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0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對於自己的變化，莫凡很清楚，甚至於他也知道自己的血好像在漸漸的冰涼。
因為要是以前的他，應該是做不出這種滅門的舉動的。
就如司徒燕和王莽等人說的一樣，以前的他，太過優柔寡斷，也太過重感情，所以說總會被東西所羈絆住……
“這得改……”莫凡喃喃自語：“不然的話，路……是走不長的。”
此時，鬼穀派之中，一名鬼穀派的女弟子正朝著山門之外飛快的跑過去，臉上充滿了驚慌和恐懼。
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跟長老睡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才被提為精英弟子，享受更多的資源了。
結果，這待遇還沒有享受兩天，鬼穀派就要滅門了。
看到越來越近的山門，女弟子的眼中浮現出了濃鬱的喜色，隻要跑出山門，再隨便找個林子鑽進去，那就沒有人能夠找到她了！
然而，就在此時，女弟子臉上的表情卻陡然凝固了下來。
因為在山門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女子手上的長劍，還帶著淡淡的血跡。
一瞬間，女弟子臉上的表情就變的慘白，身體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沐玲瓏麵無表情地朝著女子走了過去，手中的長劍緩緩舉了起來。
“抱歉了。”她輕聲說道：“希望你在天堂，不會遇到莫凡這樣的人。”
話音一落，雪亮的長劍在女子驚恐的神色之中悍然落下，帶起了一串殷紅的血珠。
看著女子倒在地上，沐玲瓏歎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一個平靜的男聲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我這樣的人怎麽了？”
沐玲瓏身體一僵，機械似地扭過頭，然後小臉頓時變成了煞白。
“沒……沒怎麽……”看著跟鬼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的莫凡，沐玲瓏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莫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
他也清楚，別說是沐玲瓏了，恐怕就是那些莫家高手心中對他的命令恐怕都是有些微詞。
這些在江湖混了這麽多年的人都無法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他還能夠去說些什麽呢？
腹議歸腹議，隻要沒有放走一個人，莫凡就不會說什麽。
他也沒想過跟這些人解釋什麽，他莫凡行事，又何須對旁人解釋？
看到莫凡沒有說什麽，沐玲瓏心中鬆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那莫公子，我繼續了……”
莫凡擺了擺手，沒說什麽。
沐玲瓏見狀，不敢猶豫，連忙去尋找其他的鬼穀派弟子去了。
很快，鬼穀派之中的喊殺聲漸漸平靜了下來，顯然，所有的鬼穀派弟子都已經被五音六律和莫家的高手給斬殺了。
偶有運氣好溜出了山門，也沒有躲過莫凡手中的殘淵劍。
……
半個小時之後，莫凡和沐玲瓏從鬼穀派大門之中走了出來。
在莫凡的手中，拿著一盆銀色的蓮花，蓮花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真就這麽燒了嗎？”沐玲瓏扭頭看著身後的建築，眼中有些可惜。
鬼穀派的曆史有千百年，這些建築說是文物都不為過了，然而莫凡在離開之時，竟然下令燒了。
而且，裏麵是資源莫凡也不讓他們動，這才是沐玲瓏最感到可惜的地方。
不得不說，剛開始動手沐玲瓏心中還有些別扭，但是這事情過了之後，沐玲瓏竟然本能的就開始去打那些資源的主意了。
“人類的本質，果然是強盜……”沐玲瓏心中想到，不過隨即臉色變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莫凡的本質才是強盜，我隻是被帶壞了而已。”
莫凡自然是不知道沐玲瓏正在心中腹議他，他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建築，淡淡說道：“不燒的話，有心人會查到我們頭上的。”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還是燒掉了好，至於那些資源，我們也並不缺，沒必要去貪圖什麽。”
“好吧……”沐玲瓏隻能點了點頭。
片刻，有火光從鬼穀派的各處升騰而起，然後連成了一片，短短幾分鍾，整個鬼穀派就都被籠罩在了大火之中。
與此同時，一道道身影從鬼穀派大門之中掠了出來，身上還帶著幾分柴火的氣息。
正是五音六律的高手和一眾莫家高手。
“公子，都弄好了。”一名莫家高手沉聲說了一句，然後看了莫凡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莫凡沒有理會他，而是用目光掃過眾人，淡淡說道：“今天的事情，你們最好都爛在肚子裏，誰要是透露出去了半分，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眾人心頭一顫，連忙低頭應道：“明白，（莫）公子！”
莫凡見狀，轉身離開，眾人緊隨其後，身後熊熊大火燃燒。
至於會不會引起山林大火，莫凡並不擔心，因為鬼穀派將周圍的樹木都砍伐了的，形成了一個空地。
這就相當於一個天然的隔離帶，將所有的火焰限製在了鬼穀派的範圍之中。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眾人就已經來到了山腳下。
莫凡扭頭看了一眼山中隱隱的黑煙，然後鑽進了車內。
隨後，車隊離開了這裏，朝著遙遠的江州城方向開了過去。
回家的路上，坐在不管是那些莫家高手，還是五音六律的高手，都顯得有些沉默。
畢竟，即便是他們在江湖之上混跡了這麽久，滅門之事也還是第一次幹。
沐玲瓏依然坐在莫凡的身邊，她看著身邊無喜無悲的莫凡，遲疑了半晌，還是開口問道：“莫公子，你的心裏，就沒有半點兒感覺嗎？”
莫凡看了沐玲瓏一眼，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如果我手上沾的鮮血，能夠讓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平安的生活下去。”
“那麽，即便是一些良心的譴責，我也是能夠承受的。”
說到這裏，莫凡心中歎了一口氣，他也不是什麽弑殺之人，也不想行什麽弑殺之事。
隻是，人在江湖，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除非，某一天他能夠掌控這個所謂的江湖……乃至六界。
聽到莫凡的話，沐玲瓏也沉默了下去。
半晌，她輕聲說道：“莫公子，你要是乏了，就睡一下吧。”
莫凡看了沐玲瓏一眼，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沉沉睡了過去。
他。
確實感覺到有些乏了。