝……你做什麽，莫澤輝……嗚嗚。”
莫澤輝居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怎麽了，你幹嘛呀，她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我上前阻止。
“她現在打贏了官司，有點得意忘形口不擇言，你別聽她胡說。”莫澤輝嘴裏解釋，手上仍然不放開。
“嗚嗚……莫……嗚嗚。”我看著岑雙死命掙紮，拍打著莫澤輝，小模樣還真可憐。
“你快放手吧，我不是什麽都沒聽到嗎。”我再勸他，跟小孩似的，下手也沒個輕重，人家是女孩子，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也不怕勒壞人家。
終於，“莫澤輝你個王八蛋，你記住了，我回頭再找你算賬！”岑雙剛從他的魔爪裏逃出來，就鑽進車裏，一溜煙跑了。
我們也坐上了車，不過，我越想越好奇。
“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讓她說？肯定跟我有關對不對？”
“誒呀，你就別亂猜了，她怎麽可能見過你的照片，她一定是記錯了。別看她工作的時候很是那麽回事兒，在生活上那可真是大大咧咧迷迷迷糊的，要不是我那個朋友幫她打理著，嘖嘖，了不得。”
我聽他語氣，莫非岑雙是專業鄰域出色的生活白癡。
“怎麽說？”我瞪大了眼睛。
“這麽跟你形容吧，她家裏，除了書房工工整整，其他地方都不能踏足。”
這麽嚴重？
“她不請保姆嗎？”
“不請，因為有現成的。”他說著說著又笑了。
現成的？哦，是他朋友，我霎時了然。
我看了看手機，快到接悅悅的時間了，此刻，很想見到她。
“媽媽！”
我看著那小身板朝我飛奔過來，心下喜悅，馬上半蹲著張開雙手。
她一下撲到我的懷裏。
“在幼兒園有沒有乖乖聽老師的話呀。”我點點悅悅的鼻子。
“有，老師還獎勵我漂亮的貼紙了。”她驕傲地微抬小下巴，眯了眯眼睛。
我忽的用力將她抱起，顛了顛，“真乖，我家悅悅真聽話。”
不過這小丫頭好像又長胖了，剛那一下我差點把腰給閃了。
我抱著悅悅走在前頭，莫澤輝取過她的小書包，單手提著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跟，不時逗逗她。
“媽媽，你今天能陪我坐後麵嗎？我有悄悄話要跟你說哦。”跨入車門時悅悅突然提要求。
我呆愣了一下，看著莫澤輝。
“叔叔，這是女孩子的秘密，你不能偷聽哦。”這小丫頭轉了轉眼珠，探出頭跟莫澤輝說話。
今天怎麽說辭一套一套的，我好奇了。
“好好好，叔叔不偷聽，你個鬼精靈。”莫澤輝又好笑又無奈。
我拍了拍他的肩，止不住心底的雀躍。這次終於輪到他被悅悅嫌棄了，哈哈。
“好，媽媽跟你坐後麵。”我踏進後座，滿懷期待地等著她的悄悄話。
莫澤輝在前頭開車，突然冒出一句：“好了，這下我真的成為司機了。”
我一想，可不是嗎，我們在後座，他一個人在前麵。
心情正好，我跟他開起了玩笑：“莫師傅，等會前麵那個路口停一下。”
“停一下，你們要……”許是在後視鏡裏看見我促狹的雙眼，他反應過來，“得嘞，姑娘下車記得付錢，歡迎下次再來。”
兩人對視，繃不住都笑了。
“媽媽。”我轉頭，悅悅從她的小書包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張小紙條。
小指頭捏著紙條遞給我，我剛要接，她又將紙條收回去護在胸前。
“這是秘密，你不能跟別人說哦。”悅悅煞有其事地瞪大了眼睛，認真凝視我。
這架勢，到底是個什麽寶貝。
“媽媽保證，絕對一個字不說。”我把手指放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拉鉤。”她又伸出小手指。
小孩子家家，花樣真多。
“好，拉鉤。”我照做。
“不行，還要蓋章。”她又伸出了大拇指。
