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半夜水聲
“這東西你從哪裏弄來的？”我這時才看到站在小女孩身後的老婆婆，她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打開信息就看到了，婆婆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不知道。”說完他就講手機換給了我，我感覺這老婆婆沒有說實話，因為就在剛才她搶過手機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出買了她。她一定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隻是她不願意告訴我而已。
“你的運氣越來越差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我想著老婆婆一定知道什麽，或許她也是四嬸那樣的高手。
“奶奶，你幫幫他吧。”小女孩拉著老婆婆的衣角。
老婆婆卻是甩開了她的手，沒有說什麽。看著這丫頭為了我被她奶奶瞪了一眼，我也隻有沉默，這張圖片還是讓我自己來想辦法吧。
呆在小女孩家裏，我守著我媽坐了一夜，看見東邊升起的太陽，我的心裏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可能是因為昨晚經曆的驚心動魄，此時一放鬆下裏，我整個人都感覺到累，漸漸地不如夢鄉。
夢想中我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我想要努力聽清，卻發現那人的身影越來越淡，直到我不在靠近那人才再次出現。試了幾次我都感覺到是這樣，隻是後來我感覺到一隻手正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我的胸口，心裏癢癢的，居然想這隻手不要停。
可是後來這隻手停留在我的臉邊不動了，我自己蹭了上去就這樣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屋內的光線有些暗，原來外麵下著雨，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我摸著咕嚕嚕叫著的肚子做起來，我媽坐在窗子邊，雙眼呆滯，似乎在想什麽東西，聽到我這邊的聲響，收回了思緒。
“小焱。”
“媽。”
我看著我媽有些蒼白的臉色，心裏忍不住懊惱，以前自己胡作非為的總惹得我媽擔心，現在惹上了那些東西，還連累了我媽。
“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淺淺的話語，卻讓我感覺到無比的溫暖。
“媽，你是從哪裏找來的四嬸？”
我媽看我突然問起了四嬸有些疑惑“怎麽突然這樣問？”
我還沒有回答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回答了上來：“不是你媽找的她，而是她主動找上了你媽。”
原來說話的是小女孩的奶奶，她正走了出來，看著我媽說話，我疑惑的看向我媽，尋求她的答案。
我媽收起了驚訝對著我點了點頭，原來在我去處理沈畫後事的那天，這個叫四嬸的女人敲響我媽的門，告訴她我已經被鬼纏上了，她算到了這一點才來找我媽幫我去除汙穢。在這之前我媽根本不知道這人。
“難道這四嬸是個騙子？”我的自言自語被老婆婆聽到了，隻聽到她斬釘截鐵的說：“四嬸不是那樣的人？”
“老婆婆，難道你認識四嬸？”
“我不認識她，隻是如果你到城邊上去打聽，就會知道四嬸在很多人眼裏的地位，那是一種信服。”
“那她……”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找上你，也不想知道，吃過早飯你們就離開吧。”小女孩還想幫我說情，卻被她奶奶拖進了那黑漆漆的房間，那房間就像一個特殊的空間一般，將外界的一切所隔離，聽不到裏麵的一點動靜，有的隻是一片漆黑。
我媽拉著我的手，無聲的安慰，我知道她是擔心我，自從我爸去世，她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家，供我讀書，每個月憑借政府給的那可憐的低保給我交學費，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省下來的，隻是看著我媽覺得很愧疚。
此時的她應該是在家享清福，卻因為我的事情擔驚受怕，四嬸說過，天一亮我媽就沒事了，那可是沒說過天黑會怎麽樣，是不是還會被那東西纏上？
看著漸漸暗沉的天空，我打算在老婆婆家再賴一晚，明天天亮了再走，似乎老婆婆知道我會賴在這裏，她和小女孩都沒有出來過，這偌大的房間裏格外的安靜。
我翻出手機看著那張圖片，想不通那女孩到底要幹什麽，一個壇子可以透露什麽？我正想的出神，感覺到我媽看著我手機裏的圖片睜大了雙眼？
“媽，你是不是知道這裏麵的意思？”
“小焱，你從哪裏弄來的圖片，你快刪了。”
刪了，看著我媽一臉緊張的表情，我的心底滿是疑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我媽會那麽緊張，並且一副不想再看的表情，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不就是個破壇子嗎，我記得小時候我好想看見過，可是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我自言自語的說著，在手機上悄悄保存了圖片，然後刪了信息。
既然我媽不告訴我，那我就從別的地方去打聽，總有人能告訴我這到底有什麽意思，而我也能知道誰他媽的是在害我，誰又是再幫我。
我不想在這樣糊塗的下去，每個人都是讓我想靠近，但又害怕，一切的謎題都在等待著揭開。
嘩啦啦的水聲在我耳朵邊不停的出現，我翻了下身用被子蒙住腦袋，心裏暗罵，你他娘的這大晚上的開著水龍頭，手被豬咬了啊都不會關了。不知道現在漫天的公益廣告都是打著節約資源，等了半天也沒結束這討厭的流水聲，我隻能掀開被子爬了起來。
睜著朦朧的睡眼，我摸索著走向衛生間，越靠近衛生間裏麵的流水聲就越大，我心裏那個恨啊，想著肯定不會是我嗎，那就是那小女孩和老婆婆，就算我跟我媽沒走，你也不用這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吧。
“老婆婆？小姑娘？”我對著房門喊了兩聲，除了水流聲就沒有別的聲音。
我隻好接著窗外的月光去找水龍頭，手臂在摸索中弄倒了什麽東西，不斷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我咋咋嘴，好不容易摸到了說龍頭。
啪的一聲，一切嘈雜的聲音消失，恢複了極度的安靜，我正準備回到沙發上睡覺，就看到衛生間外的陽台上，一個身影坐在那欄杆上。
心裏一緊，這他媽什麽情況，“誰？說話。”
那人似乎聽到我的聲音，緩緩轉過頭，我的雙眼瞪大，說不出一句話，那是我媽。我緊緊地盯著她的每一個動作，看著她就那樣危險的坐在那裏。她看著我居然開始微笑，我有多久沒有見過母親的笑容了，眼前的笑容是那麽慈祥。
我在我媽的注視下一步步靠近，突然她嘴邊的笑容正在擴大，而且她的目光似乎不是再看我，而是我的身後。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水，我不敢轉頭，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後到底是有什麽，我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祈禱：再等我一下下，一下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