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瀕臨崩潰
之所以我會如此崩潰,並非是因為我舍不得當年的風光,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我現在比以前風光的多。
隻是這麽長久以來,我沒有說,但是卻一直對於自己生意破產這件事耿耿於懷。
我恨自己沒有好好準備,恨自己孤注一擲,恨自己經驗不足,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服裝廠上,最後卻落得個破產的下場。
這樣的打擊,讓我沒法在那個時候振作起來,所以那個時候我才萬念俱灰的想到了自殺。
若不是有親情的牽絆,或許我永遠都不可能從那段時光裏麵走出來。
之後,我一直給自己洗腦不要去那段往事,我也刻意的回避著與工廠那段回憶的所有事情。
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自我暗示加上回避,我才終於能夠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
可是,就在剛才我想到的一切,讓我覺得,似乎這件事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我很有可能是一個受害者,這件事也可能不是因為我。
盡管這一切都還沒有證實,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我感覺到我就像是一個被誣陷了的孩子,現在終於得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心裏的微屈也在這裏一刻直接爆發了出來。
義父沒有說話,隻是不斷的輕拍我的後背,給我理順氣息,同時緊緊的握著我的手,默默的給我力量。
這種力量就隻有至親才能感受的到,躺在義父的腿上,我就覺得像是有了靠山不再是那麽無依無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到底有多麽丟人。
知道我感覺實在是哭不動了,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我緩緩的抬起頭,隻見義父的褲子都已經被我的淚水打濕了一大片。
而當我看到義父慈愛的目光的時候,心裏又覺得十分溫暖。
“義父……”
“沒事的,有義父在呢。”
義父什麽也沒說,甚至都沒問一個字我到底是為什麽才這樣。
我們就好像是達成了一種默契,沒有提我崩潰的原因。
而把心裏的怨氣發泄出來之後,我也覺得情緒穩定了許多,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我擦了擦眼淚,然後站起身,愧疚的看著義父。
我知道,義父剛才肯定也是嚇的夠嗆,而且也很緊張我。
估計他也是看到我恢複了過來,這才問我其中的原因。
我大概給他描述了一下我今天的遭遇,也就是我之前沒有說的劉大力的事情。
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準備告訴義父的,因為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我還怕他會因為關心我而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事情。
可是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所以我就不能在這麽放任不管,也不想再對義父有所隱瞞。
而描述完了今天的事情,我又開始把我自己的推測跟他講了講。
其實當我聽到王興說的那個地址,意識到劉大力是在我的廠子繼續創業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我的廠子被奪走了。
盡管我反複的告訴自己,劉大力也可能是通過正常途徑買下來的那個廠子,畢竟在我破產之後那裏就不屬於我了。
可是我就是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件事肯定不是正常的。
劉大力和韓霖義絕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關係,說白了,我就是懷疑,劉大力和韓霖義一起在當時擺了我一道,才導致我的破產。
之前韓霖義也是這麽對正德集團的,說不定,他還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了其他人。
而跟正德集團不同,當時的我沒有那麽幸運,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所以就這麽白白的被他們給算計了。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那後來我所經曆的事情,我遭遇的一連串的打擊,還有我吃的這麽多的苦,這全都是拜他們所賜。
我想換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理智淡定的思考這個問題。
這也就是我剛剛崩潰的原因所在。
當我說完了自己的推測,我明顯的就看到義父的拳頭也握了起來,他咬牙切齒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輪椅,暗罵道:“這個姓韓的,真是喪盡天良!”
看情況,義父也相信了我說的話推測,這更加讓我確定我的推測可能沒有錯。
因為我就怕他會被我影響,所以在一開始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就強調了,那都是我的推測,就是希望義父不要先入為主的把我說的當成了真事。
義父抬起頭瞪著眼睛對我說道:“真沒想到我兒子竟然受到了如此遭遇,你放心,這件事幹爹替你擺平,那個姓韓的,真以為沒人管得了他了?!”
義父這顯然是要自己出手,聽到他的話,我心裏確實很暖。
要知道,自從顧炎去世之後,義父一直都是出於比較低落的狀態,無心於各種事情,就連天和集團的事情他都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竟然要因為我而再次出山,還是要跟韓霖義這個如日中天的大人物掰手腕,可想而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不由的回想起來之前拜義父的時候,我叫義父幹爹的時候,義父看我的表情。
那就是把我當成自己親生兒子的表情。
可是感動歸感動,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義父以身犯險,他年歲已經高了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顧三爺,親自出手的話,若是受到了打擊,可能會更讓他受不了。
而且,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須要親手來辦,不管是劉大力還是韓霖義,隻要我查清了這件事跟我想的一樣,我就絕對不會饒了他們。
我很了解我自己,如果不是我親自讓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我就永遠不可能釋懷。
或許,在這一點上我有點睚眥必報的感覺,但是我想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饒過這樣的敵人。
他們可是活生生的毀掉了我的整個人生啊!
若不是有我的父母支撐我,恐怕現在我已經是一具枯骨了。
既然老天爺沒有讓我去死,我想為的就是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知道真相,給自己的從前討一個說法吧。
我看著義父,堅定的拒絕道:“義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件事我必須要自己解決,您放心,我能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