“……行，蓋章。”我無語凝噎，這麽多前、戲，我對那張紙條越發感興趣。
“呐。”她終於將護著的寶貝遞給了我。
原本應該是挺好看的一張紙，有顏色有圖畫，隻是被抓得皺皺巴巴，幸而上麵的字符還清晰可見。
“wo……”
“媽媽，不要念出來。”小丫頭在那邊急壞了。
我仔細一看，紙條上其實沒什麽話，畢竟剛上幼兒園，哪學過幾個字。
都是簡單的拚音還有一些小簡筆畫。
看的出來拚音是“我”和“你”，小畫是兩個彎彎的鉤子似的東西，應該是月亮，還有一顆小桃心。
連起來就是，悅悅我愛你？
我的天哪，我長大了嘴。看了眼緊張地看著我的小丫頭，又仔細看了紙條的內容，揉了揉眼睛。
我沒看錯呀，我的女兒，才三歲，就收到情書了！
“這是給你的？”我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這麽小的孩子，就會這麽些東西了，是我太落伍了嗎？
而且，她媽媽我剛才從法院離了婚出來，她就接到情書了，我這心一抽一抽地痛。
“是小白給我的。”小丫頭還懵懵懂懂的，隻知道囑咐我這是個秘密，不知道什麽意思，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一股腦全跟我說了。
小白是個男孩子，她的前桌，放學的時候交給她這個紙條，告訴她隻能自己看，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我看著小小的紙條，心裏真是哭笑不得。
小白其人，我是知道的，皮膚很白，是個長相精致有些秀氣的男孩子。
他不喜歡說話，不和其他男孩子一樣活潑好動，有幾次我去他們教室接悅悅，都看見他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畫些什麽，見到我會靦腆地說“阿姨好”。不像個男孩，倒像是個女孩。
沒想到他膽子那麽大，這麽小就給小姑娘遞情書。後生可畏啊，我想到自己小時候，那些男孩子別說遞情書，不扯你辮子，不往你書包裏丟毛毛蟲就算好的了。哪像現在的孩子，情商那麽高。
“你看的懂嗎？”我試探地問悅悅。
“看得懂一點點，我知道這顆小心，可是那個鉤鉤，還有那些線線就不知道了。”小指頭在紙條上戳啊戳。
我倒是忘了，他們現在拚音應該都沒開始學呢，隻是小白是怎麽知道的呢，估計是家裏有提前教吧，雖然看起來很羞澀，應該也是個聰明孩子。
“小白是在說他喜歡你哦。”我想了想，還是告訴孩子。我們這些大人有時候就是想得太複雜，小孩子的心思單純多了，也許兩個人都沒有其他意思，生生被我們大人曲解了。
“哇，真的嗎，我也很喜歡他，他畫畫好看極了，就是我都不懂。”悅悅高興得手舞足蹈。
看吧，才沒有什麽早戀，就是孩子間單純表達好感而已，相當於“我想和你做好朋友”的一種訊號。
“小白為什麽會給你寫紙條呀？”我還是沒忍住。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也是，可能就一時興起呢。
“媽媽幫你保存起來，還是你自己收起來呢？”我也笑著，摸摸她的頭問她。
說不定長大後對這些事情已經沒印象，但是無意間翻出來的小物什能重新讓她想起什麽，又該是多好的回憶。
“悅悅自己收。”她一邊說話一邊拍手。
“好。”我看著她小心翼翼將紙條疊好，放在書包內層，還提醒我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真可愛。
我又上手，揉了揉她的頭。
抬頭，對上莫澤輝的目光，他正看著我們，眼神溫柔。
我對他做口型：“你都聽見了嗎？”
他回我口型：“你們聲音很大。”
我轉頭看著抱著書包的悅悅，她臉上透著歡欣，對她心心念念要保守的秘密已經被莫澤輝聽到了的事情毫不知情。
我聳聳肩，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