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初入大學
虞天順也在這個時候走上台,接過了主持人的話筒,看樣子是想自己親自上來主持的樣子。
他踱步走到山水畫旁邊,然後說道:“首先很開心大家能夠賞臉參加這場酒會,我們虞家這些年都是在外地發展,不過我們卻是實打實的本地人,這些年承蒙老家的各位照顧,我在這裏給大家道個謝。”
說完,他彎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現場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可見虞天順的影響力現在已經不容小覷。
他站起身,又接著說道:“很開心咱們老家的傳統酒會,這一次交給了我們虞家來辦,我個人也想著酒會除了給大家聯絡感情之外,也能做一些公益事業,所以我舉辦了這場小型的拍賣,至於這次拍賣的拍賣品,我要特別感謝一下霖鋒集團的韓霖義先生,他慷慨的拿出了個人的收藏,來支持今天的拍賣,而拍賣的所有收入,都將捐獻給本地的慈善機構,為本事的福利事業做貢獻。”
虞天順把手指向了台下的韓霖義,韓霖義也站起身抱拳跟大家打招呼。
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真可謂是經久不息。
韓霖義似乎也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不斷的跟大家打招呼,一直都沒有坐下來的意思。
“下麵請這幅山水畫的主人,韓先生給大家親自介紹一些這幅畫。”
虞天順說完,一個禮儀小姐就端著麥克風走到了韓霖義身邊。
韓霖義拿起麥克風,顯得很開心,“虞先生過獎了,我不過就是做一點點小事而已,不值一提,這幅畫呢是我幾年前去外地拍賣會買的,是當代著名畫家施青先生的作品,算是老先生晚年為數不多的新作,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他說的很輕鬆,但是卻著實把我驚訝的夠嗆。
我想在場的人應該沒有人比我更加震驚了,因為他們肯定不會跟我有一樣的感覺。
韓霖義提到的當代著名畫家施青,那就是我的大學老師啊!
我就是學習美術出身的,隻不過後來專攻服裝設計了,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我最喜歡的老師就是施青。
回憶起這位老先生,我真是感慨萬千。
仍然記得我剛踏入大學校園的時候,同學們就激動的討論著說我們的國畫老師是相當有名的畫家。
我當時隻不過是個剛剛經曆高考的懵懂少年,而之所以選擇美術專業,不過就是因為我的文化課沒有那麽厲害,想著能通過藝考去一個好點的學校。
我想現在有很多的學生也都有過跟我一樣的經理。
剛剛踏入這個專業,我根本就是個菜鳥,因為我是靠著文化課來到這個學校的,而其他的同學基本都是科班出身,甚至有一些從小就開始畫畫。
可想而知我跟他們的專業差距有多大,那時候,我都不好意思在課上畫畫。
這讓我十分自卑,也完全理解不了同學們興奮的原因。
帶著這樣的心裏,我怎麽可能上好課,那時候我真是一度想要換專業,甚至是退學。
直到那天我遇到了我的恩師,施青先生。
那是一個下著小雨的上午,我急匆匆的跑到教室,結果卻發現今天並沒有課。
不過很奇怪的是,竟然有一個老人在教室裏安靜的作畫。
本來我是應該直接回寢室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的我就走了進去。
老人作畫的時候十分專注,好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到來。
而就好像有一個神秘的聲音在告訴我,要小心一點,不能製造出聲音。
我就這麽安靜的坐在課桌後,看著前麵的老人作畫。
當時他畫的也是一副山水畫,隻不過我看的不太清楚,因為距離太遠,而且畫是平放在桌子上的。
但是看著老人動作瀟灑,時而大開大合,時而蜻蜓點水,就像是小時候看到電影裏麵的武俠打鬥場麵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領略到了國畫的魅力,真的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國畫竟然如此的充滿韻味,處處都充滿了傳統的文化。
老人畫了一會兒,然後收起筆,歪頭打量著自己的作品,之後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今天應該沒有課吧,你來這裏幹嘛?”
老人頭也沒抬,幽幽的說了一句。
我清楚的記得,他一次都沒有抬過頭,他怎麽會知道我進來了?而且還說我是來上課的,那就說明他也知道我是學生了!
讓我震驚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專業,所以無心學習整天逃課打遊戲。
他們跟我說這個課的老師是個國畫大師我沒什麽感覺,反倒是他們說這個老師是個老頭子,而且不點名很隨緣,這讓我把他直接列為了逃課重點對象。
可笑的是,今天是我第一次來上他的課,隻是為了期末考試。
所以說他即便是見到了我,應該也不會認識我。
雖然心裏很震驚,但我還是趕緊解釋道:“我……我想補補課。”
我說完之後自己都覺得臉紅,但我當時腦袋裏想的不過就是要討好老師,畢竟逃了這麽久的課,有什麽臉麵跟人家說要過考試。
話說出去了,我特別忐忑,平心而論如果角色互換的話,我是老師肯定讓我這樣的學生直接滾蛋。
可是,這個老人卻沒有,他隻是緩緩的抬起頭,略帶玩味的看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個笑容我至今都記憶猶新,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慈祥溫暖的笑容,就像是許久沒有見過的爺爺一樣。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其實老人家早就清楚我的情況了,隻不過沒有戳穿我而已。
他擺了擺手,然後把我叫了過去。
我趕緊走上講台,站在他旁邊,我更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魅力。
近距離看的話,老人更顯蒼老,清瘦的身材勉強能把中山裝撐起來,但是卻穿的筆挺,花白的頭發沒有一根青絲,臉上條條皺紋猶如溝壑一般。
老人沒說話,而是讓開了講台正麵的位置,示意我靠過去。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但隻能乖乖配合,站到了他之前站過的地方,也就是這幅國畫的正前方。
正麵觀賞這幅畫的感覺,我永遠都忘不掉,那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具有衝擊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